也對,這並不是什麽值得思考的事情,現在的她們是互相喜歡,從而在一起的戀人關系。
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也順理成章的。
都是這樣的關系了,當然是睡在一起。
但陸歡就莫名有些緊張。
或許是陪白矜演得太久了,現在的她打心底就覺得,她和白矜到現在不過認識二十多天。
陸歡抿抿唇,就這樣一直坐到了白矜洗完澡出來。
她換上了淺白色的吊帶睡衣,看見陸歡坐在這,問她,“怎麽沒進去?”
陸歡在看見此刻的白矜時,卻不由自主地動了下喉嚨。
吊帶裙外裸露的肌膚雪白細嫩,鎖骨袒露,洗完澡後,膚色呈現一種冷白。
裙下掩蓋的優越身姿若隱若現,起伏的弧度極具美感。一頭秀發披散,更是增添氣質。
“等你。”陸歡回道。
白矜好像察覺到些什麽,看了眼時間,“時間也不早了,去睡吧。”
“好。”
陸歡隨著起來,跟在她後面走入房間。
房間內布置簡單,床被整潔,對面的書櫃上擺放了許多書籍與本子。
陸歡站在門口處,想先等白矜去床上,先睡好位置,然後她再去睡另外一邊。
但是白矜注意到陸歡不動彈,也沒有往裡走,與她面對面,看著她。
對視良久,陸歡想說些什麽,白矜就先啟唇:
“是有點緊張嗎?”
然後,白矜關閉了燈。
房間內一瞬陷入黑暗。僅有窗簾之下透露的縫隙傳來的光亮。
陸歡的心臟也稍是驟停。
隨著眼前光線的暗下,心臟在漏掉半拍之後躍動得更是快速。
“現在呢?”白矜問。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會不會沒那麽緊張。
外面的雨還在下。封閉的房間將嘈雜的雨聲隔絕在外,像被套上一層隔膜,不太真切,只有在氣氛寂靜下來的時候才能注意到。
陸歡沒回。
沒等到回答,白矜就摟上她的脖頸,吻了上來。
貼上來的吻帶著溫柔的熱意,不急不快,在唇瓣上小步輕啄。軟綿而帶著盛然的冷香。
陸歡大腦來不及思考別的事情,下意識本能回應著,手附上來,扶住白矜的腰身。
經過多次,她們早已摸清楚對方的交戰點,懂得如何索取,如何延長熱吻。
限於唇面的啄吻轉化得更深。就像是打開了裝滿欲念的匣子,裡面藏匿的東西有了可趁之機,紛紛跑出。
場面便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步伐凌亂後退,雙雙身軀跌入床面。
白矜閉闔雙眸,摟著陸歡的脖頸同她交織,上半身傾靠向後,陸歡將手附在她的腦後,擋在床頭與她的頭之間,防止碰傷。
一句話未說,就已經點燃了導火線。
陸歡扶住她的肩膀,順著修長的脖頸連綿吻下。
肩頭的吊帶滑落至臂彎,露出一方香肩。
身體間的體香互相纏繞。
白矜迷蒙地微仰起頭,感受身體傳來的酥麻感。
熟悉的溫熱,與遊走的吻意。
這些似曾相識,久違的觸感,連接起兩年前那段的記憶。
往日的種種回憶再次浮現於眼前。
那些數不盡的溫柔,都好似在一瞬間破碎。
猶如打碎的鏡子,帶著尖刺。
一旦去回想,觸碰那些回憶,就會扎疼肌膚,鮮血淋漓。
感受到一滴濕潤,陸歡略帶錯愕地止住動作,拂過她的面頰,指尖掠過沾濕的眼睫。
“怎麽哭了?”
淚水將指尖染濕。
白矜看著陸歡的眼睛,聲音輕緩。
“陸歡,你愛我嗎?”
說出口時,低低的聲音帶著些顫抖,好似下一刻就要如同玻璃一般碎掉。
陸歡也清醒了神智,理好白矜的衣裙,擁抱著她,稍是吸氣,輕聲道:
“我愛你。”
話語真摯,不似以前。
白矜沉靜片刻,又道:“你......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陸歡貼在她的耳邊,再次重複。
炙熱的氣息將短短的三個字帶入耳中,傳進心裡,像是擊中心面的小鼓,咚咚直響。
在漆黑的夜裡,動靜格外明顯。
本該是值得高興的話,白矜心底卻泛起一陣酸意,眼眶發熱。
“姐姐......”
聽到這句姐姐,陸歡怔了怔,轉而彎起唇角,吻過她滴落在面頰的眼淚。
“不繼續玩失憶的遊戲了嗎?”
事到現在,陸歡也往回想很多次,大概也能摸清些。
在白矜心裡,她一直把她當姐姐。
不是親人之間的姐姐,而是愛戀之中的。
兩年前的白矜,每一次暴露真正的內心時,喊陸歡的稱呼都是這個。
在不知名的擁抱之下,在夜晚之時,每一個情到濃時的瞬間,白矜都會不由地暴露內心,喚她一句姐姐。
在那三天之後,白矜對她的稱呼便一直是此。
也象征著她不再掩飾的內心。
而到了今年她們再次相遇,白矜裝作失憶跟陸歡說話時,稱呼又變成了“陸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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