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不知道是什麽,先是伸出手心。白矜松開手,一個冰涼的小東西掉在手心。
借著月光看清物品。
是一把鑰匙。
“這是家裡的備用鑰匙。”白矜看著陸歡說道,“你想來,可以隨時進來。”
陸歡看著手心的鑰匙稍愣。
這就......把家裡的鑰匙給她了?
轉而又是無奈一笑。
這麽信任她啊。
陸歡把鑰匙收好,“好,我會保管好的。”
白矜嗯了一下,“回去吧,路上當心。”
她回應完,坐回車上。白矜站在台階上跟她揮手,看著她離開,“明天見。”
陸歡搖下車窗,唇角含著悅意,同回了一句:
“明天見。”
—
之後的天數,異常安穩。
陸歡依舊會每天到白矜的小院去,早晨幫她做好早餐,再同她一起在院子照顧小貓。
彼此之間的話題圍繞著她們兩人,小貓,生活。乾淨得不能再乾淨。
就像是白開水,純淨通透,愜意而美好。
她們會坐在一起看小貓打鬧,也會一起陪小貓玩耍,打理貓舍。
去鎮上,會有熱心的鎮民與她們聊天,也會有小孩陣營裡缺人,拉著她們一起玩捉迷藏。
有時回民宿一起吃飯。老婆婆會變著法給她們變出糖來,就像哄小孩兒一樣,逗她們開心。
在傍晚時,她們會攜手在海邊,散步,撿貝殼,觀看日落。
夜晚時互道晚安,在睡夢前,期待能迎接第二日的美好。
時不時,陸歡還會製造出一些小驚喜。
偶爾出現的一束花,一個玩偶,都是平淡美好時間裡的一劑調味。
一日接著一日,與往日相比,顯得那樣不可思議。
往回看去,以前的日子好似都是黑白的,唯有這段日子是彩色的。
有溫度。
一日,擴建貓屋時發現材料缺了些,陸歡就開車到外面跑腿買材料去。
這會兒時懷送了點東西到白矜這,難得看見今天白矜是一個人在院子裡,沒跟陸歡膩在一起。
時懷笑著看她,“怎麽今天沒跟女朋友膩在一起呀。”
後院小貓都跑出來玩耍,白矜坐在台階上看著它們,一聽話音,回過頭這才發現是時懷來了。
“時懷姐。”
“原來你還認得我呀。”
她坐下來與白矜並肩,佯裝指責道,“你呀你,之前有女朋友了,連我都懶得告訴。”
白矜解釋了一下,“我一直沒找到機會。”
時懷笑了:“不是怪你啦,開玩笑的。”
“最開始是小余告訴我的。”時懷微微仰著頭,看向藍天,“不過就算沒有她,我也能看出來。”
“每天傍晚在海邊散步還牽手的人影是你們對吧?還有來吃飯時你們的對視,很難讓人不看出來。”
這些天的場景浮現在眼前,白矜不經意地彎了彎唇角,“是嗎。”
很容易看出來。
“是啊,都快甜到我啦...”
時懷又說:“不過,你現在還沒跟她說通以前發生的事嗎?”
“嗯。”一念至此,白矜灰了灰眸子。
還是有些害怕地不敢面對。
但比剛開始,好了不少。
偽裝失憶對白矜來說,是對往事的回避。也是能重新開始的根基。她和姐姐之間,實在有太多錯與對,很難理清。
“不急,慢慢來。”時懷輕拍拍她的肩膀。
“而且我看她好像也是在遷就你的意思。你只要順著你自己心意就好。”
每次,她的話都能給予她莫名的力量。
白矜側眸看她,“時懷姐,謝謝你。”
“剛來到雨州的時候,你和婆婆幫了我很多。”
白矜剛來到這時,帶著渾身的傷痕。
經歷過太多,波波折折,便找到安靜的地方靜下心來,也想與往日的自己做個分界點。
是婆婆和時懷經常在開導她。
能接受她問出的很奇怪的問題,並給予溫暖的回答。
“不用謝我啦,我也只是盡我所能。”
時懷回想起當時,第一次見到白矜的時候。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那時候的你很淡漠,人是灰蒙蒙的,像蒙了一層霧。”
“當時就在想,一個這麽好看的女孩兒,怎麽看起來怎麽悲傷呢。”
“不是難過的悲傷,而是一種,嗯......灰暗的感覺。分明你才二十幾歲,還是最明亮的年紀。”
“然後,你還問過我,覺得人生的意義是什麽。”
“當時的我就很想,拉你一把。讓你也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
時懷的眸中倒映著陽光,帶著點點光亮,柔聲道:
“之後,你開始救助小貓,在外面找了一塊地方飼養它們,也會跟鎮上的小孩說話,讓她們喜歡上你。後來小貓越來越多,貓舍也越來越大。”
“人生的意義,就是這些炙熱的愛包裹之下生活。來自陌生人的,來自朋友的,來自愛人的。這些,後來的你慢慢都有了,也就成就了你現在的樣子。”
時懷側頭看向白矜,真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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