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都已經習慣了, 為什麽還會難過......
好痛, 好痛。
“你真的不愛我嗎......”白矜音色顫抖, 聲音弱下來, “可是你之前說過的。”
也對......
姐姐之前說了,一切都是哄騙她的。是假的。
明明她自己也知道。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都是假的。
但為什麽之前都能騙她, 為了達成目的輕易說句我愛你, 現在就不能繼續騙了?
還要一個勁的說反話來刻意激怒她,讓她情緒波動,為什麽?
“既然你之前是騙我的, 那為什麽現在不能再騙騙我?明明姐姐只要說了, 我或許就會給你解開綁帶, 但為什麽你不說...”
白矜微微皺著眉, 想不明白。
“為什麽現在不願意繼續騙我了呢?”
“可是剛剛姐姐喘得好厲害,難道不是享受嗎......姐姐真的,不喜歡這些嗎?”
“真的不喜歡我嗎?”
陸歡聽見這些問題, 冷冷地隻覺得格外可笑和諷刺,面朝一旁,緩緩疲憊地閉上眼睛, 不願再跟她講話。
眼眸闔上, 眸面蓄積的薄霧化作顆眼淚劃過眼角邊。
氣溫一旦冷下來,她的面色泛白, 唇瓣還留有咬破的傷口,看上去很狼狽。
原本神采奕奕張揚的人失去了傲骨,像極跌進泥濘任由踐踏的木偶。
這一幕映入白矜眼裡,心裡更加疼了。
這時也顧不得那些難過的情感,隻想去摸摸眼前受傷的人。
“......對不起姐姐,弄疼你了。”
白矜湊過去安撫她。只是在俯身挨近的那一刻,陸歡含齒咬了上來,狠狠咬在白矜的肩頸處。
“唔。”
只是一瞬顫栗,白矜就沒有再動。
反而是更加貼近,便利她施力。
“咬吧,姐姐。”
白矜安撫地理順她的烏發,拍著她白皙卻充滿紅印和烏青的後背。“如果這能讓你好受一點。”
牙齒陷入肉中,強硬留下痕跡。
直至用盡了所有力氣,才松下口。
經此一舉,陸歡眼裡才恢復了些生人的色彩,不再是死寂般的沉沉。
“我很喜歡。”
白矜無比珍惜地撫過她方才的地方,“這樣,我的身上又有一道屬於你的痕跡了。”
聽這話,陸歡怔了怔,驀然想起上一回看見白矜肩頸處遲遲未消去的齒印。
當時她便疑惑,為什麽齒印都是差不多時候留的,她的愈合消失了,而白矜的遲遲沒有。
白矜見她的眼神,唇角微微一勾,褪去上衣讓她看個真切。
陸歡看見了她肩頸處的印記,正是數月之前陸歡留下的那個。現在舊印記與新印記各佔據一邊,一淺一深。
“我用了藥粉,讓它沒有消失,一直留在我的身上。”白矜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這是你給我的禮物......我怎麽舍得讓它消失?”
“......”陸歡別開眼,不想聽她說關於此的話。
張口的聲音磁啞,“玩夠了,就放我走。”
原來她打的,一直是這個想法嗎?
“不可以的,姐姐。”白矜替她松開束縛手的綁帶,拿過陸歡的手,放在面龐邊,臉輕蹭她的手心,“好不容易才得到你,怎麽會輕易放走。”
陸歡神色冷了兩分,“你以為,你能鎖我一輩子麽?”
白矜閉眸輕吻她的手指,又移向下,吻過手腕那一截勒出的紅痕。
“試試看吧,或許真的能一輩子呢。偽造出一個人投河自殺,或者意外身亡,消失在大眾以為的世界裡,倒也不難...”
陸歡面無表情,“那你是真的瘋了。”
“是啊......一直是這樣。”白矜慢慢地應下來,從不反駁類似的話。轉而去環住陸歡的脖頸,頭輕輕靠在她身上。
感受她一起一伏清淺的呼吸,脈搏的跳動。
此時姐姐待在這所房間,陷於她的懷抱,那就是屬於她的。
這本來是她設想了無數遍的事,也期盼過無數遍的事。
白矜本應該開心。
但是姐姐眼底的神色,好冰冷。
語氣也好冰冷。
怎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姐姐困嗎?我哄你睡覺好不好?”
“姐姐餓不餓,想吃些什麽?”
無論白矜怎麽好聲好氣的說話,陸歡都不再理她了。閉著眸不語,唇色泛白,如同剝去了一層情感。
也變成了白矜印象中最陌生的樣子。
“......”
等到一切安定,白矜從房間內出來,到一樓的時候,讓貓籠裡的漠漠跑出來。
“瘦了。”白矜給它喂食,看著它的身軀說道。
漠漠很快吃完盆裡的貓糧,環視周圍陌生的環境。
因為以前在四處流浪過,有熟悉的人在,它沒有像普通小貓的應激反應一般強烈。
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前時,它的貓眼睛轉了轉,正想好奇地上去,被白矜先一步抱走。
白矜撫摸著它的毛,“不可以上去,她在上面。”
“喵......”
她抱著漠漠在沙發坐下。漠漠很乖地任由她抱和摸,沒有反抗,安靜地陪伴她。
“我們很像,對不對?”白矜邊理順它的絨毛,看著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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