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麽連這一點都是假的。
白矜獨自站在原地。路燈映入濕潤的眸子,泛起點點亮光。
最後,她撥通了手機通話,手機放在耳邊。
那一邊的陸歡接到電話,松開席杭於,看見備注名之後心臟滯停一刻,佯裝無事地接起,聲音毫無起伏。
“做什麽?”
“我想見你。”
淡淡的一句話讓陸歡稍啞言,抬起視線朝四處尋看去,最後在一盞路燈下看見了白矜的身影。
單薄的身姿立在原地,長卷發披散,昏黃的路燈光與她面部的輪廓相融合,有些落寞,孤冷。
而她的視線始終落在這側。
“可是我不想見你。”陸歡冷冷地盯著那處,隔著長距離對視上她的眼睛。
四目相對,卻是格外冰冷。
“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說完這一句她便掛斷了電話。
在這時,余扇她們也正好趕到,交接完畢,她們同行著進入大門,陸歡刻意側頭跟她們交談,沒有再把視線放到白矜的方向。
身影消失在彼此的視線。
看不見了。
白矜站在原地許久,盯著大門的地方好久。
分明看見了彼此,她卻不想看見她。
她帶著其他人進去了。
白矜伸出手心,落眼於交纏在一起的疤痕。心中已經快要被嫉妒吞噬,萬般情緒交織。
後知後覺才發覺手心已經濕潤。
下雨了。
“......”
夢苑內部,五彩的燈光四溢,琉璃吊飾反射出斑斕的色澤。
中央的舞台上歌手發出天籟嗓音,吉他手在一旁做伴,優美的歌聲縈繞在密閉的場所內。
與普通的酒吧不同,這裡沒有喝醉酒亂發瘋的醉鬼,也沒有勁爆的音樂帶領蹦迪,在一樓的會所裡,只有培養的小駐唱樂隊和安靜沉浸進歌聲內的聽客。
夢苑的內部只有女客,舞台上的一眾小型樂團也都是年齡不一的女性。
“在這坐吧,有需要喊她們就好。”
身穿旗袍的女人對她們溫聲道,稍一頷首,“身上還有事要處理,失陪。”
“好的懷玉姐。”鍾若同她再見。
她們一行人坐在前排的位置上,這一塊觀感極好,平時都是空出來的,專門為了留給一些特殊客人,或者是老板的親友。
女人走後,鍾若還盯著她消失處嘖嘖。
“懷玉姐真的太美了,完全就是天仙下凡嘛,我跟你講哦,之前我把我妹妹帶來,一小姑娘都被羞得臉要滴血了。”
“呀呀呀真的嗎?懷玉姐這殺傷力!”
慕元芯也跟著感慨,但覺得不對勁,“等等,不是,你竟然還把妹妹帶來?你妹才多點大?你別糟蹋祖國的花朵了好不好!”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什麽糟蹋!收回去,不愛聽!”
兩人互懟起來,玩鬧了好一會兒。
鍾若身體向前驅,主動去跟席杭於說話,“席姐,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你了都。”
因為有共同好友,她們彼此之間也都見過玩過,不算是陌生人。
“你是不是光忙著你事務所去了?”
“也還好,不是特別忙。”
她們一來一往地聊著,一邊的陸歡心不在焉,逐漸退離話題。不停地翻看手機,社交軟件來回刷完,最終索性點開下屬白天發來的方案出來看。
席杭於一看見她的屏幕,無奈地搖搖頭。
坐著聽完了今天的表演節目,鍾若提議去樓上的包間唱歌,陣地就轉移到樓上的ktv包間。
陸歡一如既往地沒有點歌,一去就往沙發上靠。
玩了一會兒,幾輪歌過後,慕元芯開始哼哼兩句,“真是的,歡姐每次來都不唱。”
“如果是她倒也不奇怪了。”席杭於笑她,“因為唱歌實在跑調,在高中畢業的聚會唱的那次被笑了好久。”
慕元芯一下就不困了,“哈,真的嗎席姐!你們高中同學都聽過我歡姐的歌聲?!那會兒她唱得是什麽,唱得什麽感覺?”
席杭於:“啊......我想想。”
“你別翻以前黑歷史......”陸歡扶額。
邊聊著天,玩樂放松的氣氛漸漸起來。
隨便聊聊天后開始唱歌,最後局面發展成,鍾若她們唱歌的幾人在前面點歌,陸歡和席杭於在後面坐著,宛如與世隔絕。
吵鬧之外,席杭於坐在陸歡身邊喝飲料,杯口覆在唇瓣上,用著只有她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這麽做,是專門為了讓她看見對麽?”
“你挺懂。那說來聽聽。”陸歡回道。
“你特意喊了朋友來,是要證明,我被認可。讓我猜猜,你應該還沒有帶著她主動去見過你的朋友們,對麽?”
是。
陸歡沒出聲,沒有反駁她的話。
要讓白矜死心,就要逼她絕望——
席杭於替說出了她內心的話:
“你這番舉動就是為了告訴她:我不需要你了,我已經有別人了,我們不可能了。並且這個人比起你,對我來說更重要,我甚至能帶她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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