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灼臉色一沉,寒聲道“我們車速三十邁,又沒超速又沒酒駕,你碰瓷兒我們又有什麽用。我們又沒觸犯交規不心虛,你到底專不專業。”
語氣裡慢慢都是嘲諷,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年婦女,眼中都是鄙夷。
她可能看見了開車沈朝意是女人,副駕駛也是女人,覺得應該很好騙。
中年婦女一愣,但戲已經開始了,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你們撞人你們還有禮了嗎?我的腿,好像斷了,你說怎麽辦吧。要麽報警留案底,要麽給錢讓我去醫院。”
“大姐。”易清灼眼神冷漠,指了指車的行車記錄儀,“這裡沒有監控,但是有行車記錄儀。撞沒撞到你,上面清清楚楚。而且你應該慶幸,我們車速不快,否則刹不住車,你恐怕有命掙錢沒命花。”
頓了頓,易清灼又說“留案底?你嚇得到我?我這輩子留的案底恐怕扔給你都能砸死你。”
那個大姐看了一眼車頭,撒潑打滾,“你少騙我了,下雨天,行車記錄儀拍得清楚個屁。五千塊,私了。”
“說你不專業你還懂一點,那你知不知道這輛車前面也有攝像頭?”易清灼退後一步,和她保持安全距離,以免被她弄一身的水。
然後指了指車牌旁邊的攝像頭,指著ACC自適應巡航雷達開始一本正經的忽悠,“你剛才撞的是不是這個角度?你看拍得清楚嗎?”
沈朝意的視線追隨那道清絕的背影,眼中的驚慌似乎被按捺了些許。
握著方向盤的兩隻手,收緊,沈朝意眉間緊鎖,最後還是推開門下了車。
入目便是一個面色痛苦,躺在她車前的女人。
沈朝意瞳孔一縮,雨水毫無遮擋的落在她身上,她濃密的睫毛一顫,上面的水珠晶瑩剔透。
沈朝意怔然片刻。
打著傘的易清灼第一時間看見淋雨的沈朝意,兩步邁到她身邊。“你怎麽下來了,碰瓷的,我很快搞定。”
躺在地上的女人一見沈朝意,看她溫潤如玉的樣子,看起來就比易清灼好惹多了。
於是果斷換了一個目標,轉頭就向沈朝意哭訴。“這個妹子,是你開的車吧,你自己清楚,你剛才有沒有撞到我。我的腿我感覺都要斷了,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一看也是讀過書的人,自己闖的禍自己承擔後果這個道理你們也懂。你們不會要逃避責任吧?”
沈朝意顯然是應付不了不講理的這個女人,一聽,剛想蹲下身子查看她腿上的傷勢。
但是易清灼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凌厲的眼神看向那個女人,“這次算你看走了眼,我還真沒讀過多少書。我告訴你,你要麽自己給我走,要麽我報警,警察帶你走。這裡有攝像頭,我看你能騙得了誰。”
被圈在易清灼懷裡,沈朝意側眸。
雖然肩頭濕潤的衣服貼在身上有些涼,但是易清灼懷裡似乎是炙熱的。
沈朝意湊到易清灼耳邊,說“那是ACC雷達,不是行車記錄儀攝像頭。”
“我知道,我騙她的。”易清灼覆在沈朝意耳邊。
應付這一種人,就不能用有素質的解決辦法。
易清灼胸口心跳的頻率透過衣衫傳到沈朝意身上,沈朝意溫和一笑,似有些安心。
她蹲下身子,對那個五官扭曲渾身濕透的女人說“我是醫生,我先幫你看看傷勢怎麽樣。”
那個女人一聽,頓時警鈴大作。
把自己腿往後一收,戒備的打量著沈朝意。“你說你是醫生你就是醫生?我憑什麽相信你啊。”
“那你說我們撞了你就撞了?”易清灼厲聲道。
哪有被撞到的人跟著車移動的,這不擺明了碰瓷。
沈朝意轉身,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工作證。“看好了,我是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的醫生,你說我撞了你,我先幫你看一下,哪裡傷到了。是我的責任,我肯定不會逃避。”
那個女人湊近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她沒想到沈朝意還真是醫生,加上易清灼說的那個攝像頭。
心虛的女人在心裡暗罵一聲倒霉,翻個身乾脆利落的起身。
嘴裡還振振有詞,“算了,看你們也都是小姑娘,今天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算我倒霉,你們走吧。”
說罷,她轉身,嘴上不停,腳下也不停。
伴隨著她最後為自己找的接口,她消失在小巷子裡。
“這擺明了就是碰瓷,你下次如果遇到了,不必對她們和顏悅色。”易清灼低頭,看身上已經濕潤的沈朝意。
沈朝意起身,把工作證放回兜裡,輕笑道“知道了,下次我也告訴她們ACC雷達是行車記錄儀的攝像頭。”
易清灼臉一僵,“見招拆招而已。”
沈朝意拉開車門,看易清灼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甚。
坐進車裡,沈朝意這才感覺到身上濕潤的衣服傳來的涼意,下顎咬緊,沈朝意渾身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栗。
在深秋,穿著濕衣服,是有些冷的。
易清灼注意到了,抬手準備打開空調,但是點了兩下卻沒有反應。
沈朝意重新點火啟動車子,按鈕按下,車沒有任何反應。
詫異的又試了兩遍,沈朝意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好像點不燃火了,可能是火花塞受潮。”
易清灼盯著穿著濕潤衣服的沈朝意,默然片刻,“這裡離我家走路也只有十分鍾的路程,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你身上衣服都濕了,一直穿著會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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