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絆絆的組織好語言, “好…我馬上過去。”
“沈醫生,今天早上那事你打算…”王詩燁試探著想打聽點什麽。
但沈朝意長舒一口氣, 關掉手機, 放進兜裡。“什麽事?”
說完, 沈朝意雙手插兜就快步離開。
王詩燁看著她窈窕的身姿,冷哼一聲。
嘴裡念叨一句“不願意說算了。”
很快,夜幕低垂,星光點點。
夜色如水,明月當空,寒風凜冽。
急診科一年每一天都如一日般燈火通明,該下班的下班,該上班的值班醫生上班。
每一天如此,早上那一幕插曲雖然當事人鬧得不可開交,但是對於每天接待形形色色的病人,目睹各種事情的急診科來說。
看過戲了,那也就只會成茶余飯後的談資。
沒有人關心事情的發展,戲,看戲就好了。
易清灼坐在窗邊 ,盤腿看著外面的景色。
因為換了病房,不同於上個她已經看膩了的外景,這裡能看到醫院旁邊的一條湖。
那條湖幾乎都是穿著病號服的人在邊上閑逛。
在醫院住久了,總歸是要出去透口氣,不然憋久了,心情都會更憂鬱。
耳機裡是舒緩心情的鋼琴曲。
如同沈朝意所言,鋼琴曲的曲調更適合她這種喜歡獨處,喜歡安靜的人。
腦中的思緒一點點理清,易清灼不知是不是聽著沈朝意給的鋼琴曲的緣故,她腦子裡總是浮現她站在她身前,維護她的樣子。
很久沒有人,會站在她面前。
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就袒護她。
易清灼能感覺得到,沈朝意的心是偏向她的。
真真切切,是從沒體會過的感覺。
好似一個在沙漠裡走了很久,沒有了水,沒有了吃的,就快要沒命了,一切希望都要沒了的時候。
她看見了遠處的嫋嫋炊煙。
那是人間煙火氣,是希望,是堅定不移要走向的目的地。
沈朝意的話總是沒有理由的突然跳出來。
有時候是擋在徐江琴面前說“請你注意言辭”,有時候是她之前在病房裡,跟她說她不在乎閑言碎語的時候。
請我吃頓飯吧,易清灼。
那應該吃什麽,在哪裡吃,什麽時候去吃。
易清灼不自控的開始期待自己許下的承諾。
手裡的書一下午隻翻過去了寥寥數頁,裡面的內容易清灼也記不住了。
只是目光落在那些文字上面,卻好似穿透文字,看見了一張擁有絕代容光的臉。
盡管青衣淡素,依舊美秀入骨。
很難想象,一個人擁有了絕美的容貌和溫柔的脾性之後,她是有多吸引人。
白月光,如點點星光烙印在心上。
每天重複的白大褂束縛不了她的美。
易清灼數次將自己的思緒從這裡面抓回來,卻又不自控的想到她。
她原本應該對現在的處境想好應對之策。
可她坐在那裡一下午,實實在在想了沈朝意一下午。
蜿蜒曲折也會想到她。
易清灼覺得自己實在是被沈朝意那句“我單身”而蠱惑,中了她的毒。
易常歡從警局回來,就看見易清灼那樣坐著。
看她的樣子,估計又在這裡坐了很久了。
“哎喲,你怎麽坐起來了,沈醫生不是交代了你,讓你多臥床休息嗎?”
易清灼不假思索道“躺太久了,就起來坐一會兒。”
“你快回來躺一會兒,你的身體,別不當一回事。”易常歡拍了拍被子,把手裡的文件袋放在床頭櫃上。
易清灼伸長了腿,卻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盤腿的姿勢不動,所以她微靠著窗台邊緣。
手裡的書合上之後隨手放在旁邊,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放在瓷白的窗台邊緣上,而另一隻手背上還留著留置針的手取下耳機,也隨手放在書的封面上。
整個人脊梁微彎,“陳耀剛才跟我打電話,明天我會過去,到時候你就不用去警局了。”
有些文件還是要經過她當事人的手才能處理妥當。
“好,今天我去見了你大姑他們。”易常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一口氣喝了一大半,這才緩了一口氣。
易清灼眉目間情愁聚攏,態度很堅決“我不簽諒解書。”
不用問易清灼也知道會發生什麽。
甚至耳邊都能浮現他們的話。
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
沒有新意不說,甚至聽起來只會讓人覺得煩躁。
易常歡也滿意易清灼的態度,“媽知道,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嗯。”易清灼身形一晃,最後緩緩移動到床邊。
剛坐在床上,敲門聲響起。
易清灼沉靜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翼。
只是很可惜,門打開之後,進來的不是那個人。
是周京龍。
易常歡連忙說道“周主任,來來,快請進。”
周京龍點點頭,往裡走了兩步。
“周主任。”易清灼叫了一聲他。
周京龍慈眉善目,推了推臉上的眼睛,“現在感覺好點了嗎?聽朝意說,你狀態還不錯。”
“好很多了。”易清灼雙眼幽深而黑亮。
周京龍打量了一番易清灼,想起她今天早上不顧一切的為她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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