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都不會掩飾自己的赤誠之心。
“易清灼,盡早分手,趁著感情還沒投入過多,對你和她都好。我希望她的生活能過盡快回到正軌。”沈青安還是說。
易清灼露出一個淺薄的笑,小聲的自言自語,“原來跟我在一起就不是正常的生活。”
多麽可笑,多麽令人痛心。
“我很抱歉,恕我難從。”易清灼聲音很重,不容置疑的感覺。
“我這個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做了很多,我不怕撞南牆,所有後果,我自會承擔。”
沈青安變了臉色,“你說什麽?”
以他的經驗,剛剛明明已經觸及到了易清灼最脆弱的那道防線。
被迫的知難而退才應該是設想好的結局。
“沈叔叔,我知道你真正的擔憂是什麽,我很理解你的顧慮。但是你我好像暫時沒法達成共識,所以也沒什麽好談了。”易清灼起身,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
“告辭。”上半身微微一彎,易清灼禮貌的說。
易清灼踉蹌一步,往外邁步。
失魂落魄的走到前台,“結帳。”
收回帳單充滿放進兜裡,易清灼仿佛逃也似的離開咖啡廳。
一直到離開咖啡廳很遠的距離,易清灼緊繃的狀態才算放松了一點。
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在無人察覺的角落。
易清灼垂眸,一滴清澈透明的眼淚滴在鵝卵石路上,一秒隱匿不見。
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水珠,易清灼悄無聲息的低著頭。
捏著衣角,易清灼神色不明的坐著。
孤單的背影是那樣淒涼,在這個深秋初冬的季節,易清灼穿著單薄的衣服,一個人吹著湖邊的寒風。
刺骨的冷風絲絲縷縷的鑽進易清灼的身體裡,易清灼雙唇上沒什麽血色。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可是沈青安卻依舊那麽輕易的戳中了她的痛處,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他用鋒利的刀刃劃開。
其實易清灼說謊了。
她不願意離開沈朝意的原因怎麽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她太好了,舍不得。
真正的原因又不難猜。
因為她愛沈朝意。
愛和喜歡是不一樣的。
喜歡是心動,愛是相守。
她太貪心了,想要和沈朝意有未來。
確定關系那天,她給出的不僅僅是一枚戒指。
是她所有的勇氣。
以至於被沈青安戳中最脆弱的地方之後,她甚至都沒有勇氣說自己愛沈朝意。
易清灼討厭那一刻自己的退縮。
不怪沈朝意上次生氣。
易清灼像是沒有了知覺一樣,就那麽坐著,一直到夜幕籠罩。
久久沒動的她才仰頭,看了一眼昏暗的遠方。
路燈亮起,她一個人的背影看起來更顯蕭瑟淒涼。
她想了很多,本以為會能想明白什麽。
但是腦子裡浮現的卻是在海州那個跳海的女人,五年的感情都能被打敗,而她和沈朝意看起來比她們脆弱很多。
沈朝意說她要相信她,可是現實總是更殘酷的。
易清灼深深見識過這世界的冷漠,她相信沈朝意,避無可避又被現實打擊。
手機鈴聲一遍遍響起,易清灼很久之後才拿出手機。
發現上面是沈朝意的來電,還沒來得及接起就又自動掛斷。
上面已經有了三個來自沈朝意的未接來電。
易清灼靜靜看著,深邃的眼神裡死寂一般。
她遙望著遠方,目光中流露出難以言說的孤寂之情。
很快,沈朝意又打了過來。
易清灼手一劃,接了起來,沒有說話。
“怎麽還沒有回酒店?去哪兒了?”沈朝意溫柔的聲音傳來。
易清灼麻木的身體終於有了反應,起身站在湖邊。
“在外面。”冷冷清清的一句回答。
對面的沈朝意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怎麽了?心情不好嗎?我在酒店,但是小夏說你一下午都沒回來。”
打了四次電話才接,距離易清灼離開醫院已經六個多小時了,再怎麽也應該回酒店了。
何況這麽晚了,她就算不給沈朝意說一聲也應該告訴在酒店等她的夏欽榆吧。
怎麽一聲不吭的又沒了蹤跡。
“沒有,我一會兒再回去,你先回家吧,不用等我了。”易清灼脖子僵硬到稍微動一動都能感覺到骨頭摩擦的聲音。
她只是想一個人待會兒。
“易清灼?”沈朝意詫異的和夏欽榆對視一眼,察覺到不對勁,然後她去了陽台。
“是什麽事不順利嗎?”沈朝意耐著性子溫聲問。
易清灼冷淡的態度讓沈朝意心生疑惑。
中午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到了晚上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沒有。”
沈朝意皺眉,“你在哪兒?”
只聽見一聲輕微的歎息,“我馬上回酒店了。”
易清灼不知道自己是抱以怎樣的心情回到酒店。
在推門的一瞬間,沈朝意和夏欽榆一同抬頭。
易清灼不太自然的移開闔沈朝意對視的目光,把手裡的袋子放在桌上,“給你們帶了一點晚餐。”
“你去哪兒了?姐,我在房間裡眼巴巴等著你的飯,結果一直到晚上,要不是朝意姐給我帶了一點吃的,我都要被餓死了。”夏欽榆把腿上的電腦一放,一下子就竄到易清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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