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為那些經歷內心很敏感,我不希望你給她帶去不必要的壓力和困擾。”
沈朝意聲線溫和,但沈青安卻感覺到絲絲涼意襲來。
因為這事,沈朝意是真的生氣了。
“她告訴你的?這算什麽?挑撥離間?”沈青安有些意外。
易清灼不太像那種會打小報告的人,沈青安沒想到她還是跟沈朝意說了。
讓兩父女原本就冰凍的關系更加僵硬。
“是我問的,我們這幾天一直在因為這個鬧的不愉快。也並不是因為這件事就想搬出去躲著你,我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但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和精力來落實。現在剛好有了機會,所以才搬出去。”
為了避免沈青安加深對易清灼的誤會,沈朝意解釋的清清楚楚。
沈青安臉上的褶皺隨著他的皺眉加深,也很堅定“搬出去我沒意見,但不能和易清灼住在一起。”
易清灼那天表現的那麽平靜,沈青安還以為她當真一點都不在意。
其實她還在在意的。
沈青安幾十年的社會經驗,他閱人能力也不是那麽簡單的,果然抓住了易清灼最脆弱的地方。
“我們正經的戀愛關系,為什麽不能住在一起?”沈朝意反問。
“你!”沈青安一噎,深吸一口氣,眼神裡都像裹著一把刀子,脫口而出“你要是執意和她在一起,那就別回來了,這個家,你不是已經不想回來了嗎?之前就好幾天不回來,現在更是要搬出去了和她一起住。”
衝動之下的一句氣話,說出口了沈青安就後悔了。
抿唇,雙手叉腰,一時凝噎。
在這種原則性問題上,作為父親的威嚴,他放完狠話之後沒辦法立刻向自己女兒服軟。
沈朝意怔然片刻,沒想到沈青安會說出這麽嚴重的話。
無聲的和他對峙了兩分鍾,沈朝意掩過眼底的受傷,什麽都沒說,最後推門回了房間。
她明明已經解釋了搬出去住不僅僅是因為易清灼,但是沈青安還是混亂了認知,一意孤行的把他的不滿推到了易清灼身上。
一直疼愛自己的父親如此讓她別再回來,沈朝意悵然若失的坐在書桌面前發了很久的呆。
她給易清灼打了一個電話。
“易清灼,你不要辜負我。”
“我不會的啊,你怎麽了?”
沈朝意強忍著眼眶的酸澀,“我從沒有如此無力過。”
好像永遠都說服不了沈青安,事情的發展已經逐漸脫離沈朝意的控制。
似乎和被父母反對的那些人產生了共鳴。
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但痛徹心扉卻半點沒有打折。
“你和你爸吵架了?我來接你吧。”易清灼發現沈朝意情緒的不對勁,還沒回到家就想掉頭回去找沈朝意。
良久,沈朝意回答,“不用了,沒有吵架,就是跟他說了要搬出去住的事,他情緒有些激動。”
“那你呢,沒什麽事吧?”易清灼有些後悔,應該陪她上去的。
雖然不會受歡迎,但沈朝意不會是一個人。
每次都讓她一個人面對她父母的反對,易清灼心疼不已。
應該和她一起。
“沒事,想聽聽你的聲音。”
“那你想聽我說什麽。”
“剛才就問過了啊。”
“我是認真的,對這段感情,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沈朝意。”
“我相信你。”
………
某一寫字樓裡
易清灼盤腿坐在公司會議室的長桌上,身邊堆著一遝厚厚的簡歷,她身上也放著幾張,易清灼揉著太陽穴,頭疼的看著那些眼花繚亂的簡歷。
最後眼睛酸的睜不開了,仰面躺在桌上,望著天花板。
她和夏欽榆都沒有想到,招聘信息一發出去,投簡歷的就那麽多。
夏欽榆也二,篩選了一些離譜的,竟然還剩下這麽多給她。
易清灼約了幾個,沒一個合適的。
公司跟員工本來就是雙向選擇,她們公司剛起步,算上夏欽榆和她一共就兩人,都覺得不保險,來看了幾眼就走了。
仰面給自己臉上蓋了一張簡歷,易清灼閉上眼睛。
創業未半而中道停步。
招不到人,沈朝意那邊已經要過來跟她們簽約了。
到時候規定時間內她們要的東西弄不出來,沈朝意也難做。
易清灼煩躁的又給自己臉上放了一張簡歷遮住天花板的光線。
夏欽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從沒有這一刻希望見到夏欽榆的,把這種活兒交給有活力的年輕人做就行,她見不得奇葩,脾氣不好,容易兩敗俱傷。
正在易清灼短暫的逃避現實的時候,會議的門被一隻手推開。
沈朝意探頭進來,恰好看見易清灼這一副頹廢的樣子。
抿嘴輕笑,走到桌邊,撐著桌沿看她。
一雙長腿盤著也不影響她仰面朝天的躺著。
沈朝意伸手拿掉易清灼臉上的紙,原本已經睡著的易清灼突然睜眼坐了起來。
動作迅速,沈朝意上半身還沒來得及收回,鼻尖和易清灼撞了個正著。
易清灼原本被突然打擾的不悅眼神在看到沈朝意那一瞬間,突然松懈下來,“疼嗎?”
易清灼往沈朝意那邊移了移,睜大眼睛看著沈朝意的泛紅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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