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夏森緒,她也在看手機。我想了想,笨拙地舉起酒杯,說道:“元旦快樂。”
“同樂。”她很給面子地回敬,而後仰頭把最後一口酒喝完。
我也跟著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而後意猶未盡,我又給我自己倒了一點,這次少加了一點雪碧。味道卻沒有剛才好,但也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圍。
我看著了一會節目,又在朋友群裡拆紅包發紅包。我啃了幾個雞爪覺得口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配雪碧。
又喝完一杯後,我感到身上逐漸暖和,索性賴在沙發上。
“你喝多了。”
我聽見夏森緒這麽說。
“沒有。”我看向她,說:“加了雪碧的酒哪會醉啊。”
我想要給自己再倒一杯,夏森緒搖搖頭,把酒搶走,放在了客廳的架子上。她表情一言難盡,“你真的喝多了。”
我算了算一加一等於二,三七二十一,四七三十二,都算對了,那我肯定沒醉,就是有點用不上力。大腦還是在好好地轉動,說明我可以思考,可以思考就說明我沒有醉。
夏森緒倒是一臉無奈,我湊過去看她,倒是看出了一些不對勁來,我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臉,又看了看她白皙的面龐,我說:“你是不是沒有喝啊,為什麽臉都不會紅呢?”
回應我的是她的巴掌,她冰涼的手拍在我的臉上,我覺得舒服極了,想到我現在臉上的滾燙堪比暖手寶,於是我說:“我的臉和暖寶寶一樣熱,你可以用它暖手。以後你冷了沒有暖寶寶,就讓我喝酒,這樣就能取暖了。”
“你真是醉得不清。”夏森緒說著笑了,把我按在沙發上,“歇一會再去睡覺,怎麽這麽容易喝醉?”
“我沒有醉呢。”我辯解道:“我現在還能好好思考,不叫醉。”
“這不叫醉那你以為發酒瘋才叫醉嗎?”
“難道不是嗎?”我有些委屈,“我明明沒有醉,你為什麽要說我醉了。”
“……你好好歇著吧。”
“我不要。”我爬起來想夾起一個藕片,卻總是夾不住,“我要把藕吃完。”
夏森緒搶過我的筷子,把藕送到我嘴邊,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到底是誰?為什麽給我夾菜?夏森緒可從不會給我夾菜。”
果然,面前的人不是夏森緒,要真是她,這時候她就會冷笑就會生氣就會不理我。可她卻笑了,還硬把藕塞到我的嘴裡。
“我確實不是夏森緒。”她溫柔地說:“我是夏森緒的第二人格。”
“那你和夏森緒很熟嗎?”我想到電視機裡的情節,問她:“你會不會經常和夏森緒在手機便簽裡聊天啊?”
“會啊。”她說道:“我們還共享記憶。”
“看得出來你這個人格溫柔一些。”我說:“夏森緒她和你完全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夏森緒她太令人捉摸不透了。”我說:“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有時候又喜歡惡作劇,如果不是因為我了解她,我早就被她釣了。”
“……她怎麽惡作劇了?”她笑得特別溫柔,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她明明是我的前任,分手時還說當陌生人。可是這次我沒錢了她還收留我,還對我很好,還很關心我,還把廚房給我用。巧巧都不知道我害怕很大聲的撞擊聲,可是夏森緒就是會照顧我的感受。
“明明是我想去遊樂園的,我知道她不想去,可她還是看在我要賺錢的份上答應我去了。在星座館和鬼屋的時候也是,我可以不去的,她知道我害怕就一直護著我。”
我越說越難受,希望面前的她能夠把我感受傳遞給夏森緒,我繼續說:“夏森緒真的好好啊,像沈凡星和巧巧知道我害怕這些東西,就故意整我。可是夏森緒從來不會。我跟你說,我最害怕蜘蛛了,巧巧會用蜘蛛嚇我,我和沈凡星住在一起的時候,她也經常拿各種蟲子嚇我,可是夏森緒不會,她不論是高中還是現在,都不會嚇我。她真的好溫柔啊……”
我看她滿臉驚訝,又說:“你一定覺得夏森緒這樣溫柔不可能會惡作劇吧,我告訴你,她可壞了。她總是動不動想要撩我,還好我知道她最不喜歡我這個類型才沒上當。之前和她睡一張床時,她還抱著我,壓在我的胸上。我差點就心動了,還好我知道她沒那個意思,不然我就差點被釣了……”
她聽完沉默了,果然她也很震驚夏森緒的一舉一動,我說:“你一定也覺得夏森緒很過分吧。”
“她應該沒那麽想。”她溫柔地笑著,“你倒不如看看你這個小腦袋瓜裡有多海水吧,海王小姐。”
我花了一些時間琢磨她話語中的意思,我控訴道:“我不是海王。”
說完我又想她不是夏森緒,她是一個溫柔的人格,那她說出這句話一定是因為我真的很海王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她:“我真的是海王嗎?”
“是。”她捏了捏我的臉,“你從高中起就是超級海王了。”
我更加疑惑,“那既然這樣,為什麽夏森緒高中時還向我表白,傻子才會喜歡海王吧。”
她又沉默不語,我覺得奇怪,問她:“你是不是要轉換人格了呀,那我得趕緊裝睡了,不然夏森緒要是知道我這麽說她,她肯定會生氣。”
她說:“之前在停車場你拉住她,是不是也想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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