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這種車是不按座位數來的,正常座位坐滿之後,還會加座,加不了的地方就站人,最終整輛車都會被塞滿。”鄒海解釋道。
童奕:……
對不起,是我淺薄了。
歸雁想了想,拍了一下寧書筠的肩膀,說:“或許,我們試試跟他們談一談,包下這輛車?”
寧書筠沒吱聲,但很顯然,歸雁和她想到一起了。她把身上背著的包往童奕腳下一放,叫道:“鄒海,陶天,走,我們去談筆買賣。”
寧書筠談起生意向來派頭十足,抱著胳膊往那一站,加上鄒海和陶天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強買強賣的意味遠遠大於友好談判。
童奕隔著條馬路看戲,腳尖一點一點,腦袋也隨著一探一探。歸雁笑著把她的腦袋往下一按,說:“別看那邊,看好東西。小心被人拿走。”
童奕剛想說哪會有人光明正大拿別人東西,余光就看到一個老太太正彎腰,要去翻她們放在一邊的背包和袋子。
“哎哎哎,奶奶,這是我們的東西。”她趕緊走過去,把東西往回拎了拎。
老太太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反而瞪了童奕一眼,嘴裡嘟囔著什麽走了。
無語,怎麽好像自己理虧一樣。童奕乾脆把背包和袋子集中在一起,和歸雁一人站一邊盯著。
二十來分鍾後,寧書筠和鄒海回來了,陶天則留在了車那邊。
“搞定了,包車走,途中不拉任何人,直接到巧縣。只不過這會兒走的話,估計要走一段夜路,山裡的夜路比較危險,到時候讓陶天和鄒海來開。”寧書筠說著,看了看她們,“你們這是幹啥呢?”
“別提了,就一眼沒看,東西差點被人拿走,我們這不是在看東西麽。”童奕苦著臉說道。
寧書筠差點沒笑出來,她上前拎起自己的背包,招呼她們:“走,去招待所借用一下廁所,咱們也得準備一下。”
三個人在廁所迅速把自己簡單武裝起來,除了軍刀,童奕把黃銅鞭也塞在了靴子的一側。歸雁依然帶著匕首,寧書筠往後腰別了一把槍,又覺得不過癮,翻出來一把短刀別在了腰側。童奕又往口袋裡塞了幾張符,三個人才背上包,重新出門往小巴車走去。
剛才那個靠在門口攬客的人已經不見了,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應該是司機,見他們過來,男人轉過頭說道:“幾位老板,我姓張,你們叫我老張就行,剛剛那個是我弟,他就不跟車走了,人多也怕你們煩。”
寧書筠“嗯”了一聲,拍了拍鄒海的肩膀,鄒海會意,把東西往座位上一放,轉身坐上了副駕駛。寧書筠這才說道:“他也會開車,等晚上跟你換著開,保險一點。”
“哎哎哎,老板,都聽你們的。”老張趕緊點頭道。
陶天最後一個上車,直接坐在了車門邊,三個女人則坐在了稍稍靠後的位置。
“哎,這司機不是挺好說話的麽?”童奕小聲問道。
“嘖,有錢能使鬼推磨,錢給到了,你讓他現在把車送給你都可以。”寧書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眼神看著童奕說道。
童奕默默坐了回去,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車子駛出縣城之後,很快就開進了山裡,盤山路不寬,一邊挨著山壁,另一邊則是懸崖,好幾次轉彎,童奕都覺得整個人似乎被懸空了。她收回目光,有點想吐。歸雁看她一臉菜色,伸手把她攬到自己肩膀上:“走盤山路不要老往外看,會暈車,休息一下。”
童奕把臉側過去,隨著車子的顛簸,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山中的景象大多都很單調,間或路過一些小的村落,讓人感到一絲人煙氣息,大部分時候,車窗外都是幾乎如出一轍的景象。車子在這些景象中穿梭,在傍晚時停在路邊一個像是雜貨店的房子前。
“幾位老板,天快黑了,繼續走的話,前面可能就沒什麽歇腳點了,你們下車活動一些,也吃點東西。”老張說著,打開駕駛室的門跳下去,熟門熟路走到雜貨店裡招呼老板。
幾個人坐了大半天,身子都有些僵,寧書筠下車,四下看了看,路邊是大片農田,這邊氣候偏暖,田裡還是一片綠,遠處的群山此刻在落日下,看上去格外美。
“你說,咱要是單純來旅遊的,這裡多好看。”寧書筠指了指遠處,衝歸雁和童奕說道,然後摸出手機拍了張照。
童奕揉了一下眼,靠在歸雁身邊,也看向天邊的余暉,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等幾個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後,天已經黑了下來,幾人又在雜貨店買了一些水,鄒海換到駕駛座,車子再次駛入夜色中。
一直過了零點,車子才開進了巧縣縣城,城區很安靜,整個縣城都陷入到睡眠中,車子在路上轉了個彎,拐進了一條小路上。
“哎,就前面。”老張指了指路邊一家掛著招待所招牌的門面說道。
陶天打開車門,下車看了看,又上車把寧書筠三人叫起來,老張則已經走上前去拍招待所的門了。
“到了嗎?這是要幹啥?”寧書筠打了個呵欠,背著包走下車,周圍黑乎乎的,只有路口有盞路燈。
童奕和歸雁也走下車,和寧書筠站在一起。
招待所的門從裡面打開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探出頭,罵道:“叫叫叫,你個砍腦殼的,大半夜的,叫魂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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