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筠也來了興趣,探身過來,說:“這把鑰匙居然還派上了用場,快試試。”
童奕定了定神,慢慢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小心的轉了一下,鑰匙孔發出哢噠一聲,她的心咚咚跳起來,鑰匙繼續又轉了一圈,木盒中間那條縫哢的一下松了。
果然是。童奕一邊慶幸自己帶來了鑰匙,一邊又忍不住吐槽爺爺,萬一鑰匙沒人找到,木盒裡的東西豈不是永遠拿不出了。她慢慢打開盒子,裡面墊著一塊黃色的絲絨布,絨布裡放著的,正是一塊玉玦。
“天哪……”童奕小聲叫出來,她把玉玦拿出來,對著光線看了看,上面的陰刻紋路清晰精致。“這應該就是爺爺的那塊玉玦,他竟然放在了這裡……”
“你爺爺難道料到後面會有人來這裡嗎?萬一沒人來怎麽辦?”寧書筠顯然也很驚訝,“你們家的人,心眼也太多了吧。”
“如果有人真正想要查這件事,一定會查到這裡,這應該是我爺爺留的後手。”童奕看著手裡的玉玦,歎了口氣,把它和其他四塊放在一起。
“現在東西都齊了,就等明天看看水底到底藏著什麽。”寧書筠說著,又從包裡拿出衛星電話,“我得先讓陶天去準備著,萬一要用還能節省點時間。”說著,她起身去屋外打電話。
童奕看著寧書筠出去,這才有些克制的把頭抵在歸雁肩膀上,呼出一口氣,說道:“剛才長老的話,怎麽讓我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還有爺爺的這個做法,總感覺,不會那麽容易就解決的。”
歸雁伸手把她往懷裡攬了一下,臉頰蹭了蹭她的額頭,說:“我猜,這件事必須要由我們兩家共同完成,並且極有可能只有我們能完成。但先前看莊不周的樣子,她一定也會來阻攔我們,只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這裡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或是有用的幫助。”
“還得要去長老說的秘境看一看。”童奕埋在歸雁的頸窩,“歸雁,我總覺得,這個村子不一般,這裡的人都神神秘秘的,但又沒有惡意。”
歸雁笑了笑,鼻息打在童奕額頭上,童奕有些心癢,又往她懷裡縮了縮。歸雁說道:“他們應當和我們一樣,都是當年那件事所牽扯到的族裔。”
“好了,陶天已經去辦了,明天咱們先去實地勘察勘察,實在不行我讓鄒海出去接應——”寧書筠話說到一半,憋了回去。她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有種現在轉身出去是不是還來得及的想法。
童奕坐直身子,耳根很紅,歸雁倒是不動聲色,三個人正你看我我看你,鄒海端著一盆炭火走進來:“小姐,爐子可以生起來了,你們先燒點水,我去阿呂家裡問問,拿點吃的。”
話一說完,他也感覺屋子裡的氣氛有點怪,童奕低著頭不說話,寧書筠一臉看戲的表情看著她們,只有歸雁拎起了爐子上的壺。他很疑惑,但他忍住了,上前把盆裡的炭火盡數倒進爐灶裡,伸手接過了歸雁手裡的壺:“歸雁小姐,這水我先拿到外面燒開。”
歸雁點了點頭,鄒海又看了寧書筠一眼,轉身出去了。
山裡的溫度降得很快,天色慢慢暗下來之後,很快就有些涼了。幾個人簡單吃了點晚飯,又溫了熱水洗漱,早早便歇下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鄒海拿了睡袋睡在了堂屋,寧書筠也累得夠嗆,幾乎是沾了床就睡著了。村子裡的夜晚幾乎可以稱得上為寂靜,童奕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隻跟歸雁說了幾句話,眼皮就越來越重,很快就睡了過去。
一直到雞叫聲此起彼伏,童奕才迷迷糊糊地意識回籠,她動了動,歸雁熟悉的氣息立刻靠近過來,把她抱進懷裡,屋外時不時有人聲經過,似乎是村民們早起勞作,她有些恍惚,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在一個純粹安逸的環境裡醒來了。
等天色更亮一些時,外面忽然傳來幾聲敲門聲,隨後鄒海起來應門,來的人好像是阿呂,兩人簡單聊了幾句,門又關上了,屋裡恢復了安靜。
童奕支起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旁的歸雁伸手攬住她,說:“要起了嗎?”
“嗯,剛才應該是阿呂來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事情。”童奕說著,低頭看了歸雁一眼,咬了一下唇角,忽然又俯下身,在她嘴角親了一下,然後耳朵紅紅的掀開被子下床了。
歸雁伸手摸了摸嘴角,也笑了一下,跟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山裡的空氣非常清新,童奕一邊深吸幾口氣,一邊哆嗦著從水缸裡打水,昨晚爐灶的炭火還有余溫,她把水放在上面溫了溫,和歸雁簡單洗漱之後,鄒海這才指了指擱在矮桌上,用一塊深藍色的布包著的東西說:“這是剛才阿呂送來的,說歸雁小姐應該知道這是什麽。”
歸雁顯然也沒料到這是給自己的,她和童奕對看了一眼,剛要伸手去拿,童奕拉住了她:“等一下。”
童奕把手指放在布的外面,暗自推了靈識查探,然後皺了皺眉頭:“裡面好像有活物?”
歸雁一聽,立刻把童奕的手拉回來:“小心,可能是蠱蟲。”
她伸手把包在上面的布拆開,是一個小小的泥瓦罐,她把蓋子打開,拿了手電筒往裡面照,只見三隻瘦瘦長長,但通體透明的蟲子待在罐底,光照進來之後,它們似乎有些不適應,開始往邊緣躲藏。
“這是……”童奕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蟲子,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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