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趕客的話,師輕離冷哼一聲,拽著左晴的衣領就把不情不願的她拉了出去。
反正不管誰都可以知道的事,師妹就是不願意讓她知道。
“溫之雙,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可是這是現在絕不能讓她知道的事,你知道的。”
溫之雙看了一眼又躺回去的黎初,點點頭,順手就掐了一個法決,放出一個隔音法陣。察覺到房間的聲音被隔絕,貼在房門上的左晴恨恨地踢了一下牆壁。
“我快死了,估計就是最近的事吧。”
黎初歎了口氣,她當然能猜到師姐讓溫之雙幫她治療,肯定已經知道她身體內的情況了,溫之雙又不是左晴,口風很緊,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再瞞著她了。
“什麽?你也?!”
知道自己失言,溫之雙懊惱地閉上眼睛,原本她其實並不想說的。
“不用這樣看著我,尋惜,你先把自己的事告訴我,我再告訴你我和我家族的事情,我們互相為彼此保密。”
“好。”
“
我就長話短說吧,為了保護師姐,我使用了一個危險的陣法,結果我功了,也失去了大半靈魂,而且就算是現在,陣法的效果也沒有消失。”
“我有預感,我回不去玄天宗了。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會偷偷溜走,死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到時候,如果師姐想知道我的事,你就告訴她吧。”
“如果讓她一輩子都能記住我,我就滿足了。”
“尋惜,我恐怕不能答應你這件事,因為在那之前我就要走了。”
“去當海祝日的祭品。”
溫之雙也長歎一聲,如果可以的話,誰又願意這樣呢?
“海祝日是萬年前流傳下來的最重要的節日,每過千年,就將有溫家人被選中作為祭品獻給大海,以保佑海通島的平安。”
“這個人,越重要越好,血脈越純正越好,原本的人選應該是我的胞姐溫之遙,可她對溫家太重要了,絕大多數溫家人都不願交出她,所以退而求其次選中了我。”
說完這些,溫之雙又向黎初重複了一遍對左晴的解釋,以及今天有人來找她的事。
“所以那些溫家人把你當做你姐姐的替代品,而你為了最重要的姐姐,心甘情願做這個祭品?”
“嗯。”溫之雙苦笑,“原本還想拜托你幫我好好照顧阿晴,可現在看來,唉,怕是只有大師姐和阿晴兩個人能回去了。”
“怎麽辦,尋惜,我不敢想象到時候她們兩個人的樣子了。”
“阿晴一定會崩潰吧。”
黎初起身,抱住了無助的溫之雙,可是她們又有什麽辦法,比起這些,總有更重要的東西在逼她們做出艱難的選擇。
“你喜歡左晴吧。”
“是,可是比起她,我的姐姐對我更重要,我隻想看她幸福,雖然如今我已經不可能再看到了。”
“如果你姐姐知道你代替她了祭品,她會怎麽樣?”
“大概會哭一場,然後把一切都藏在心裡吧。和我不同,我的姐姐雖然身體不好,可其實特別堅強,對她來說,她最重要的應該是整個家族和海通島。”
“因為她就是被這樣教導著長大的。”
聽溫之雙用低落的聲音說出這番話,黎初才
猛然驚覺,其實她們兩個很是不同。
比起溫之雙,她自己可太自私了,除了不想讓師輕離死之外,黎初甚至想讓師輕離為她難過一輩子,永永遠遠地記住她,再也不要去愛上別人,心裡隻裝著她這個死人。
而黎初知道,以師輕離的性格,她死了,那她“尋惜”就永永遠遠了誰都無法代替的白月光。
這樣就好。
第104章
兩人整理好情緒, 都恢復成平常的樣子後一起走出了房間,果不其然,原本焦急地守在門邊的左晴衝上來便問兩人。
“你們倆商量好什麽沒有, 現在可以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嗎?”
溫之雙滿臉為難,她知道自己如果說了實話, 左晴是絕對不會同意讓她犧牲自己去做什麽祭品, 可溫之雙又不想欺騙她。
“左晴, 現在我們還不能說, 等到時候你什麽都會知道的。”
師輕離將手搭在左晴肩上,衝她搖搖頭,反正她們什麽都不會說, 逼問也只能得到謊言, 又何必呢。
不如自己去尋找真相。
師輕離已經徹底放棄從黎初那裡得到答案了。
“大師姐, 可是如果我們只是一味等待,說不定到那時一切就都不可挽回了啊!”
“阿晴, 別問了,我不想騙你。”
被溫之雙這般直接的拒絕,左晴一臉不可思議與受到背叛的表情,明明之前還說要告訴她, 為什麽現在卻又什麽都不肯說了,為什麽可以告訴尋惜, 卻不能告訴她!
看著衝出去的左晴,溫之雙徒勞地朝她的背影伸出手, 最終還是放下。溫之雙不敢去追, 她怕自己一旦追過去了,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吧,畢竟以後她還會更難受的。”
溫之雙沉默著點了點頭, 向黎初告別後也腳步沉重的離開了這裡。
最後只剩下黎初和師輕離兩人,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揪緊了黎初的心,她可還沒忘之前師姐生氣到直接要走的樣子。
“你還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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