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走吧走吧——”
六人剛要離去,就察覺到後方的靈氣波動。
“師尊——”寧安在眾人詫異地視線裡,禦劍而來,墨袍翩躚。
她來到姚月身前,毫不在意五大掌門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莞爾笑道:“師尊,還未替我解開封印,怎麽這便要走?”
姚月抿唇,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將手指抵在她額頭處,斂眸輕聲道“......本想夜裡替你解的,何必如此著急?”
寧安貼心地低了低頭,讓姚月更為方便的施法。
感受到額頭突然染上的一抹溫涼,她眼底暗色微沉,半晌,暗含機鋒道:“夜裡?怕是師尊會忘。”
“荒謬。”
“嘶——”額頭突然被敲了一下,寧安怔怔地望向放下長袖,臉頰泛起薄紅的仙尊,眨眼道:“師尊,你......”
“本尊還能忘了你的事不成......”
說完這句話,在白以月玩味的目光中,姚月垂眼,很快轉過身去,恢復了之前的清冷模樣。
看著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眾人,她面無表情,緩聲開口:“諸位道友,走吧。”
輕英咬牙,想起很久之前她在天命閣看到的一幕,強自說服自己,她們這是師徒情深。
第137章 花樣
玉台上,修士們熱火朝天地交談,有些已三三兩兩禦劍離開。
“幾日後,白行煙和那破天宗男修的交戰,老朽認為,道友們都不需來看了!”一個年邁的修士捋著胡子,哈哈大笑道。
破天宗此次進入最後一輪,原本就是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更別提那男修在之前的大比中都是勉強打敗對手,堪堪獲得進入下一輪的資格。
“的確的確!!”有人附和,“白師姐一路過關斬將,難不成還打敗不了只會用蠻力的體修?”
一個面帶傲色,容貌有些奸詐的男修聞言,冷哼不已:“白行煙利用上古法器,以忘魄境術法作弊才打敗了薑撫書,這樣行為不端的修士,即使勝了又如何?”
“你是親眼所見麽?”有天機宗的弟子禦劍來到他面前,見他只是一名散修,漫不經心道。
那男人在幾年前,曾被白行煙所傷,本就不是真心出頭去維護破天宗,見有宗門修士來尋事端,心中自然湧上幾分怯意。
他訕笑一聲,有些諂媚地拱手道:“道友哪裡的話......”
天機宗修士見他這般模樣,愈加瞧不起他,冷冷道:“以後管好你的嘴,區區散修,竟然妄言宗門修士,小心性命不保!那破天宗的野蠻人哪能比得過白師姐英姿?”
不遠處,有破天宗的弟子聽到這話,即使常年在聚才大會上被其它宗門壓著打,也不由得氣從心中起。
她忍不住禦劍而來,站在空中,高聲諷刺道:“石樓在我宗雖無甚聲名,但此次大比,他也是竭盡全力才有了進入最後一輪的資格,我破天宗也是五大宗之一,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宵小在背後嚼舌根!”
那散修見狀,自是落了個雙面不討好,很快溜走了。只有天機宗的弟子絲毫不懼,她抬顎道:“石樓?哈哈哈人如其名!的確和石頭一般笨拙野蠻!”
“你——”
將師尊送走後,寧安從雲端落下,本打算回府,卻在遠處爭論中,意外捕捉到一個時而出現的名字。
“......石樓?”她挑眉道。
薑撫書站在她身邊,蹙眉道:“破天宗歷來參加聚才大會的弟子,我幾乎都識得。但這在之前的大比中...聲名鵲起,同時也有很多人不屑的男修...我先前...卻從未聽說過。”
寧安懶懶地將手搭在薑撫書肩頭,搖頭眸色淺淡,“我也沒有。撫書,雖說他在之前交戰時,每次都是險勝對手,但我總覺得這人不可小覷...”她垂眼,慢慢說道:“他身上,有一股很玄妙的力量。”
“玄妙?”薑撫書側頭,望著那琥珀色的眼瞳,不禁暗中傳音道:“他想必是有某種靈寶法器在身...寧安,你之前因至靈之體受到惡修迫害,以後,莫要如此暴露自己對靈氣感知異於常人一事。”
寧安愣住。之前她和淺洺在一段時間裡,都曾喚過薑撫書師姐。
這樣關心憂切的語氣,讓寧安忍不住想起五年前,她們三人在倩雲城共同生活,探查城中被害孩童一案的事情來。
話說,此案到現在,還未真正的水落石出。
和撫書回到江蘭府後,寧安繞過走廊進入室內,天已經逐漸黯淡下來,暮色沉沉,她推門而入,滿室的花香霎時撲面而來,帶著一絲柔和暖意。
感受到丹田的靈氣都被這股花香勾的起了漣漪,寧安側眸看去,便見到桌上的桑雲花在柳葉瓶中綻開,層層疊疊的花瓣白膩而輕薄,花蕊淡紅色暈染,惹眼的很。
她走上前去,眼瞳被窗外的光線照的清亮。
“開花了。”
寧安斂眸,面無表情道。撚著手中的花莖,她微微勾起嘴角,卻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斷心神。
轉身一看,是姚月。
女人的眼中似乎含著薄薄水光,手下酒瓶一落,便是滿地狼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