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松開放在她腰間的手:“太想你了。”
顏衡捧著她的臉:“可咱們不是日日都見,日日都待在一起嗎?”
梁蕭笑了下,悠悠道:“一刻不見,如隔三秋。”
這話說得顏衡耳廓一紅:“我也是。”
言罷,她又問:“殿下喊我去出來,所為何事?”
梁蕭道:“瞧你大約是不愛看這冰嬉的,帶你在這別苑裡走一走。”
顏衡雙手一拍:“殿下果真是了解我,我原先以為冰嬉是什麽有趣玩意兒,今日一見,不過是一群人在冰上跳舞罷了。”
“不過能在那滑溜溜的冰面上站著,倒也是個厲害活。”顏衡挽起梁蕭的胳膊,接著道。
“這別苑夏日的風景好看些,種了好多稀奇的花。”一邊走著,梁蕭一邊隨口說道。
“冬天的雪景倒也別致,和宮裡的紅牆白雪還不一樣。”顏衡將腳下的雪踩得“嘎吱嘎吱”響,感慨道。
“辦事這麽不利索!”不知何人在訓斥下人,還甩手扇了人一巴掌。
清脆的響亮一下子引起顏衡和梁蕭的注意,兩人循著聲過去,邊躲起來邊偷看,沒成想是瑜貴妃和她的宮女吉星。
吉星跪在地上:“娘娘恕罪,派去的人不留神,叫那人跑了。”
瑜貴妃收回手,雙手攏在袖子裡:“再去給我好好地查,務必要滅口。”
顏衡問言,猛地後退一步。
梁蕭握住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
眼瞧著二人說完話,梁蕭忙拉著顏衡離開。
二人沒了逛下去的心思,匆匆回到前苑那冰嬉的場子上去。
只是瑜貴妃卻不見跟著回來,倒是吉星先過來了。
因著天氣寒冷,大家臉上都凍得紅撲撲地,因而也看不出她被瑜貴妃打得那一巴掌的印子。
顏衡暗暗揪心,心說這瑜貴妃居然連自己最親厚的宮女都下得去手,反觀其他娘娘主子,對自己的下人倒是優待。
梁蕭坐了回去,顏衡轉了心思,盯著她的背影發呆。
忽而冰面上的人都下去了,一時間空無一人。
旁邊的教坊司換了一首婉轉悠揚的樂曲,只見那紅梅影影綽綽間,瑜貴妃在冰面上滑了進來。
她踩著樂曲的點子,跳了一支舞,大約是用來討梁殊歡心的。
顏衡欣賞不來,暗自在心裡吐槽:“花裡胡哨。”
梁蕭看著瑜貴妃的身影,心下思忖著她剛才的話。
這瑜貴妃要動手殺何人呢?
最近不曾聽聞她與誰結仇,想來是些陳年舊事了。
這舞叫梁殊看直了眼,待到瑜貴妃一舞畢,他連忙站起來將人摟進懷裡:“愛妃有心。”
瑜貴妃屈身一禮:“皇上喜歡就好。”
梁殊哈哈一笑:“朕當然喜歡!”
**
“嘶——”梁蕭拿起帕子,按住剛才被刻刀劃出的傷口。
月華急忙拿來藥罐,替她處理了傷口:“殿下頭一次做這種活,萬萬要小心些。”
梁蕭點點頭:“姑姑放心。”
說罷,她又拿起刻刀,開始琢磨手裡的東西。
顏衡趴在床上,翻著手裡錢公公從宮外偷摸著帶回來的話本子。
“姑娘,”花姿提著裙子從門外走進來,手裡還端著個果盤,語氣頗為疑惑,“最近怎麽總瞧不見公主殿下的影子?”
顏衡懶懶地抬起頭瞥了她一眼:“殿下忙著呢,你倒是操心。”
花姿走到床前,給顏衡喂了顆葡萄,接著問:“姑娘,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您不當妃子以後,幹嘛不離開?”
顏衡咀嚼的動作停了一瞬,緊接著說:“我,我這是和公主殿下志趣相投相見恨晚,想和她多待些日子。”
花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您是對公主殿下感興趣啊。”
顏衡一時語塞,被花姿這話嗆得連連咳嗽幾聲。
花姿說得還真沒錯。
她打了個馬虎眼糊弄過去:“殿下多好啊,常來往也不是壞事對不對?”
她從床上翻下來,推著花姿往門口走:“你呀,操心一下每日的膳食這些事情就行,旁的我心裡有數。”
花姿被推到門外,還想再說些什麽,眼前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姑娘啊……”她悠悠地歎了口氣,真去忙活膳食了。
臘月初九是個十分晴朗的日子,顏衡反正是沒記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不過花姿有心,居然還給顏衡送了一條瓔珞,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但勝在情意。
“我倒是來晚了,沒趕上這送禮的頭籌。”梁蕭見到顏衡在把玩那條瓔珞,忍不住調笑。
顏衡跑上前去抱住她的胳膊晃了晃:“殿下什麽時候來都不算晚。”
梁蕭粲然一笑,揮手叫月華端了個盒子上來。
盒子不大,長約十幾寸,顏衡滿心歡喜地接過,將它打開了。
裡面放了一隻玉鐲,鐲子以茉莉和蓮花的紋樣裝飾,最中間是一隻小狐狸。
那狐狸活靈活現,叫顏衡看了忍不住一驚。
她將玉鐲戴在手腕上,又對著光仔細瞧了瞧:“這狐狸也太可愛了,殿下是尋了何處的匠人?”
月華在梁蕭身後,搭了句腔:“可不就在姑娘眼前?”
梁蕭嗔怒地看了月華一眼:“說好了不告訴她的。”
顏衡驚喜地拉住梁蕭的手:“殿下還會雕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