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佩站在遠方看著這一幕,從空氣中嗅到了一點詛咒的味道。樂佩就靜靜地站在原地,歎了一口氣,就轉身離開了。
一隻盤旋在空中的天鵝看到樂佩走了很遠,才走了下來對著艾麗莎問道,“被一個金色長發的少女發現了,要不要離開這裡?”艾麗莎想起來了昨晚的事,搖了搖頭。
她的最後一個哥哥,焦急地說道,“趁著我們還沒有離開,還可以帶你走。要是我們離開了,你被指控成女巫豈不是玩了。”
她的大哥看著艾麗莎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我們暫時在這裡呆兩天,看一下那個人是否有惡意,如果有我們就走,好嗎?”
艾麗莎點了點頭。這個國家,天鵝只有每年秋天的時候會路過這裡。她被女巫托夢這裡有一片可以拯救哥哥的蕁麻林,於是讓哥哥送自己來到了這裡。可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哥哥一致認為這裡太危險了,外鄉人極有可能會被送上火刑台。尤其是像妹妹這種需要蕁麻來編織衣物的更是古怪地可怕。
他們寧願自己永遠也變不回人類,也不願意讓妹妹這樣。可是艾麗莎認為,倘若無法成為人類,他們包括她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國家,那本該是他們的一切都將會被那名女巫永遠地佔用。她不願意,在王都裡肆意長大的小公主無法忍受這輩子都要與這種貧瘠荒蕪為伍,她要回去,拿回自己的一切。
艾麗莎不害怕蕁麻割傷自己的手指,不害怕山洞裡面的陰冷和潮濕,因為她知道通過這種方式可以讓哥哥回來,告訴所有的國民,不是她害的哥哥們變成了天鵝飛走,而是那名野心勃勃想要佔據一切的王后。
樂佩往回走的時候,遠遠地看到那自己沒有被接受的衣裙在月光下的照耀下顯得異常明亮,她拿出筆紙寫道,“我送的東西並非讓你欠下我的人情,倘若你不需要可以放進火堆裡燒了就是。”
隨後樂佩就返回了高塔上,她看見艾麗莎將那些衣物放在蕁麻林外燒得一乾二淨,透過望遠鏡,樂佩看到艾麗莎望過來時淡漠的神色。樂佩撇了撇嘴,不要就不要,我還就樂意送了。
第二日清晨,張可巧迷迷糊糊地翻進了艾薇拉的懷裡,她的手搭著艾薇拉的腰,迷迷糊糊地問道,“艾薇拉,現在幾點了。”
艾薇拉看了一眼在櫥櫃上的時鍾說道,“再過二十分鍾就十一點了。”
啊?張可巧想起來今天要去買東西的,連忙坐起身來說道,“今天還要去市集呢!”
艾薇拉看著張可巧這麽緊張,下床將昨日挑好的禮服遞給張可巧說道,“不用著急,今日一整天他們都會在的。”張可巧聽著艾薇拉的話,倒是放松了一下,隨口問道,“那樂佩會去嗎?”
艾薇拉搖了搖頭,說道,“她不太喜歡跟村裡的人接觸。”
張可巧嗯了一聲,隨後在心裡思考道,好像每一個女兒最後都會跟另外一個童話女主相愛,難道這個世界我的任務是僚機嗎?
樂佩昨晚沒有睡好,她又熬夜翻了很多書,終於在書中看到解釋,有一類人因為被一種人傷害過,所以就會提防與他們類似的人,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打破她們的心防,就要耐心地讓她們認為自己是不一樣的人。然後樂佩在太陽要露面的時候,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艾麗莎從哥哥那裡得知自己燒衣服的行為被那個金發少女看到了,可是她不後悔。畢竟自己很快就要離開的,能少一點糾葛就是一點糾葛。
張可巧跟艾薇拉走在市集的街道上,周圍的人都尊敬著喊著艾薇拉女爵。張可巧這才知道,艾薇拉偷偷獻給了國王一塊世所罕見的寶石,獲得了一個的爵位,所以才能在樂佩要被處死的時候,用紅寶石在主教面前保下她。
艾薇拉像是完全忘記了這趟出門要乾的事,走在市集上有時候帶著張可巧嘗試最新款的帽子,有時候嘗試著最近王都最新流行的衣裙,有些時候還會帶著張可巧吃一些詭異至極但口感不錯的糕點。
兩個人就這樣邊走邊晚地到了黃昏,艾薇拉拉著張可巧的手,聲音突然軟了下來,說道,“伊芙,我不知道你這次什麽時候會離開,下次我們又會多久才會相遇。你可以告訴我,你的世界在哪裡嗎?我想每時每刻都能找到你。”
張可巧聽著艾薇拉的話語,愣在了原地,她看著艾薇拉有些哀傷的臉,一下子就明白這些世界一直在默默等待的艾薇拉有多麽難熬。這些張可巧之前從未考慮過,可是現在也無法知曉該怎麽才能向艾薇拉說明她的來處。
艾薇拉看著張可巧心疼的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下,對呀,我自己都辦不到,沒有魔法的伊芙小姐又能做出來什麽呢。她像是以前伊芙小姐在森林裡耐心摸自己的頭那樣摸著張可巧的頭,說道,“伊芙小姐,沒事了。我們一起好好享受現在這段時光吧,因為我終有一天會來到伊芙小姐的世界裡的。”
張可巧伸手扶住了艾薇拉的側臉,微微墊起腳尖吻了上去。
艾薇拉睜大眼睛,連忙將四周的人群都屏蔽了下去,臉頰都紅到了耳根,摟住了張可巧的腰身,吻了回去。
剛起床沒有多久的樂佩,原本想看一下艾薇拉有沒有給自己買好東西,咦,好辣眼睛。
樂佩又轉頭跑到了那蕁麻林裡,看著那昨日已經被燒毀的一切,拿著跟小木條刮了一下,沒有燒蜂蜜是個好消息嗎?樂佩又反應過來,說不定是蜂蜜被她倒掉了。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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