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佩倒是這下精神了起來,帶著一瞬間的驚訝說道,“如果艾麗莎是女巫的話,她用得著讓自己生活得那麽慘。”
張可巧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樂佩走出了高塔一步,然後回過頭繼續回答床上說道,“伊芙小姐,你不要騙我了,艾麗莎才沒有被當做女巫對待呢!我聽到風裡面傳過來的消息,國王正準備封她做王后呢。好了,我要繼續休息了。”
樂佩用重新把被子將自己全身都包裹起來,說實話,她現在睡不著了,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現實。一直被她好好養著的神秘女孩艾麗莎突然變成了新任王后。雖然公主會和王子在一起,但是這和她想象中的有點也不一樣。
樂佩等著整個高塔都沒有聲音的時候偷偷走了出去,從高塔上遙望著遙遠的王都,突然感知到被風帶來的艾麗莎的哭泣時的一滴眼淚。艾麗莎的不言語讓樂佩無法在千裡之外感知到艾麗莎的境況。
所以樂佩聽到了很多東西,聽到了侍女讓艾麗莎放棄紡織,聽到了侍女讓艾麗莎吃飯,聽到了艾麗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聽到了艾麗莎入夜後一個人踱步到宮殿頂樓,聽到了侍女尋找她的呼喚……除了這次的主人公是艾麗莎好像當王后的流程都差不多。
或許是這幾個月讓樂佩養成了偷聽的壞習慣,在看不到艾麗莎的時間裡,她也會時時刻刻聽著艾麗莎的境況。
直到一個月後,樂佩聽到國王說道,“看你這幾個月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我托人把你的宮殿也打造成了你洞穴的那個樣子。你開心了一點嗎?”
樂佩不知道艾麗莎的回答,心情卻異常的失落,她感覺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個地方走不出去了。
張可巧看著樂佩又在發呆的樣子,提醒道,“你要不要去見一下艾麗莎?”
樂佩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我感覺她在那邊應該也挺開心的。”
只是樂佩沒有想到的是,她放棄去偷聽艾麗莎的當天晚上,她偷偷回來了帶走了一捆蕁麻。樂佩看著樹林裡短了很長一節的蕁麻後,第一次走到了艾麗莎的洞穴裡,卻看著她的桌子上留下來了很多糕點,上面寫著,皇室特供。
樂佩笑了一下,她又開始了偷聽之旅。只不過現在的艾麗莎好像又開始紡織了。
樂佩覺得自己好像學會一個技能,就是偷聽她紡織的進度,然後精確送蕁麻。在艾麗莎疑惑地目光中,樂佩只是笑著說道,“你自己手裡殘存的蕁麻我看一眼就知道你能織多久啦。”
在艾麗莎的半信半疑中,樂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快樂。可是在兩個月後,樂佩看著艾麗莎急衝衝地來找自己,將所有的羽衣交給自己後就往回跑,最後在城牆上被追上來的侍衛抓住了。第二天早上,艾麗莎被宣判為女巫,處以火刑。
艾麗莎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她算得上最討厭女巫的,沒想到最後卻會以女巫的罪名被判處。她不會後悔自己的行為,因為她做完了羽衣可以拯救自己的哥哥們。可是到了深夜的時候她也對一個人感到後悔,那就是樂佩,如果早知道自己根本等不到哥哥回來的那一天,她或許就不會那麽冷漠了。
樂佩收到這個消息,還以為是伊芙小姐又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教廷不是向來都看重貴族的身份嗎?為什麽這一次又要針對新任王后。教廷不是可以分辨女巫和普通人嗎?為什麽這次又開始憑空捏造。
艾麗莎的火刑會在夏季末的廣場上舉行,樂佩知道如果等她的哥哥們回來給她澄清真相就太慢了。她收拾了行李,對著張可巧說道,“伊芙小姐,這些蕁麻製成的羽衣交給你,如果我要是沒有回來,麻煩你幫我求求艾薇拉女爵幫我下幾場雨吧。”
張可巧問道,“那你呢?”
樂佩說道,“這次我要越過大洋,去尋找天鵝棲息的地方帶她的哥哥們回來。”
張可巧有一瞬間的呆愣,樂佩解釋道,“現在就算是將艾麗莎救了出來,也只會做實艾麗莎是女巫的名聲。之後也沒有辦法再回來這個地方,還會被教堂的人搜索。但是如果證實了艾麗莎不是女巫的話,我便可以覲見國王,告訴火刑下的草菅人命,艾麗莎那個時候也可以獲得自由。”
張可巧看著樂佩說著眼睛越發明亮,看著鬥志昂揚,問道,“那你連家門都不出去的人,真的可以走這麽遠嗎?”
樂佩點了點頭。
張可巧說了聲好,就看著樂佩背著行囊就這樣離家遠行了。張可巧突然說道,“樂佩一個人應該可以吧。”
樂佩一個人其實不太行,出遠門的第一天,樂佩沒有找到食物開始餓肚子。第二天,樂佩的身體開始疼痛,因為此前都沒有大規模運用過魔法趕路。第三天,樂佩的水喝完了十分口渴。第四天,樂佩沒有帶雨傘,下暴雨淋濕了全部衣服,還好找到了草藥,差點感冒。第五天,吃了野蘑菇,好像看到了五顏六色的東西在放光芒。第六天,吃到野果子了,能吃就是又酸又澀。第七天,從小清澈的小河裡接了清水,飛到上遊發現有人洗澡。第八天,下雨了,但是趁著暴雨趕路居然跑出暴雨范圍。第九天,第十天,第十一天……
樂佩終於聽著風的指引在一片小島上看到了天鵝棲息的地方,那裡的風景很美,就像是一副極致的水墨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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