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意漸起的時候,蜻蜓小姐敲開了張可巧的家門。她太虛弱了,連路都有些走不動。拇指姑娘有些驚訝,畢竟這個時間,森林裡所有的蜻蜓都消失了。在拇指姑娘的張羅中,張可巧點燃了壁爐的火光,蜻蜓小姐在這溫暖中緩和了自己僵硬的身體,用花蜜填了填自己的肚子,對著拇指姑娘們滿是歉意的說道,“抱歉,我只是,真的太想見到冬天了。”
因為想親眼見見冬天,在所有朋友沉睡的時候,選擇了繼續在外遊蕩。因為蜻蜓小姐不止乾過一次,所有很多朋友都放心的讓她繼續停留在森林裡。想來她也是抗不過第一輪的冷風就早早地休眠了。深秋的森林太冷清了,一場冬風拂過,蜻蜓小姐也扛到了極限,比以往還多了一周呢。金龜子先生又來勸她冬眠了,突然她想起來了拇指姑娘一家,就這樣在金龜子先生的不解中,她慢慢地飛走了,在清晨敲開了拇指姑娘們的家。
家裡很溫暖,暖融融的。家外面很冷,刺骨的寒意快要殺死了她。蜻蜓小姐感受到了這全然不同的兩種感受,可是她還想見雪,見見那覆蓋天地的白。
拇指姑娘對於蜻蜓小姐的出現倒是有了點擔憂。昨天田鼠女士送來了一封邀請信,希望今天可以跟她們兩一起共進晚餐。如果兩個人都去的話,蜻蜓小姐該怎麽辦呢?她現在還如此虛弱。張可巧看著這封信思考了一會兒,對著拇指姑娘說道,“我和田鼠女士並不相熟,還是留在家裡照顧蜻蜓小姐吧。”
拇指姑娘想想也是,在籃子裡多放了寫烘焙出來的糕點跟田鼠女士致歉,便帶上鬥篷前往了田鼠的家裡。
6.拇指姑娘
田鼠阿姨並沒有對張可巧的失約而生氣,只不過在這次宴會中間,來了一隻身穿了黑天鵝絨袍的鼴鼠。他對拇指姑娘一見鍾情了。
鼴鼠先生是鼠屆有名的俏後生,除了視力有點問題。但在學識還是錢財方面都是格外富有。而且因為是鼴鼠一脈,他們常年居住在地底的宮殿裡,視力倒也顯得極不重要呀。回家的時候,拇指姑娘坐在火爐邊,對著張可巧和蜻蜓小姐說了這件事,蜻蜓小姐倒也覺得這是一件美事,只不過對於蜻蜓這種飛行在空中的生物不太適配就是了。
拇指姑娘又想聽聽張可巧是這麽想的,可是張可巧只是沉默的織著圍巾,臉也被壁爐裡的火光烤出了紅霞,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只是默默說道,“我明天可能要去森林裡面找些乾柴回來,預計的乾柴量不夠了。”畢竟天氣越來越冷了,蜻蜓小姐在家壁爐是一刻也不能停的了。
可是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有現階段的乾柴重要嗎?拇指姑娘說著自己明日清晨就去再拾一些回來,身體便從壁爐站了起來,準備往二樓的臥室走去,可是走到張可巧的身後自己被氣走的鬱悶還是難以釋懷,問道,“你也覺得鼴鼠先生很合適嗎?”
張可巧織圍巾的手都被拇指姑娘的發言給震驚的停了下來,她抬起頭,說道,“我完全沒有認為鼴鼠先生很合適,整個夏日都在森林裡亂跑的人,一直呆在黑暗的地下怎麽想也很可惜吧。”
拇指姑娘嗯了一聲,心裡暖洋洋的。拇指姑娘是一個很容易多想又很容易被哄好的人,懵懵懂懂地接觸這個世界,帶著所有造物者賦予的美麗,善良和溫柔。
拇指姑娘也笑著回應道,“我也覺得他很陰沉。田鼠女士說,他不喜歡陽光和花朵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可憐極了,居然會討厭這麽可愛的東西。”
張可巧笑了一下,手上繼續織著那條白色的圍巾。快要完工了,剛好可以送給她們當新年的禮物。
沒過多久,那位鼴鼠先生也來邀請她們兩一起去自己的房子參觀。拇指姑娘猶豫了很久,但在田鼠女士熱情地推銷下,很是答應了。木已成舟,張可巧看著拇指姑娘一臉羞愧地跟自己說,田鼠女士太熱情了,也隻得無奈地同意了。
鼴鼠先生在田鼠家和他家修了條地道,預計在一個月後會在拇指姑娘家附近完工一條新的地道,這樣下次兩戶人家走動就會更加便捷。她們走在那幽暗的地道裡,一邊聽著那鼴鼠先生的宏圖大業,一邊摸著那濕潤的泥土往前走著,張可巧心想你可別做夢了,小鼴鼠。
田鼠女士不知有心還是無心地附和著,這也太厲害了吧,其他的鼴鼠修一條這樣的地道需要一個月呢。鼴鼠先生真實年少有為巴拉巴拉。突然張可巧就被一個伸出來的硬物絆倒在地,鼴鼠抬頭往上打了個洞,光透了進來才發現,絆倒自己的正是一直凍僵的燕子。
那圓潤的眼睛也微微睜大,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張可巧,小聲地說道,“燕子。”田鼠女士用手摸了摸拇指姑娘柔軟的金色卷發,有些哀傷地抬頭說道,“天氣太冷了,這隻燕子恐怕凍死了吧。”
鼴鼠先生向來討厭這種飛行在天上的生物,聽著田鼠女士的話氣的翻了個白眼。只不過他的瞳孔顏色太淺,倒多出了幾分化身僵屍全是眼白的驚悚感。他將燕子往牆壁裡面移了移,突然燕子微弱地吱了一聲,鼴鼠一眨眼就跑到另一頭了,看燕子很久都沒有反應,立馬就將那頭頂的洞口補好,也不再動那燕子一下了。原本明亮的世界又變得黑沉沉了。田鼠女士說道,“應該是在飛往溫暖的國度的中途,我們還是先去鼴鼠先生家裡圍觀吧。”
拇指姑娘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隻燕子,心裡想著,我們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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