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祁公子送的是吧?”
許朝歌紅著臉斜了她一眼。
河邊寂靜無人,且有一個小坡,周邊沒有高大大林木,視野開闊,再合適賞月不過了。兩人牽著手,一路躲著人跑來,躺在草地上輕喘著氣。晚風拂過臉龐,帶走汗珠,起了一身的涼意,讓人忍不住渾身一顫。
今夜月亮格外晃眼,月光撒向人間,落在河面上,如一片碎銀。她們枕著手,一同望著天空,耳邊是風聲,是水聲,是身邊人的呼吸聲。
“祁牧野。”許朝歌輕聲喚道,“你那邊的月亮也如今夜這般嗎?”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我們時代交迭,唯有這日月是亙古不變的。在我那個世界,月亮曾無數次這般耀眼,但我從未有機會靜下心來好好欣賞她的美。”
許朝歌笑道:“今夜你就可以好好欣賞了。”
祁牧野點點頭:“托你的福,今夜總算可以領略她的美麗。”
“祁牧野。”許朝歌側過身,“以後你想幹什麽?”
祁牧野同樣側過身望著許朝歌:“以後——我想,待我攢了錢,我照樣辦一個學堂,專門教女子讀書識道理,教她們獨立,教她們自強,讓她們也有機會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像我一樣?”
祁牧野輕笑著:“像你一樣。不過你太難追了,顧及她們要費很大的勁才能追上你的步伐。”
“這有何難?都是你的學生,我能做到,她們一樣能做到。”
“那是自然,只要她們想,女子也能達到和男子一樣的高度,甚至比他們還要厲害。”
她伸出手,拈過許朝歌發間的碎草,反問道:“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麽?”
“我?”許朝歌望向遠處,“我以後便繼續開面館,學習如何治水,和你一樣,將這些知識傳遞給他人,尋找方法,避免再次出現如今的慘劇。”
“不過你可不要將你所知曉的東西告訴我,我想靠我自己,我依然能找到出路。”
“我不說。”祁牧野挪著身子,湊近道,“就算沒有我,你依舊可以做到。”
她低頭吻著許朝歌的眉眼,輕聲道:“我所知道的大多是從你這學的,不存在我教你什麽,而是你自己從未來的自己那汲取知識,你一直都是靠自己拚搏。”
“祁牧野。”許朝歌閉著雙眼,默默感受祁牧野的細吻,顫抖道。
她的雙手被祁牧野牢牢抓住,身子被她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的吻很細膩,很溫柔,卻又帶著無聲的霸道,一寸一寸地攻城略地,卸下她所有的抵抗,讓她忍不住給予回復,忍不住與她交纏在一起。
耳邊是兩人略微急促的呼吸聲,是遠處潺潺的水聲,是兩人衣物摩擦的沙沙聲,是口水交咂的氣泡聲。明明那人是這樣弱不禁風,卻能讓自己渾身無力,她的每一個觸碰都能讓自己渾身顫抖,身上起了奇怪的感覺,喉嚨裡總會發出奇怪的嬌柔的聲音,聽得自己面紅耳赤,接不上氣來。
“嗯~祁牧野~”她輕咬著祁牧野的嘴唇,“歇一下。”
祁牧野不是得寸進尺之人,方才的舉動也是被眼前的景色沉醉,一時亂了心,遵從身體的本能。如今被許朝歌喚回神,她意識回籠,睜眼看著身下那人迷蒙的臉孔,克制著自己的衝動,移開自己的吻,緩緩挪向許朝歌的耳朵。
“朝歌。”她輕含著她的耳垂,柔聲道,“明日我們就公布關系好不好?”
“嗯~不要~”許朝歌猛地顫栗,指甲扣著祁牧野的手背,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咬著唇,緊閉雙眼,努力壓抑體內奇怪的感覺。
突然發出的呻’吟讓她紅了臉,許朝歌轉過頭,急忙解釋:“不是,我是說你不要——親那裡。”她的聲音愈講愈弱,說到那裡時幾乎聽不到聲音。
祁牧野又問了一遍:“好不好?”她的嗓音沙啞,帶著情欲的意味,說話間熱氣噴在許朝歌的耳洞裡,讓她又是渾身一顫。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想——早點向眾人訴說我的愛意,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邊。”許朝歌的嘴唇被親得飽滿,祁牧野的眼神晦暗,再次吻上去,蠱惑道,“我想早點名正言順地成為你身邊的那個人。”
雙手被禁錮著,身子被壓著,許朝歌只能仰著頭承受祁牧野的細吻。身上的感覺她顧不了,女子的矜持她顧不了,滿腦子的心智都集中在她們交纏的唇舌那。
一直吻到祁牧野也承受不住才停了下來,她摟著許朝歌,手指在她的臉頰上不斷摩挲,又問道:“好不好?”
許朝歌自然是無法拒絕這個提議,她咬著紅腫的下唇,輕聲嗯了一下。
得到期待的答覆,祁牧野心滿意足地歎了一口氣,望著夜空中漸漸西落的月亮,詢問道:“現在要回去嗎?”
許朝歌自然知道在世人眼中孤男寡女在野外獨處一晚意味著什麽,她撫摸著自己的嘴唇,率先起身,輕聲道:“先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
祁牧野清楚銘朝的禮數,未成親之前她絕不會對許朝歌做出過分的行為。她躺在草地上放空片刻,雙手撐著地面掙扎著起身。
心臟那突如其來的刺痛使她僵在原處。經歷過那麽多次,她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她難以置信地張著嘴,右手捂著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難以支撐自己的重量,狼狽地摔回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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