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尾:“嗬!”
她承認她腦子好用,但是絕不承認自己需要用遊戲來證明自己腦子好用!
“不過呢……”許山月頓了頓,“我不太清楚如果真的走上職業這條路到底是有多難,也不知道選擇這條路有沒有一個黃金年齡段,但我想不管是什麽行業,尤其是不被大多數人看好的行業,如果能有一定的學歷作為背景支撐的話,那些流言和誹謗就會少很多。蘇尾,如果你真的想,我覺得挺好的,真的!大不了以後你不賺錢,我養你!”
蘇尾覺得前面那些話小姑娘說的還真是有那麽幾分道理,但是聽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她忍不住想笑。
她蘇尾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對著自己說以後要來養她。
伸手,蘇尾的指尖就捏住了許山月臉頰上的兩團軟軟的肉, “我老婆真是萬裡挑一啊!”
這語氣,滿滿打趣。
蘇尾這一次來氾水,是沒想真要從許山月這裡知道自己以後未來的什麽答案,有的時候就這麽巧合,她什麽還沒說,小姑娘的那番話,冷不丁解開了她現在的糾結。
繼續隨隨便便念個書還是去打個職業,既然不覺得自己是個庸人,努努力,似乎也還行?
大不了就是再來一年。
反正,只要有了目的,她從來不擔心自己不會走到。
她不曾承認自己比別人差,對於目的地,蘇尾覺得自己甚至會比旁人更快抵達。
等蘇尾跟許山月從飯店出來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
把人送到小區樓下,蘇尾在黑暗中抱了抱跟前的少女,低聲道:“下個月不用特意過來找我,乖乖,最近我可能很忙,有時間想我就給我電話,我一有空就過來看你,好不好?”
許山月也隱約知道蘇尾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是朋友還是戀人,她知道都需要給彼此一個私人空間,她尊重蘇尾的選擇,也願意相信她的抉擇和支持她想要去做的事走的路。
“嗯。”許山月重重點頭,“那你自己在南陽把自己照顧好,不要去看別的女生多一眼,你在那邊好好等著我,我會很快考過去,到時候我們就不要再像是現在這樣分開……”
她本來是想很充滿鬥志地說出這話,卻是沒料想到,最後一句會有莫名哽咽。
從前可不是這麽喜歡悲春傷秋,就算是當初看見鍾暖跟楊晨在一塊兒,那種傷心,哭一次就夠了,但現在,卻是有一種想哭卻怎麽都哭不出來的感受。
許山月想低頭,不讓蘇尾看見自己眼底的難過。
她們這算是什麽呀!
今天才確定了關系,晚上就要面對分別。
許山月的腦袋並沒有被蘇尾抬起來,蘇尾伸出去的那隻手最後是放在了許山月的後腦杓上,她將自己跟前的少女按進自己的懷裡。
“想哭就哭,不會讓別人看見。”蘇尾說。
許山月的小臉扎進蘇尾的懷裡。
“許山月,你得給我們一點信心。”蘇尾聲音很冷靜,未來很快,她能給許山月,也能堅守住自己的未來隻給她。
大約就是這句話,許山月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覺得充滿鬥志。
蘇尾離開後不久,這一年的高考就到了。
許山月跟著許母到鍾家去吃飯,既然家裡的兩個女兒都知道,他們也覺得沒什麽必要再隱瞞。許山月從最開始迫切想詢問母親到底是什麽時候跟鍾父在一起的,可漸漸的,覺得這事情也不是那麽重要。就算知道,她要做什麽?難道大聲指責嗎?
長大後,才會發現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只有黑色和白色,而自己也不能因為事情本身不是白色就堅決厭惡和排斥。
只不過在鍾家,許山月表現得很沉默。
她知道鍾暖在整個過程都有看著自己,許山月想,以後如果自己真跟鍾暖成了姐妹,關系可能是再也回不到從前。
從前不是姐妹的時候,還能像是姐妹。
後來真是成了姐妹,更像是路人。
鍾暖要高考,早之前,許山月就以不想耽誤鍾暖自己複習為借口,不再跟著她一塊兒學習。這天吃了飯,許山月沒辦法,在許母的注視下,還是坐在了鍾暖身邊。
鍾父去廚房幫著許母洗碗,客廳裡就只剩下許山月和鍾暖兩人。
許山月正襟危坐,姿態倒是一點都不隨意。
鍾暖坐在旁邊剝軟籽石榴,放在玻璃碗裡,差不多剝了一整碗,然後遞給她:“月月最近不想跟我講話?”
許山月接過,卻沒吃,她盯著紅彤彤的石榴,從前小時候她不懂事,就纏著鍾暖給自己剝,鍾暖也沒有抱怨,還真每次都可以給她剝一碗。
鍾暖脾氣是真好,許山月想。
“你知道他們準備結婚嗎?”許山月問。
這事兒也是她偶然間聽見母親提過一句。
鍾暖點頭。
“那你怎麽看?”許山月問。
鍾暖皺眉,她是覺得這時候許山月說出這話的語氣顯得太強硬了一點,“月月,大人有他們自己的打算,而且感情的事情,只要她們願意,我們去阻攔做什麽?”
“感情?阻攔?”許山月忽然笑了,她將目光從手裡這碗石榴挪到鍾暖臉上,眼裡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譏誚:“這真的是感情嗎?”
那天父母在客廳裡吵架要離婚,她站在門外聽見最後忍不住跑去找鍾暖,卻是不料想在鍾家沒有關上的門口聽見了那麽多不應該被她聽見的話。到現在為止,她怎麽可能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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