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基於此,急著出門的竇乾腳上仍舊蹬著那雙小黃鴨洞洞鞋。
但沒有人會覺得違和,大概是竇乾渾然天成的莊肅感,讓人無從質疑她身上出現的任何一樣物件。
……
說完失落滿滿的夏書茵那邊,竇乾這邊也是險象環生。
她剛疾步走過走廊第一個拐角,就狠狠撞上同樣毫無防備的一位女士。雙方肩膀砸肩膀,火星撞地球。
“哇,好痛!”
那人的聲音相當耳熟,竇乾一邊扶住對方,一邊迎上目光去辨認。
果不其然,哀哀呼痛的人正是崔青茵。
“青茵,你怎麽在這兒,不是還在掛鹽水嗎?”竇乾攙扶她走遠幾步,坐到空位椅子上休息。
崔青茵忿忿地抬起手機,摁亮屏幕:“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哪有那麽多鹽水要掛,再掛下去我都要浮腫了。”
“好吧,是我耽擱了……不好意思,剛才沒看路,撞疼你了吧?”
“你知道就好,我這麽個病號太難了,腹瀉還沒好全,說不定肩膀又脫臼了。”
竇乾給她看了看,只是硬傷,最多因為她比青茵瘦些,骨頭架子把她撞淤青,過幾天就能好。
崔青茵用還能使得上勁的那半邊手臂扯了扯竇乾的衣袖:“我說,我剛才不小心聽到了。”
“我和……我和情敵小姐的對話?”竇乾說到一半,改口將兩人的關系公開化。
崔青茵點了點頭:“我不是故意的哈。我掛完鹽水,尋思著你怎麽還沒到,本來想去樓下等等你的。結果就看到你和那位夏小姐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在那說話。”
竇乾輕哼一聲表示了解。
崔青茵衝她豎起大拇指:“雖然我沒聽到全程,就聽見你給她放狠話那一段,但這招果真高段位啊。她要是覺得她跟你不像,那不就說明歐陽喻不可能愛上她;反過來她要是覺得她和你像,那就更可怕了,她豈不是變成你的替代品?”
經崔青茵這麽一分析,竇幹才後知後覺,這兩句話遠比她所想的更具攻擊性。
人家還沒怎麽她呢,她倒好,殺人不忘誅心。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當時那樣帶有耍帥性質地說出口,其實還挺爽,只是爽過之後又難免有些後悔。
緩緩地推揉了兩下眉心,竇乾垂頭懊喪的舉動讓崔青茵大感不妙。
“喂喂,你可別動搖啊。守衛疆土,義不容辭。自古以來,就該是正宮打小三。”崔青茵振振有詞。先逐敷
聽著刺耳,竇乾很是嚴肅地糾正她:“首先,夏小姐不是小三;其次,如果小喻和我複合了之後還去外面拈花惹草,那我該打的人是她。”
崔青茵被好友這一束光明偉岸的正義感閃瞎了眼。
她噎了一噎,才悻悻接話:“好啦,我知道你三觀正,高風亮節。我承認我剛才用詞不當,可話糙理不糙,對待情敵絕不能心慈手軟。”
竇乾眉目疏朗了些,偏頭問她:“那我剛才表現得還可以?”
“豈止可以,簡直氣勢如虹!我敢說,那位夏小姐吃了一記下馬威,後面會安分不少。”崔青茵站在竇乾的立場上,自然就對夏書茵無須客氣了。
竇乾如釋重負,卸下幾分緊繃感。
崔青茵握住她的手腕,想拉她一起坐下,她站著,就得害她一直仰脖看她,多累人啊。
然而竇乾硬邦邦地杵在那兒,絲毫沒被拉動的跡象。
“不坐一會兒嗎?”崔青茵忍不住說。
竇乾默了少頃,似乎是在暗暗與身體較勁,而後她嘴角微微抽搐道:“我渾身都僵住了。”
需要通過舒緩走動,讓血液循環重新運作起來。
崔青茵一臉黑線:“竇乾,你該不會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
耳根蘸染上絳紅色,竇乾抬手勾了勾耳發,故作自然道:“緊張,那也很正常吧。”
真的正常嗎?
如果正常,崔青茵就不會爆笑出聲,還因為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把本來沒脫臼的肩膀給晃脫臼了。
她家竇乾寶兒,果真是個活寶兒。
普通人更多是緊張得腿軟,竇乾反其道,緊張得僵硬,像根超負荷運載的彈簧徹底失去了她的彈性勢能。
這使得崔青茵不免去想,剛才那場情敵對峙,看似是高手交鋒,劍落無痕,會不會實則兩邊各有各的怵,本質上只是菜雞互啄?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看透真相了……
……
當心中有所期許,時間被近乎偏執地撥快。
轉眼便到了一家三口的出遊之日。
天塹寺位於兩省交界的天湖山景區,歐陽喻駕車載著小豆芽與竇乾匯合,從竇乾的居住地驅車過去,一路暢通的情況下大約需要三個多小時。
她們因為出門得早,並未碰上高速堵車的情況,還算順利地到達了天湖山景區。
正趕上日頭升起半空,東方層雲漸消,森林裡的晨霧也隨之飄散。線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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