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之睜大眼睛,理不直氣也壯。她料定自己每次偷瞧人的時候都很隱秘, 一定不會被發現。
“是麽?”顧錦容探頭在某個傲嬌鬼唇邊快速啄了一下,見人下意識地閉了眼, 嘴角勾起溫柔的笑意。
“每次我倆接吻,你從不會拒絕。”
事實被陳訴得如此直白,沈卿之十分惱怒,“你剛剛動.作那樣快,我是沒有反應過來。不信你再來一次,我一定拒絕。”
“好。”顧錦容再次低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再次銜住那花瓣般的唇,這次銜了足足有三秒,在沈卿之好不容易快抬起手時,又撤走了。
沈卿之抿著唇,對上某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內心一萬隻草泥馬跑過。
我是真的腰酸背痛反應慢,才不是故意不拒絕!
偏偏顧錦容像是故意與她作對一般,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她的眉間、鼻梁、臉頰、唇角、耳垂。
每次都隻停留片刻,在她想要伸手推人時,又快速撤開了距離。
沈卿之累了一天,本就身上沒勁,被人這樣一逗弄,身子更懶了。
她費老大勁才抬起手,指著某個做壞的罪魁禍首,氣不打一處來,“你你你……你讓開!”
顧錦容順勢牽住她的手指,翻開手掌在掌心留下一吻,還淺淺吸吮了一下。
沈卿之當時腦海裡就炸開一片煙花,剛剛接吻時感覺都還未有這般強烈,這會兒身子卻像真的成了火燒雲。
顧錦容非但沒有讓開,還整個身子都貼上來,纖長的手.指從她的脖間落到肩膀。
兩人貼得極近,顧錦容卻並未用幾分力氣,只需輕輕一推,便能將人推開。
沈卿之伸出胳膊,虛虛橫在兩人之間,並未使上一分力。
她一面在心裡暗罵著“黑心肝”“黏人怪”,一面卻自然地仰起脖子,好讓那些細細密密的吻落得更真切些。
夏天的睡衣本就單薄,沒多久便已經松松垮垮不成樣子。
柔.軟且帶著溫度的吻落在雪一般細.膩的肌膚上,印下點點紅梅。
沈卿之微眯著眼,哼哼唧唧著去抓顧錦容的睡衣,深紫色的絲綢料子被她抓出一片折痕。
因為是臨時起意,顧錦容連剛吹乾的頭髮都沒扎,掃在人身上癢得不行。
沈卿之原本抓著顧錦容睡衣的手慢慢滑到她背後,無師自通地替人撈起了頭髮。
這會兒是沒有頭髮在那兒掃了,身子上的癢意卻半分不減。
沈卿之指尖顫抖,一時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道,原本是撈著的頭髮,不知何時變成了扯。
“嘶~”顧錦容吃痛抬頭,正好撞上沈卿之氤氳著淚意的雙眸。
那原本俏生生白.嫩嫩的臉蛋此時早已染紅一片,如同天邊的晚霞。
沈卿之見人停下,不解地睜開眼,手裡握著一把柔順的長發,輕輕扯了扯,示意她繼續。
顧錦容目光下移,一眼便瞧見那雪膚上的點點紅痕。
她猶如恍然驚醒,伸手倉促地替沈卿之拉攏衣領,似乎這樣便可以遮掩自己剛剛犯下的罪證。
她極力扯出一抹看似淡定的笑,揉了揉沈卿之的腦袋,“卿卿,晚安。”
沈卿之:?
剛主動招惹我的人是你,現在突然停下的也是你,你是不是故意在耍我!
混蛋!黑心肝!
沈卿之見顧錦容是真的不打算繼續了,氣哼哼地將整條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連點邊角料都不想給她留,成功把自己捂出一頭的汗。
她卷著被子側過身,隻留下一個憤怒的背影,暗自磨牙。
識趣點就趕快來道歉!
顧錦容熄了燈,側身躺在沈卿之旁邊,並不寬敞的單人床中間,還留了足以塞下半個人的空隙。
黑暗讓人的感官更為敏銳,剛才親昵時的記憶如潮水般一點一滴湧現。
顧錦容死死咬著唇,第一次覺得渾身燥.熱得不行。
剛才差點失控的人,又豈止是沈卿之一個。
原本她只是想逗弄一番自家傲嬌的小姑娘,再順帶討些便宜。
卻屬實是低估了對方對自己吸引力,若不是頭皮牽扯的疼痛將她喚回現實,很可能剛剛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喜歡著身邊這個小姑娘,喜歡了許多許多年,想要與她共度余生,想要與她親密無間。
卻不是在此時此刻,以這樣一種草率的方式。
沈卿之等了許久,都沒能等到某人來低頭道歉,就連睡夢裡都在罵罵咧咧。
第二天早晨她起了個大早,連早飯都不想和某個氣人的家夥一起吃了。
天剛蒙蒙亮,就獨自出現在了化妝室。
李茜送來早餐,見沈卿之光是對著手中的三明治,就哼了不下五次。
於是也聰明地猜到了幾分,識趣地沒有去問。
這個時間太早,化妝師還沒有來,整個屋子便只有沈卿之與李茜兩人。
沈卿之兀自氣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關心一下,於是更生氣了。
同樣是助理,差別怎麽這麽大?
看看黑心肝那助理,每次她隻一個眼神,人家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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