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榆心軟了,從這時候確診自己是個昏君。
雲奈邊哭邊一腳踢在了她的小腿上,解榆忍著閃開的衝動,受了那麽不輕不重的一下,難道這就是哭在雲奈,疼在她?
飯吃不成了,索性不吃了。解榆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不去了,不去了。”
昏君昏庸得徹底,親了親懷裡人的眼尾,這裡玩玩那裡玩玩。
“那不去了。”雲奈最後道,“是你自己說的。”
被淚水沾濕的眼睫一扇又一扇,雲奈盯著解榆看,看得她哪裡能說出些什麽硬心腸的話。在一起這麽久,她們從未吵過架。
當然也不會因為在這件事吵架。
解榆肯定地點點頭,“是我自己說的。”
...
蛇部落的人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解榆的到來。鹿部落的人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解榆的離開。
兩個部落暗地裡通信,铩覺得被人耍了,又慶幸沒有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畢竟解榆沒發現她們的打算,否則鹿部落和影部落硬杠上,她肯定不是解榆的對手。
人數的差距擺在這裡,她不服氣也不行。
樺見此計不行,只能轉頭把十分心思全放在了虎部落上,她本是打算等鹿部落出發後,直接派一隊人攻佔鹿部落的駐地。
現在解榆沒來,一切都被打亂了。
但表面的上風她還是要佔的,於是遣了個使者去責問解榆不守信用。
要說那使者也真是一根筋,她不了解事情整體,見解榆確實答應的事沒做到,當下疾行兩天,就為了到影部落的駐地面前給樺出口惡氣。
可惜守城的族人沒有給她放下吊橋,她過不了河,只能站在對面痛斥,又因為距離太遠,責罵聲也沒能傳多遠。
解榆打發打發她回去了,事到如今撕破臉皮也不算早,乾脆讓她帶了一份話回去。
“當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讓樺收收她的心思!”解榆擲地有聲,仿佛已經洞悉了樺心中所想。
樺得知後臉色難看,铩怎麽著也不肯和她合作了,退回了駐地,現在虎部落越打越猛,蛇部落已經隱隱有夕陽西下的趨勢,難不成部落真的要在她的手上衰敗。
她看著面前愈發成熟的夭,心知自己和她這種人不管最後落在誰手上,終究不會有一個好下場。
她不能輸,絕對不能輸,否則阿姆死之前托付給她的話,一樣也做不到!
先鋒部隊雖然敗了,但後方還有一大批人。
樺領著隊伍,去面對互相爭奪了一生的仇敵。
當虎與蛇鬥得正凶時,解榆正在隔岸觀火,與她一起觀望形勢的,還有铩。
铩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聲,停下了所有容易暴露的動作,同時一改往日的和解榆不知從何時起的老死不相往來,竟然派遣了三人作為使者過來問候。
铩知道影部落的城牆,如今也正好找個機會打聽打聽是怎麽做成的。
鹿部落學著他們的樣子在駐地前方挖了一條河,起了一定的隔絕作用,但效果遠遠不如影部落的好。
解榆樂不可支,她總是把人留下來不讓走,铩居然不知道長個心眼,居然就這樣派三個人過來。
不過按她對铩的了解,派過來的估計也是地位不高,在部落裡沒什麽用的人。
即使解榆將人困住,或者讓人殺了,铩也不心疼。找人試探一番,發現果然如此。
铩如今倒是越來越狠心了,解榆玩味地想,不知對沅這個妹妹,現在抱的又是一種什麽看法。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放任鹿部落就這樣發展下去了,危險的苗頭,必須盡早掐滅。
影部落不像從前一樣熱情地接待鹿部落的使者,不到兩天又將人趕了回去。
三人回去後,铩深知這是解榆決裂的信號,當即也沒再說什麽,叫人這幾天加強防禦,以免被人偷襲。
*
這是大陸中南部的局勢,大陸北邊倒是簡單得多,如今也就兩個部落佔盡優勢,一個是象,一個是獅。
即使獅略遜一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象部落也不敢莽撞地進攻,他們清楚這個曾經的第一部落的斤兩。
所以兩個部落相處得倒也和平,然而只是表面上的,背地裡紛爭不斷。
至於其他部落,要麽被這兩個大部落掃蕩一空,要麽在之前就死在了鹿部落和與部落的手上。
獅部落的首領心中記掛著南邊的解榆,他們對這個部落印象很深,不僅眼光好,而且實力高,有這樣的附屬部落,他們臉上也添光。
但他們也清楚,不能放任下去,否則以後也只會是威脅,因此獅部落首領在難得接受了一個屬下的建議,去要求影部落獻上今年的禮物,即進貢。
倘若影部落敢拒絕,他們不介意先南下把它先解決了。
解榆恭恭敬敬地將獅部落的使者臨進城中,對待他們與對待鹿部落完全是兩種態度。
就連壹也不僅感歎首領是個“兩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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