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能獲得更大的權力。
她一直不斷的往上爬,不顧一起的往上爬。
從沒有停下。
她不累。
她不敢累。
她不能累。
“你為什麽,這麽拚命呢?”沈小薑的額頭輕蹭陳誼的後腦杓。
溫熱的呼吸掃過陳誼的後頸。
包裹著陳誼的那個繭子,稍微裂開了一個口子,她的心柔軟了下來。
“一無所有,就是拚命的理由。”她說。
沈小薑緊緊握著陳誼手。
“小不點,你知道嗎,你可以一輩子不登山,但是心中一定要有一座山。”陳誼的語氣軟軟的:“就像你在手印牆上寫下的誓言,當有凌雲志,不枉曾少年。”
“當有凌雲志,不枉曾少年。”沈小薑重複。
她的凌雲志,可能和陳誼的不太一樣。
“我明天下午要回去。”陳誼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沈小薑猛地睜開眼睛,“怎麽這麽急?端午假期不是三天嗎?”
“其實更早些時候,我就打算跟你說的,”陳誼溫婉的笑笑:“白老爺子告訴我,參與選舉投票的幾個長輩要回南城,這是我表現的機會,我要全程陪同。”
“不能後天一大早再走嗎?”沈小薑松開緊扣的手指,緩緩上移,輕輕扣住陳誼的手腕,仿佛打算用這種方式扣住陳誼:“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帶你去,我外公有一片竹林,起風的時候,樹葉沙沙響,可好聽了。”
“我外公會做竹葉茶,還有還有,他釀米酒的手藝比我媽強太多了。”
陳誼何嘗不想跟沈小薑多待一會兒,去喝米酒,去喝竹葉茶。
她動搖了。
她思考過沈小薑的話,也思考過,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金錢和權力,快樂與自由,到底哪一個更重要一些?
到底怎樣,才算不枉此生?
可,陳誼暫時還沒有參透。
她現在只知道,她不能讓老爺子失望,更不能讓曾經的自己失望。
“我必須回去。”
陳誼臉上在笑,語氣卻聽不出高興。
什麽破會長選舉,沈小薑不懂。
陳誼說什麽,她只能這麽聽著。
她理解陳誼的選擇,肯定陳誼的堅持,她希望她成功,希望她所得皆所願。
她明白,就算她短暫的摘下心心念念的月亮,最終也還是要放她回天上。
“好吧。”沈小薑癟癟嘴,“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陳誼微笑:“不陪你爸媽了?”
“沒事,反正很快暑假了,等到了暑假我再回來。”沈小薑的臉色緩和。
陳誼轉過身,和沈小薑四目相對。
“好。”她說。
枕頭好軟,床墊也好軟。
陳誼覺得,沈小薑的床,是她睡過,最最舒服的。
海市的白天氣溫很高,夜裡又因為海上的潮氣而變得涼快。
微風拂過,書桌上的紙張被翻頁,半截白色紗簾被緩緩吹起。
薄薄的陰影蓋在兩人的臉上。
同時蓋過來的,還有一抹清冷月光。
不明不暗之間,兩人都看清了彼此的眼睛,和眼裡清澈的笑意。
陳誼抬手,輕輕拂過沈小薑的臉頰。
少女的臉上有一點點嬰兒肥,潔淨而乾燥的皮膚上不用任何裝飾,美的自然,美的無拘無束。
漆黑的深邃的瞳孔,宛如吞噬萬物的黑洞,一點一點吞噬陳誼的心。
同時,又像窗外的夜色,繾綣撩人,一點一點把陳誼抽絲剝繭,握緊,松開,再握緊,再松開。
忽然,她靠過去,在沈小薑的唇角印上軟軟的,甜甜的一個吻,接著,陳誼把臉埋進沈小薑心口的位置。
“好,我們一起回去。”陳誼又回答了一遍。
這一遍,說給沈小薑聽,也說給自己聽。
沈小薑不能丟下她,她也不能離開沈小薑。
突然,沈小薑起身,雙手撐在陳誼身側,自上而下看著對方。
陳誼在陰影裡,沈小薑卻被月光照的更亮。
雪白的皮膚,精致的五官,都染上一股直白的欲色。
她低頭吻了一下陳誼的眼尾,接著湊到對方的頸側,叼住對方的耳垂。
溫潤的氣息果,纏,耳垂在翻滾中升溫。
陳誼的頭髮在枕頭上散開,任由少女不知疲憊的任性。
少女的唇劃過陳誼的脖子,堅硬的貝齒咬住軟骨,像是饑餓已久的野獸扼住獵物的喉嚨,久久不肯松開。
暖潤的呼吸劃過肩頸,鎖骨,對稱的起伏,瘦削的腳踝。
蠻橫霸道的打上專屬於自己的烙印。
夜很長,不知哪來的水滴淋濕了床頭的月色。
*
回到南城,已是第二天夜裡。
陳誼記得,離開時沈小薑媽媽那不舍的眼神,也記得她大包小包給準備了好多東西。
原來被人愛著,是這種感覺。
真好。
何忠吩咐酒店廚房給她們準備了晚飯。
沈小薑和陳誼吃完飯,洗澡收拾東西。
躺到床上時,已經十點了。
這兩天一晚的海市之旅很充實。
兩人很快,就睡著了。
......
第二天。
陳誼來到酒吧,會議室裡,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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