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放平心態，不該以索取者的面目出現。

　　是我要愛她，這件事與她無關。

　　……

　　在機場接到L了。

　　她在人群中十分矚目，白衣白褲，修長高挑，推著行李箱，路過的男男女女都在看她，並非只是我眼裡的西施。

　　記憶好像拉回了數年前那個圖書館的夜晚。

　　她從我面前路過，周圍竊竊私語，都在談論她，而我隻敢沉默低頭，生怕她看見我。

　　航站樓的燈光打下來，驅散了圖書館的白光，我看著那道身影走近，筆直地望過去。

　　“L。”

　　我收起手機向她走去。

　　L看見我，步子明顯加快了，可她的眼神裡又出現一種我難懂的情緒。

　　我和她相見在出口，L的眼睛有點紅。

　　她是哭了嗎？

　　這次的出差不順利？還是誰欺負她了，誰敢？

　　“怎麽了？”我湊近她，溫柔地問道。我恨不得把心捧到她手上，讓她看到這顆隻屬於她的跳動。

　　還有我，L，想屬於你的我，會陪在你身邊。

　　如果你願意，將是永遠。

　　“被風迷了眼睛。”她這樣回答我。

　　封閉的航站樓哪來的風？

　　我識趣地沒有戳破她的謊言，一笑過後接過她的行李箱。

　　“我帶你去吃飯。”

　　L有些心不在焉，看著地面，一直在想事情。

　　我給她帶了一束花，為她接風洗塵，她看起來挺喜歡。

　　想買玫瑰，但是不敢。

　　什麽時候能送她玫瑰？我好像又開始幻想了，提醒自己，要克制。

　　晚上請她吃日料，事先做了些功課，果然對她的口味。

　　拜校友所賜，我們倆有很多共同話題，第一次和她聊天這麽長時間。

　　L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可能因為精力都放在科研，她聊起來還算健談但不喜歡主動說話，多半是我在講。

　　原來她也不是真的高冷，據她自己解釋，冷淡一些可以擋很多桃花。

　　她少年時代就有許多追求者，備受打擾。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猜的，天才總是恃才放曠的，哪怕再溫和，骨子裡也不喜歡和庸人多打交道。

　　不是看不起對方，是確實不在一個思想層面上。

　　就像我私底下搜她發表的論文，對著英文詞典翻譯專業名詞也看不懂。

　　我還和她聊起第一次見面——和L弟弟相親那次。

　　“你當時是不是不歡迎我？覺得我特別自來熟。”我開玩笑地問她，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忐忑。

　　“沒有。”L說，“我心想這個妹妹好漂亮，簡直是仙女。”

　　我臉微微一紅。

　　“我是不是太冷漠嚇到你了？”L問我。

　　“也沒有，我不是還主動加你微信嗎？”我故作輕快。

　　“哈哈哈。”

　　“為我們的緣分乾杯。”

　　“乾杯。”她的酒杯碰到我的果汁，指甲乾淨，弧度圓潤，不長不短。

　　正常的直女會留的指甲長度。

　　我低頭看自己，我也一樣。

　　畢竟在她之前，在她之後，我都沒有喜歡過別的女生。當然，也沒有男生。

　　大學時代意識到自己喜歡L的時候，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看過一些同性之間的動作片和愛情片，都不太能看進去。

　　我應該並不喜歡女人，除了L。

　　只有面對她的時候我會心動，會不敢看她除了臉以外的地方太久，會怕自己忍不住想一些褻瀆的事。

　　克制，一定要克制。

　　……

　　送L回家，在她家樓下，我看了她幾秒鍾，小小的暗示。

　　等了半天，她沒邀請我上樓坐坐，我就灰溜溜地回家了。

　　哎，她好可愛啊。

　　這一晚上足夠我回味良久。

　　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

　　公司讓我出差一星期，回來估計也要忙工作。

　　我應該早點接近她，現在每天都很想她，越來越想。

　　凌晨兩點，此刻，手邊的咖啡空了。

　　L，我喜歡你。

　　……

　　……

　　出差回來了，去前司辦點事，早上還想著會不會遇到L，沒想到我沒見到她，反而讓她瞧見了我。

　　更令人窒息的是，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還在裝妹！

　　那天去前司是我正常上班的打扮，具體的不描述了，總之就是一點也不妹。

　　驚魂的一天，差一點，我以為我和L到此為止了。

　　謝謝老天爺，有驚無險。

　　也謝謝L，原諒我先前的不坦誠。

　　……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我洗完澡出來看到消息差點尖叫出聲。

　　L居然約我明天去她單位吃早餐！

　　她不僅原諒了我，還向我示好。

　　【好啊，幾點？】

　　【我剛在洗澡，不好意思】

　　連著兩條消息發送出去，我重新貼好笑裂的面膜。

　　【幾點都行，看你】

　　【你們食堂幾點開門？】

　　【七點】

　　【那就七點，可以嗎？】

　　太想早點見到她了，我幾乎毫不猶豫，緊張地等待著她的回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