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恬是蔫的。
她一向勤快,今天卻格外不想上班。
好想睡覺。
看看右邊的遲希,她比自己可要好多了,眼神已經恢復神采了。
夏恬報復性地在她腰眼處捏了一下。
遲希一下跳遠,飛快刷完牙,反手就捏了回來。
鬧著鬧著,兩人笑起來。
夏恬也清醒了幾分。
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臨出門,夏恬才從自己的臥室裡翻出了沒來得及給遲希看的禮物。
是一件小款的棕褐色的皮衣,有大墊肩,樣式很潮,穿上秒變雙開門。
遲希愣愣地看著新衣服,“給我的?”
“對呀。”夏恬取下衣服到她身後,幫著穿上,然後推著她到陽台鏡子那看。
遲希今天剛好穿了條喇叭褲。
夏恬在鏡子裡看得吃驚。
這喇叭褲就是為她量身訂造的吧?
怎麽有人腿能這麽修長這麽勻稱。
“真帥!”
遲希勾唇笑了,抬手勾了勾女朋友的下巴,“出門吧。”
還沒收拾完,夏恬回到房間,也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兩人的上衣款式一模一樣,但夏恬沒有喇叭褲,只找了件黑色毛線裙,背了小包出來了。
也沒看遲希,她紅著臉一路小跑到玄關,手忙腳亂地換著鞋,“走啦走啦。”
遲希跟身前坐等,看著她不停在笑。
原來打的這主意。
夏恬的耳朵紅得能滴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臊個什麽勁兒。
不過還是要抓緊出門,快要遲到了。
兩人住在二層,但遲希非拉著她進了電梯。
電梯對面有鏡子,裡面清晰地映照出兩人的模樣。
互相挽著手,遲希眼疾手快的拿手機連拍了幾張照片。
下樓到停車場的功夫,遲希重新設置好了鎖屏和壁紙。
夏恬注意到了,但心虛地什麽都沒說。
一直到醫院門口,車停在路邊,夏恬解開安全帶。
此時還有一分鍾八點半。
想了想。
夏恬側頭叫,“遲希。”
“嗯?”
“過來我跟你說件事。”
遲希馬上伸了耳朵過來。
夏恬唇角一勾,轉了個方向親上來,在她唇瓣上嘬了一下。
感覺自己抿到了滋潤的口紅。
兩人分開,夏恬唇瓣果然紅了,笑得像白雪裡的紅玫瑰,“生日快樂!”
遲希:“……”
這麽來是吧?
她伸手,扣住夏恬的脖子這動作已經熟練到成了習慣,只是沒來得及抓到人,夏恬已經下車了。
只能看見她搖曳生姿的背影。
光是這麽一眼,誰都能感受到她的開心。
遲希目送著她進醫院,指尖不停在方向盤上輕輕點點。
似乎現在才清醒。
她閉上眼,由心地笑。
會啊。
沒人比夏恬更會了。
她這女朋友,簡直就是個狐狸精。
*
今天再回到科室裡,許主任果然正常了很多。
夏恬也能感覺到,她似乎成了背地裡某個輿論的中心,走到哪都得承受大家不同尋常的注目禮。
不過,越是這樣,她表現得越平常。
如果有人要看她的笑話,那她就要笑得更燦爛。
她本來就高興。
中午,遲希帶著鍾語寧來找夏恬一起吃飯。
夏恬忙完工作就換上衣服出去了,在附近的一個菜館。
科技類企業到了年末,也是一堆事要趕,夏恬感覺她們倆一直在聊工作上的事。
過了會才提到私事。
舉起汽水瓶,鍾語寧先來表達了下歉意,“對不住姐,昨天你生日我沒趕到,明兒下午我親自送禮物到你家去。”
遲希沒什麽表情跟她碰了個瓶子。
你說這人奸詐不奸詐,專門挑夏恬在的時候說。
遲希看了夏恬一眼,得,人家一點沒多想,純樂。
“話說,今年你們打算怎麽過?”鍾語寧。
夏恬說,“不是還有兩個多月嗎?急什麽?”
“嘖,”鍾語寧簡直恨鐵不成鋼,“我的姐,我跟你說的你是一點不記心上啊,你忘了今年過年誰要回來了?”
夏恬當然沒忘,還在平淡吃飯,“嗯,那怎麽了?”
“你倆!”鍾語寧下巴點點她倆的衣服,“想點辦法,怎麽過關啊?”
飯桌上因此陷入了安靜。
“這麽多年沒見,遲阿姨的強勢肯定更勝,見了我估計又得盤問,我都不想回大院了。”
遲希說了句,“我不回,你回吧。”
沉默地吃了口魷魚絲,鍾語寧閉上眼,認命點頭,“成!我去!你就別回了,反正這個女人也不是你親……”
“哎,”遲希打斷她的話。
“這事兒別提,由其當著莊女士的面。”
鍾語寧沉下眼,“知道知道。”
聽她倆這話,以及記憶中對於老大院的印象,夏恬覺得只有一個詞可以概括,就是洪水猛獸。
“沒有那麽可怕吧?”
鍾語寧沉重道,“可怕,絕對可怕,你想想,一個幾年就能在軍隊混成團長的女人,她得有多少手段?訓我們還不得跟訓小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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