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毫不猶豫,朝與她相悖的方向走去。
夏恬還呆在原地,有點迷茫。
真的有人情緒變化能做到如此之自然且迅速的嗎?像切換了另一個人格一樣。
而且這都說的些什麽話。
不過,遲希這個冰冷的聲線,好妖精啊。
聽過了就一直在她耳邊回蕩,“當然你要是不怕不安全~……”
夏恬覺得,有一隻小貓,在她心尖上撓,幾下還不過癮,要時而快,時而慢,時而重時而輕的撓。
一個人站在馬路口,她甚至忘了思考去哪裡找落腳的地方,笑著,喃喃道,“確實不太安全……”
遲希這個人真的挺好。
要是能是她的,那就更好了。
第3章 抱緊
2015年的6月9日。
深夜兩點。
夏恬徹底信了某部電影中的那句話。
——“愛永遠是突然降臨的。”
只有沒有愛過的人,才會覺得愛是一個漸變的過程。
唉。
這個荒蕪的世界。
總算沒有糟糕到極致。
找到自己經常去的那家老式賓館,找一頭大波浪的美麗老板娘要了一個房間。
“今兒挺高興呀?”老板娘問。
夏恬嘴角一直笑著,“確實有件好事。”
“能說嗎?”
她搖頭,“暫時不能。”
“行。”老板娘在行業內是出了名的知趣,絕不刨根問底。話題而已,一個不行就換一個,“考試怎麽個勁?”
一般像這種經常出來住店的都說不得這個話題。要不氣急敗壞,要不誇大其詞。
夏恬淡淡道,“很好啊。”
老板娘一幅盡在掌握的表情,“能上b大不能?”
夏恬說,“差不多。”
得,是個心大的。
說瞎話半點不眨眼。
拿好鑰匙,夏恬獨自上樓。
這個時間點,各個房間的客人應該都睡了,她一上樓,就盡量以最快速度穿越走廊,到自己的房間去。
打開門,先去洗手間,用房間裡的電水壺燒熱水。
熱水壺嗡嗡嗡響著,聲音劇烈,卻也掩蓋不住隔壁房間傳來的響動。
這事兒常見。
不過今天,格外的令人氣憤。
今天被打,原因只有一個。
夏恬是不想透露自己的成績的。她不想讓她爸爸夏軍知道自己有能力去遠的地方,甚至如果能讓夏軍以為她考砸了,沒有學上,更好。
只是,她有個格外願意多管閑事的班主任。
中午估分,估了個很好的分數,戚平第一時間將她的成績分享到了教師群,沒多久,整個夏家都知道了。
夏海,他老婆王莉安,和他們的小兒子夏浩林,都知道了這件事。
從那個女人嫁到夏家,六年了。
往常即便是打,也不會真打,通常只是餓幾頓。
這次卻像下了狠手一般。
熱水燒開了,夏恬去打濕了毛巾,在自己腿上慢慢揉著。
隔壁的聲音還在繼續,賓館的牆體不僅不隔音,還加快了聲音的傳播,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份律動。
曾幾何時,也是這樣一扇門的距離。
那年的夏恬十一歲,床上的媽媽病重,她伏在床邊。
對面卻充斥著男女混雜的聲音,肮髒,惡心,令人反胃。
撐在床邊的手指逐漸收緊,一股熱意不可遏製的浮上眼眶,黑白的瞳孔頓時充血。
但她強壓住,一頭悶進了被子裡。
半個小時後。
樓道裡所有半睡半醒,或者醒著的人都聽到了,一聲劇烈的砸門。
再之後,整個樓道,陷入了安靜。
某個房間中,剛剛高考完來通宵打遊戲的三個男生,終於艱難地贏了今天晚上第一場勝利。
左邊的人扔掉耳機,“乾得好!”
中間的人淡漠地感慨,“耳根子終於清淨了。”
右邊的胖子喝了口可樂,“嘿嘿,哪有啦,還是你倆玩的厲害。”
中間:“……”一把打上胖子的後腦,“想死是吧?”
右邊的胖子:“???我幹啥了?不是說剛剛的遊戲嗎?”
左邊歪了歪嘴,“兄弟,別鬧心了,不知者無罪哈!”
*
早上出門。
約好的是上午,但夏恬醒了就下床了,她沒有背包,還是穿得昨天那身短袖短褲。
約莫著這個點,夏海要去上班,王莉安得送兒子上學,家裡應該沒人。
她到家裡換了身黑色的短袖短褲,洗了個頭,濕著頭髮就出了門。
在人民廣場,夏天的暖風一陣陣吹過來,遲希出現在她視線中的時候,頭髮剛好差不多吹幹了。
遲希穿了身粉色短袖短褲,露著半截腰,還挺花的,不過比她的衣服更顯眼的,是她那頭長發。
夏恬看了,很長,至少到腰,往常她所見到的遲希都是很隨意的側編發,很少見徹底散下來。
電動車到她跟前停下,發絲高高揚起,安靜落下,遲希上下打量她一番,“喲,洗頭了啊?這麽重視和我見面呀?”
夏恬沒睡好,被吹得有點意識不清,沒接話直接上了後座。
手臂順暢的往前收攏,隔著褲腰摟住遲希,靠在她後背上。
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遲希,也有些驚怵。要知道,長這麽大,除了長輩,還沒有誰抱過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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