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眼睛放大,“你會說話啊?”
夏恬點頭。
走廊一側的角落裡放著一張方桌,上面堆著一堆快遞盒子,和舊數據線,兩人到這邊坐著聊。
夏恬淡淡地描述自己的情況,“我是一名外科醫生,平常比較忙,不想和不必要的陌生人打交道,又正好會手語,才想出了這麽個辦法。”
光頭突然傻呵呵的摸摸頭衝她笑,“這樣啊,你可真聰明。”
半分真心半分諷刺。
不過夏恬不太在意,“我是想長租下去,有些接觸是無法避免的,所以才想找你聊一聊。”
“真的嗎?”光頭男生眼睛都有光了,似乎喜出望外,“這樣真是太好了,之前在你這屋待過的也都是女孩,都是沒住個把月就走了。”
“……”
夏恬有些狐疑,“先加個微信吧,發一下名字。”
光頭點頭,“成,來,你掃我吧。”
他說話和遲希一樣,有點北方口音。江清本身也是個北方城市,掃微信的時候,夏恬多嘴問了一句,“你是本地人嗎?”
“咳。”光頭說,“我叫杜仙,延邊人,你以後叫我大仙兒就成。”
夏恬抿唇,帶了點笑,“挺有意思的名字。”
她將自己的名字發給了聊天框中新加的人,杜仙一看,“夏,恬?這名可真美聽,是不是很多人就直接叫你夏天?”
夏恬笑笑,“就兩個字,你隨意,怎麽叫都行。”
不過,名字再好聽,也沒人好看。
杜仙越看夏恬,越覺得是自己命定的人,從昨天第一次見面後就這樣。
這姑娘比他白了不知道多少,像一朵小白花。
杜仙這麽多年,也算是情場豐富閱人無數,可他那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他的理想型就是像眼前人這樣,純潔,堅韌的姑娘。
此刻面對面坐著,夏恬穿著一套黑色的衛衣,套了條半身裙,黑色顯白,她還偏愛穿。
此刻,杜仙的眼睛已經不受控地,瞟到了夏恬那白嫩嫩的鎖骨,順著往下,發麻的咽口水。
老毛病又犯了。
夏恬看著手機,打開備忘錄,“因為我們的房子不太隔音,所以我想交換一下我們的作息,以後交錯的時候就相互遷就一下,免得鬧不愉快。”
杜仙忙點頭,“我是自由職業,完全不受影響,而且我睡覺沉,你直接砸我門都不帶醒的。”
夏恬抿唇,想到昨天晚上,“抱歉,我還想跟你說一下,晚上沒有非常嚴重的事,不要來敲我的門,行嗎?”
“呃……”杜仙沒答應,他現在的目光有點奇怪,看得夏恬一陣發怵。
她皺眉道,“你怎麽了?”
誰知這一問,杜仙抓著凳子猛地往前拖,瞬間抓住了夏恬一雙手。
這股鉗製力道不小,夏恬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甩手掙脫。
被杜仙抓過的那個地方,馬上泛起一片紅色。
還有杜仙這一臉“不是故意”的無辜相。
這流氓叫他耍的,像被誰奪舍了。
夏恬往後退遠,保持了安全距離,“你要說什麽?”
杜仙苦巴巴地不動彈,“小夏天,你有對象沒?你看我怎麽樣?你介不介意跟我處處?”
這樣子,像是有病。
夏恬多站了一秒,在他起身之前,飛快回了自己屋。
duangduangduang——
她的門被重重敲響。
夏恬反鎖好,拿衣架掛上把手,此刻心裡想的卻是,難道遲希就是這樣跟他合租了這麽久嗎?
到底是有病還是故意裝的?
有病的話,那是什麽?難道是性癮?
“你別害怕啊!我不會多做什麽的!你要是介意!不處對象也行!你就讓我抱抱,抱抱就好了,真的!”
真你大爺。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夏恬連這個門口都不願意多待。
“你再敲門我就報警。”她衝門縫裡說。
果然,沒一會,不敲了。
夏恬直接躲到了自己的衛生間,坐在馬桶上,心煩意亂地想著事情。
難怪,難怪在這屋的都住不夠半個月,房東難道也不知道這個情況嗎?
emm不過,這種事房東估計也沒辦法,合約已成,她也不能先毀約。那杜仙渾身上下都是名牌,想必是個不缺錢的。
遲希是怎麽忍得住住這的?
難道……
想到這個可能,夏恬的心仿佛缺了一角。
可是,可是剛剛杜仙不是問她要不要處對象嗎?那還不能說明杜仙也沒有對象嗎?
誰知道能不能說明。
畢竟杜仙是個見一面就能起反應的男人。
剛剛的心臟狂跳此刻也消失了,她整個人仿佛掉入了一潭死水,陷入一片空白。
回想起昨天晚上遲希見到她那個反應,和她自己完全不同,甚至還有種不願意和她相認的感覺。
如果遲希其實是和男朋友或者是曖昧對象住在一起,那這一切都說的通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
感覺外面確實安靜了很久,她坐到腿已經完全麻了才出來。
在衛生間門口緩和了好一會。
夏恬沉重地歎了口氣。
這就是為什麽當年她一定要離開的原因,哪怕知道她離開遲希會不高興,也還是毅然決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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