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通,躺到床上。
一時半會卻是睡不著了。
這幾天,陸陸續續有點回憶浮上腦海,雖然只是片段和剪影,也似夢似幻的,但就是有點影響到了她的狀態。
她總感覺,喝醉酒那天晚上,發生了點什麽。
起初以為是真和撞到的那個香水女人有什麽糾纏,可後來她去酒吧問,那個人說她上周日是一個人走的。
遲希這半生,酒場上從無敗績,她不愛喝酒,但也從沒醉過。每次應酬的事有於越在,非常重要的時候她才跟著出席。
所以也壓根不知道自己醉了啥樣。
上周日,應該是夏恬那番話的原因。
“唉。”
千言萬語,都化作這一聲歎氣。
遲希翻了個身。
這一翻,她看到床頭櫃最下邊的抽屜,似乎被人開過。
露著一個小小的縫。
這個抽屜裡……
!
遲希瞬間從床上彈起來。
飛快地穿鞋下床,打開它。裡面躺著一個東西。
拿起來,她仔細看了一圈,皺著的眉頭潮水般舒展,余下的只剩下驚愕。
怎麽回事啊?
外麵包的那層塑料膜……怎麽沒了?
什麽時候拆的封?
誰拆的?
我拆的??
怎麽可能。
我又不用這麽誇張的。。。。。
靠……
遲希看看這東西,再看看自己的床。
腦子裡一閃而過幾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畫面……
她在床上,身下有一個女人。
她壓著人家的腿,逼著人家張開,自己還在笑,人家越抖笑得越歡。
那是我嗎?
嗚嗚嗚……
遲希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不是……我睡了誰啊臥槽?
怎麽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完了完了完了。
可遲希並不覺得自己會隨隨便便睡別人啊?
她又不是杜仙。
除非這個人是夏恬。
!
什麽???
我睡了夏恬?
還拿這東西???
完了完了,這下是真完了。
遲希懊惱到抽過被子來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現在回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夏恬好像很沒精神,也是一幅巴不得她趕緊走的樣子,而且夏恬也沒說她帶了別人回來……
最關鍵的是!
如果是別人,絕不會將一切都回歸原樣,這無異於掩耳盜鈴。
可是……
可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啊!
……
遲希啊遲希,你還能乾點啥!
坐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了。
遲希看著自己的手,虛空握了握,拚命想去回想起一些細節,哪怕一點點也好。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她猛地彈開雙眼。
是於越。
遲希深呼吸,隨後接起來,對面一片嘈雜。
“小希,你真的不來了啊?”
遲希還以為這人有什麽要緊事,拿下電話就想掛。
“這可是我結婚前最後一個聚會了,你真不來了啊?”
哦,難怪是單身派對。
這孫子下周結婚,都要忘了。
遲希暗自歎氣,剛想應下來。
就聽見對面說,“夏恬也沒來,本來還想說這次能見一見呢,都老同學這麽多年了。”
“她上班吧。”
“沒有啊,她說今天做完手術就能過來。”
遲希大腦裡馬上提煉了關鍵要素。
夏恬,手術。
——
醫院手術室。
夏恬在聚光燈下站的像一尊佛像,神色十分淡然。
只是,對面的許林,倒是感覺有點心不在焉,全程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閉著眼睛的鍾老太。
“主任,你怎麽了?”她不禁問。
許林抬起眼,看見她面不改色的樣子,沒說什麽,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麻醉師笑了聲,“許主任,這麽多天過去了,您還杵著呢?”
夏恬問,“什麽意思?”
許林手上繼續。
麻醉師說,“這鍾老太剛來那一天就不服治療,狠狠推了許主任一把,把許主任眼鏡都踩壞了,因為這事兒,院長都出動了呢。我工作那麽多年,真見過些奇葩的人,也沒人像她這樣。”
說著,許林停了手,指了一下,跟夏恬說,“你縫合技術不錯,剩下的交給你了。”
然後他側身下台。
夏恬也沒愣著,接著完成還沒完成的縫合任務。
手術完成後,她簡單跟鍾語寧說了幾句,後直接跟上了許林的步伐,跟著他一路到手術後台。
“許主任!”夏恬叫了聲。
許林回頭。
“您很專業。”夏恬認真地說,“我希望以後能跟著您上台。”
兩人在走廊盡頭,許林多看了幾眼這個年輕的姑娘,好像看到了很多前輩,包括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
“小夏,你為什麽學醫?”
夏恬正色道,“救死扶傷。”
許林笑笑,“沒錯,這是每一個醫護人員的信仰。但,如果有一天,你想保護的人質疑你,誤解你,說醫生不講人道,冰冷無情,你怎麽辦?”
夏恬微微一笑,“我引以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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