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馬上撇清,“沒有啦,姐姐,他很多女朋友的,不差我一個。”
本來就憋著氣的鍾宇陽:“……”
無語過後瘋狂解釋,“沒有!我真沒有!我對天發誓!”
“閉嘴吧。”夏恬抓了抓腦袋,“吵死了。”
說完,她打開門進了監護室。
獨留下小聲爭辯的二人。
鍾宇陽:“我什麽時候很多女朋友!”
葉汐伸出手指開始數,“三班的文藝委員,七班的化學課代表,咱們班劉婷,……”
監護室裡獨立房間內的護士,看見夏恬,出來幫忙給她穿防護服。
從遲希被推進來,已經過了七個小時。
夏恬是第一個進來看的。
此時,天空已經蒙蒙亮,出現了微光。
儀器上的時間顯示凌晨四點二十分。
夏恬進來後,掀開了遲希的衣服。
胸膛上插著幾隻管,傷口縫合的恰到好處,就是有點醜。
許林那人,什麽都好,最說不起的一點就是縫線,走的雖然整齊,但太密了。
很醜,遲希如果是個疤痕體質,估計得增生的像條肉色的千條腿長蟲子。
他到底在幹什麽也不知道。
衣服理好,用來保護胸膛的支撐器也重新安好。
“開胸,你起碼得恢復個一倆月才能動。”
夏恬說話了。
“麻藥時間過了吧?你要是疼,你就動動手,我給你止疼藥。”
“我知道你該醒了。”
果不其然,遲希緩慢掀開了眼皮。
她早就知道是夏恬來了。
只是,遲希的眼神是懵的。
她覺得,腦子裡很多東西,好像豁然開朗了。
這種感覺,人生中只有過一次,那是2015年的高考。像是高考過後,千帆歷盡,終得浪靜風平的那種感覺。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小恬兒……”遲希問,“我到底死了沒有?”
夏恬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背部松垮地馱著,到床腳坐下。
“別說話了,說話影響你心肺恢復。”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能不能好好活,就看這幾個小時了。”
“好。”遲希聽話地閉了嘴。
夏恬陪她度過了三個小時。
在病房裡,看到旭日東升,烈陽高照。
沒有人再說話。
期間,有人來叫過夏恬,但夏恬充耳不聞。
誰又能說什麽呢?人現在是她救回來的。
夏恬也還顧忌什麽呢?反正她已經發瘋了,何不瘋個徹底?
夏恬看著遲希,平穩地度過最危險期。
有人來,她就移開,餓了去吃個飯,臭了去洗個澡。
然後再回來。
夏恬是想,就這麽等著,等到她的處罰結果下來,讓遲希也聽聽。
結果沒等到。
一連三天過去,小姨和小姨夫都回來了,醫院竟然沒個表示。
眼看著,遲希安穩的被送出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
夏恬終於等來了結果。
暫時停職。
好的,其實就是沒結果。
而且後來,來看望的人也變多了,莊家不少親戚也來了,夏恬本來想抽身此時也是抽不開,被按著又認了一遍親。
等到遲希的胸骨長好,病房裡才算安靜了些許。
六月已到,高考已過。
夏恬生日要到了。
6月8日晚上,朋友們是想謀劃一下怎麽過,但夏恬嫌煩。
指著遲希,就一句話,“這麽慘烈的畫面你們竟然也慶祝的下去?”
丁然和江葉雙雙傻愣。
病床上的遲希拍拍胸脯,“沒事的,我能動了。”
“哦。”夏恬給她豎大拇指,“您可真是厲害!”
遲希賠笑,“可這是你的生日哎。”
“我生日重要嗎?”夏恬像在問一個高深的學術問題,“我怎麽沒發現呢?”
好不容易從劇組趕來的江葉無奈地低下了頭。
偷偷說了句,“看來是火山爆發了。”
丁然挪到她跟前,也悄悄側身,“怎麽說?”
“你不懂。”江葉苦逼地抬頭,“夏夏動了真火。”
“你怎麽知道?”
“我從來沒見過她這麽癲的樣子。”
“……”丁然沉思片刻,“那咱跑吧?”
只需思考三秒,江葉站起身,“有理,走。”
兩人相視一點頭。
丁然摸出了手機,若有其事地劃拉,聲音突然放大,“哎呀,對了!我今天約了個B超檢查,我得去看看。”
“怎麽個事?”江葉配合道,“懷了啊?”
“啊。”
“那快走。”
“是我失憶了?”床上的遲希問道,“昨天剛做過檢查的不是你?”
丁然的腳步停住,生硬地回了下頭,“哦,哈哈,昨天不是沒有嗎?再去看看,說不定今天就有了。”
而後二人出門。
遲希在床上一陣樂。
病房裡只剩她們倆人。
夏恬就坐在椅子上,撐著腦袋看了她會,她就不樂了。
“遲希。”
夏恬叫她。
“嗯?”
“我問你個事兒。”
遲希看著她,眼神明亮,“好,你說。”
“你覺得我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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