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希當然明白。
從去北令接夏恬的那一天,她就看穿了夏恬的脆弱。但她錯就錯在,沒有表達出來,錯就錯在她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她連自己都不喜歡,怎麽去喜歡夏恬?除了一味對她好,遲希不知道當時的自己還能為夏恬做些什麽。
可現在,不一樣。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是夏恬從白霧裡將她帶回。
現在的遲希,是完整的,乾淨的,處在一片錦繡天地的遲希。
“夏恬,我想了很久。”她說,“你說的話每一個字我都記得。遲希確實活的失敗,遲希這輩子唯一的成功,是在山野見到你。”
因為愛對人,本身就難能可貴,是一件成功的事情。
“我想著對所有人的愧疚,但忽略了你。只有在你這我可以自由的愛與被愛。可以說,我是依賴著你活著的。”
夏恬搖頭,“是你看不見,你有很多可以依賴的人。”
遲希笑了笑。
沒有的。
是這樣的。
一直都是這樣。
“不過,現在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再沒有那份愧疚了,我今後只是遲希。我對所有人都平視,”
隻對你一個人仰視。
夏恬,本來就是遲希的神明。
……
“那跟我也沒有關系。”
夏恬將她手扒拉開,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猶豫了一會,還是打開了商務車的副駕。
坐進去。
遲希站直,跺了下有點發麻的腳,往駕駛座走去。
坐好。
夏恬轉頭問她,“你從哪來?”
遲希回,“酒吧。”
“丁然那?”
“對。”
“那走吧。”
“去哪?”
“去你來的地方。”
行。
遲希利落地發動了車。
路上,她偷瞄著看夏恬,發現夏恬看著後視鏡在發呆。
遲希就也看了眼。
後面跟著一長串的車。
前面也是一長串。
上午十點半,早不早晚不晚的,竟然堵車了,還堵的這麽死。
“你……”
夏恬輕輕開了口。
遲希接話,“怎了?”
她說,“你事業發展的不錯。”
遲希笑,“你關注我啦?”
“上熱搜了,偶然間看到的。”夏恬低了低頭,“賺夠五百萬了吧?”
“當然,翻倍了。”
“幾倍?”
“十幾倍。”
“……牛逼。”
遲希笑噴。
堵車的功夫也不是那麽難熬了,兩個紅燈的功夫,很快疏散開來。
遲希平穩地向前開,修長的一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輕點,“我現在是有錢人了。”
夏恬:“哦。”
“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嗎?”遲希明顯一句玩笑話。
夏恬:“不考慮。”
“……好的吧。”
“遲總這麽成功,我配不上。”
遲希神色一變,緊接著說,“配得上。”
“……”
很快,到了一家酒吧。
這間酒吧裝修的像皇宮,是連接顯示屏的金磚地板,連外面的牌匾,也布滿了銅臭氣,叫金鑾。
金鑾酒吧。
夏恬一下地,就被眼前地場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位置也很好,在帝都的鬧區。遠離文化建築,周圍也都是娛樂場所。
她現在相信,遲希她們是真的賺了很多錢了。
遲希走來,抵著夏恬的腰往裡推,“進去看看,人在裡面。”
夏恬被她帶著進去。
進來就能看到,一個人在方桌上坐著看電腦敲鍵盤的丁然。
夏恬走近。
輕輕拍了拍丁然的肩膀。
丁然轉頭,看見是夏恬,明顯一陣驚喜,從高腳椅上跳下來,一把摟緊了她。
“你這壞女人,你可玩美了吧!”
夏恬笑著回抱,不知道比對遲希溫柔了多少。
抱了大概二十秒。
“哎哎哎,”遲希掰著丁然的肩膀將人扯開,“差不多行了差不多行了。”
丁然努了努嘴,以示不滿,還是乖乖放開,帶夏恬坐到自己旁邊。
遲希只能一個人坐她倆對面。
“你現在怎麽瘦成這樣了?”夏恬問。
這話直接讓丁然喜從中來,摸著自己的臉頰,“真的嗎?”
“對啊,是不是太累了?”
丁然搖頭,“哪累啊?我現在渾身都是動力!我也要賺大錢!”
“靠開酒吧嗎?”夏恬問。
“不止,哈哈哈,”丁然下巴揚了揚遲希,“還有她。”
嗯?
夏恬看過來,“她能幹什麽?”
“明天你就知道了,嘿嘿。”
丁然滿臉的神秘,遲希好整以暇,還是不說話。
夏恬還真就納悶了。
明天周六,丁然選在這一天開張。
開張前三天,全店酒水七折,夜裡不打烊,這算是打開門路的第一步。
別的丁然就什麽都不肯說了。
夏恬幫著做一些準備工作,一起吃了飯,晚上九點遲希才將她送回去。
送到小區樓下,夏恬看了她一眼,“別下來了,我自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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