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微坐進來,關上車門道:“六點零五。”
司機:“你們這些學生,也不知道提前點,每次都掐點,我盡力,到了跑兩步。”
陸微:“好的,謝謝師傅。”
陳予書靠在後座,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被抽光了般,眸子闔著,輕輕喘氣。
“跑得這麽急啊?臉都紅了。”說著,陸微伸手碰了下,“好涼。”
陳予書懶懶開口,“可能是被風吹的。”
“是嘛?”陸微湊近,忽然笑了聲,“那我幫你暖暖。”
陳予書喉嚨發出一聲疑惑,下一秒,她就感覺有什麽東西貼了上來,是陸微的臉。
“你幹什麽?”她一下彈開,擰眉看著陸微,搓了搓自己的臉。
“不識好人心。”陸微撇撇嘴,“給你送溫暖還嫌棄。”
陳予書一巴掌蓋她臉上,“那我也給你送點,要嗎?”
“嘿嘿。”陸微立即抓住她的手,讓她掌心更加貼合她臉部的弧度,“當然要了。”
“沒臉沒皮。”陳予書低聲罵了句,便轉過頭去,繼續閉眼假寐。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商店的廣告牌子陸續亮起,車疾速行駛,風景似一道幻影般略過,陸微攥著陳予書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車內很安靜,陳予書的呼吸聲格外清晰,她靜靜聽著,心底逐漸升起一股平和,讓人很安心。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停下。
司機:“還好趕上了,快去,下次記得早點走。”
“好嘞,謝謝師傅。”陸微付完錢,打開車門,又弓腰去接陳予書。
北方晝夜溫差大,下午還是大太陽,到了晚間,溫度驟降。
是以,陳予書一出來,就被冷得打了個哆嗦,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實驗服。
“怎麽才穿這麽點?”說著,陸微就欲脫下自己的衣服。
陳予書連忙拉著她往前,“快走,不然來不及了,等會兒上車就不冷了。”
“哦,好吧。”
又是一陣狂奔,終於趕在最後時刻上了高鐵。
兩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一下車,一陣冷風吹來,溫度更低,陳予書立馬打了個噴嚏,與此同時,一件棉衣披在了她身上。
“這氣溫,嘶——”陸微被凍得一激靈,牙齒開始打起戰來,“到冬天還得了。”
“這時候就別逞強了。”陳予書看了她一眼,脫下棉衣塞到她手裡,一邊打車,一邊往出站口走去。
陸微隻得快步跟上,“我還不是擔心你!你陪我來一趟,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趕緊穿上,閉嘴吧。”
陸微追上前,忽的一把攬過她,“還好這衣服夠大,不,應該說我們小書書夠苗條。”
棉衣將陳予書大半身子裹住,抵禦了一部分寒風,而緊挨著的那具身軀柔軟溫暖,陸微裡面隻著一件單衣,姿勢原因,她手臂無可避免地貼著陸微胸口,能鮮明地感覺到陸微沒穿內衣,這是她冬天一貫的習慣。
登時,陳予書大腦轟的一下炸了,熱氣從脖頸上升到臉頰,她受不住地縮著肩膀,盡量避免觸碰。
然而,下一秒,陸微將她摟得更緊,“跑什麽?”
“你……你松開點。”陳予書聲如蚊蚋,帶著點顫音道,“我呼吸不過來。”
“松開風就灌進來了。”陸微摸了下她的頭,“馬上就出去了,再忍忍。”
陳予書欲哭無淚,心中罪惡感飆升,盡量讓自己轉移注意力,開始默背起了小本本上的單詞。
出了高鐵站,上車,到酒店,陳予書終於從陸微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不自覺竟出了一身汗。
“好累,終於到了!”一進門,陸微就一頭倒在了床上。
陳予書跟在後面,打開空調,掃了眼房間布局,在看到唯一的一張床後,忍不住擰眉問:“怎麽不訂標間?”
“為什麽要訂標間?”陸微坐起身,看清她的神色後,忽然伸手,將她拉倒在床上,隨即跪坐在她腰間,“在家都睡一張床,怎麽出來了還要分床睡?果然,我就知道,太久沒一起睡,生分了。”
陳予書整個人陷入柔軟的被子裡,沒有著力點,只能徒勞地抓住陸微的手,企圖將她從自己身上扯下去,“你在嘰嘰喳喳什麽呢?滾下去!”
“就不!陳予書,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嫌棄我?”陸微抓住她的手,俯身,將她雙手壓在床上。
突然逼近的距離讓陳予書呼吸發緊,大腦頓時一空,頭下意識偏到了一邊,垂眸擰眉掩飾自己情緒,大聲道:“你有病吧,幹什麽?”
“看都不敢看我,心虛是吧?”陸微進一步逼問。
“陸微!你是不是有病!”陳予書惱羞成怒,睜大眼,狠狠瞪著她,“放開!”
“哼。”陸微悻悻努了下嘴,從她身上下來,小聲嘀咕道:“嫌棄就嫌棄吧,等同居了,我就在主臥放一張床,讓你別無選擇,哼!”
陳予書聽得火氣直冒,扯過枕頭,朝她身上砸去,“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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