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上看到兩張……嗯，圖片。”說著，她將界面切換到相冊，想把保存的圖片轉發給陳予書。

　　但因為緊張，手上出了不少汗，點擊屏幕幾次都沒反應，她在衣服上胡亂擦了擦，才發過去。

　　陳予書看著一前一後過來的兩張圖片，挑了下眉，看向陸微。

　　“你覺得……怎麽樣？”陸微掀開眼皮，忐忑地問。

　　陳予書搖頭，“不行，這太明顯了。”

　　見被拒絕，陸微眼裡的光彩登時黯淡下去，裝不知情地問：“什麽意思啊？”語氣不可避免地暴露出她的失落。

　　“你當我跟你一樣傻，看不出來你什麽意圖嗎？”陳予書咕噥道，婉轉提醒，“你這兩張圖，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情頭。”

　　“哦，那我再去找兩張不這麽明顯的？”陸微眸子裡重新燃起希望，試探性問道。

　　陳予書沒答，反道：“只有小學生才會搞這些花樣，你幼不幼稚啊？”

　　“誰說只有小學生了？”陸微眉頭皺起，不讚同道，“我身邊好多情侶，人家都用的是情頭。”

　　“那你就非得學人家嗎？不用不可……”

　　“不要！”陸微撅起嘴，“人家有的我也要有，你是我女朋友誒，為什麽連這點小小要求都不滿足？”

　　陳予書還想再說什麽，卻敗在她的聲聲撒嬌上，“行行行，我換還不行嗎？”

　　聞言，陸微得意地嬌哼一聲，仿佛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勝利一般，又道：“你去找。”

　　陳予書錯愕一秒，“什麽？”

　　“你去找。”陸微重複一遍，理所應當道，“剛剛是我找的，現在該你了。”

　　以前就不得不妥協，現在成女朋友了，還不更得慣著。

　　陳予書毫不費力認命開口：“行，我明天去找。”

　　“不要，你現在就去。”

　　“……還得寸進尺了是吧？”

　　“明天我們要約會，不能玩手機。”

　　陳予書氣得腦子發嗡，咬牙切齒道：“好，我現在就去找。”然後把電話掛了。

　　屏幕一下暗下來，反射出她的臉，跟她幻想中生氣的神態不大相似，反而更像……

　　陳予書連忙用手扇了扇風，想把溫度降下來。

　　下一秒，陸微的視頻又打了過來。

　　“陳予書，你太過分了！”一來就是控訴，陸微瞪圓眼，氣勢洶洶地叫嚷道，“你怎麽能掛女朋友的電話呢！”

　　“你別總把女朋友掛嘴上。”陳予書道，“真以為這三個字就是你的保命符了？”

　　“是啊。”陸微輕快應答，下巴微揚，嘴角弧度上彎，恣意中帶著挑釁，有恃無恐。

　　陳予書一下被晃了神，心跳失控。

　　也把她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豈止是陸微的保命符。

　　“自戀鬼。”陳予書低聲唾罵，“不要臉。”

　　陸微：“本來就是。”

　　“閉嘴。”陳予書睨她一眼，低頭在網上搜索“不明顯的情侶頭像”、“爸媽永遠發現不了的情頭”等諸如此類的圖片。

　　最後總算挑出兩張，發給陸微。

　　陸微一秒換上，催促她，“該你了。”

　　“知道了，真吵。”

　　兩張毫不相關的圖片出現在同一界面，只有她們知道其中寓意，鍍上了一層曖昧顏色。

　　陸微興奮地扭了扭，趁機故意道：“但這名字看著有點不搭啊。”

　　“這個絕對不行！”

　　“不行就不行唄。”陸微自然知道不妥，也沒想真正改名，但就想折騰她，折騰著折騰著，就靠近了，“陳予書。”

　　陳予書扶額，“又怎麽了？”

　　“女朋友不開心了，你都不哄哄嗎？”

　　“我……”陳予書手慢慢收攏成拳，攥緊，“陸微，你今天是不是想死啊！”

　　“還對女朋友這麽凶。”陸微歪著頭，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陳予書臉氣得通紅，像抹了層胭脂，“你……你夠了啊，趕緊收住。”

　　“那你還不哄我。”

　　“我。”陳予書梗住，試圖給她講道理，“太明顯了，有眼都能看出來……”

　　“不聽。”陸微一隻手捂住耳朵，任性道，“女朋友沒有道理可講。”

　　這玩意兒，今晚到底吃什麽藥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陳予書咬唇，胸口劇烈起伏著，恨不得把陸微先這樣再那樣。

　　但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被陸微口中的“女朋友”洗腦了，她竟真的開始想，哄哄女朋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這些都是些表面功夫，只要我們自己知道……我們在一起，不就行了嗎？”陳予書先曉之以理，然後再動之以情，“明天給你買好吃的，別、別不開心了。”

　　聞言，陸微一愣，心裡驚濤襲卷，綻開朵朵浪花。

　　原來，陳予書真的也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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