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還沒從顫抖的余韻中抽離,她本來沒想哭,只是本能的生理反應,但可能是心理防線降低,被這麽一問,她居然沒來由地感到委屈,紅了眼眶。
唐月樓猝不及防,一時又心疼又覺得手足無措,給她裹上外套,輕拍著她的後背:“對不起,別哭,之後我會道歉的。”
雲揚很不見外地把眼淚抹在了她毛衣上。
“我什麽時候‘沒怎麽為我女朋友操心’了?說你小肚雞腸果然沒說錯。”她眨了兩下眼,把這莫名其妙的眼淚憋回去後無縫銜接了個白眼,“自己跟人聊了半天,我在門口等了你五分鍾,五分鍾多久你不知道嗎?還好意思之後道歉。”
唐月樓:“……”
她有點哭笑不得:“那我要怎樣做才能彌補呢?”
“做什麽都晚了,‘感情一旦受到傷害,他那扇心門關得有多快’。”
“……真是,活學活用。”
“愣著幹什麽,給我把戒指拿過來,外面冷死了,趕緊回家。”
——面紗與戒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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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單引號部分皆引用或化用自毛姆《面紗》
第50章 番外二·在一切開始之前
“Rayray姐,給我來一杯尼格羅尼,謝謝。”
酒吧最熱鬧的點還沒到,調酒師抬頭,正好看見雲揚有氣無力地坐在吧台前,撐著下巴,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最近真的很想吃甜食。”
“怎麽了?”調酒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金酒,笑問,“迷戀甜食,是最近遇上了什麽糟心事?好久沒見你來玩了。”
“沒來是因為期末月啊,你看看,我是不是憔悴了?”雲揚在她面前轉了一圈。
“沒有,變好看了。”
“還是rayray姐好。”雲揚撐在吧台上看她調酒,歎道,“本來考試就已經夠讓人心累了,前兩天還有人跑我宿舍樓下吆喝著複合,無語。”
那種下樓也不是不下樓也不是的社死場面,她想起來就尷尬,這輩子不想經歷第二次。
“好你就多來幾次,給我們撐撐場面。”調酒師把調好的雞尾酒推到她面前,“我跟老板說給你免單。”
“那敢情好,等哪天我把你們喝破產。”
夜已深,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間,這家酒吧生意很好,卡座需要提前預定,這個時間已經漸漸坐滿了人。一杯酒之後,調酒師又送了她一杯低度數的紅粉佳人,顏色很漂亮,雲揚輕輕晃動酒杯裡的冰塊,四處看了一圈,不經意間與不遠處卡座中一個女人視線相接。
女人很漂亮,淺色的襯衫開了兩顆扣子,安靜低調,但可能是五官過於精致,這種低調反而成了一種別樣的張揚,以至於雲揚乍一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
恢復單身且有了空閑的雲揚立刻來了興趣,回頭問:“那是誰?”
“嗯?”調酒師順著看過去,搖搖頭,“不認識,但有印象,今天應該是第一次來,點的酒倒不少。”
雲揚拖著長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她不是一個人,帶的朋友有男有女,一開始好像是來見客戶的吧。剛才送走了一個,然後她那個帥哥朋友又點了些酒,說是出去接人了,你瞧,就是那個帥哥。”調酒師男女通吃,也不知道是對這其中的哪個人感興趣,對他們的動線一清二楚。說到這裡,她看向雲揚,意有所指:“我的意思是,她不一定是‘同類’,你懂吧?”
“沒關系,認識一下又不虧嘛。”雲揚抄了一把頭髮,端著酒杯起身,“我先失陪一下啦。”
……
“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等?葉子跟趙臨呢?”
歐陽州帶著朋友回卡座的時候,DJ已經換了支快節奏的曲子,舞池裡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搖,場面堪稱群魔亂舞。他看見唐月樓一個人懶懶地倚在沙發上,好像絲毫沒有被亂哄哄的氣氛干擾,過分安靜,甚至顯出幾分孤獨來了。
“子秋送黃總回家,趙臨不放心,陪著一起回去了。”唐月樓一邊跟他身後幾個朋友打招呼,一邊回答。
她撩開頭髮,又倒了杯酒。歐陽州著實震驚——認識這麽多年,他至今不知道這人酒量的頂點到底在哪。
今天他們談了個姓黃的大客戶,但是客戶目光短淺且動機不純,看到有美女作陪,非要讓人一起先去酒吧“談生意”,幾杯酒下肚就原形畢露,動手動腳,言語粗俗。
但唐月樓跟葉子秋兩位不是一般人,兩人配合默契,啤酒、洋酒、紅酒、白酒、調酒輪番上陣,各自喝成了烈酒集合體,也灌得黃總醉到找不著北,去上廁所路上張牙舞爪地吐了一路,用自己爛到家的酒品現了一路的眼,大半個酒吧的人圍著看熱鬧,現場精彩程度能上本地新聞。
黃總丟臉丟回了公司,這單生意應該算是黃了,至於梁子結沒結,得看黃總清醒過來以後那被酒色佔滿的肚量還剩下多少空間。
為了以防萬一有人兜底,歐陽州剛才局上沒喝多少,見證了這場豪飲,朝她比大拇指,由衷地讚歎:“你是真牛。但是我覺得吧,他也不能怎麽樣,這還有你爸的面子不是?”
“我在唐瑞天那裡一直談不上什麽‘面子’。”唐月樓神色如常,往酒杯裡夾了幾塊冰,慢悠悠地說,“應該是看你爸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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