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卡斯托爾似乎打開了她的生命的某一個開關。或許,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生命也會有這樣的活力。
不管怎樣,還是要理解一下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
“早安。”
聽到卡斯托爾的聲音,亞布裡艾爾抬起頭:“早安。”
卡斯托爾無論什麽時候都保持著禮儀,雖然才是早上,但她已經梳洗完畢,穿戴整齊。
亞布裡艾爾還是和此前一樣,只是外面的研究服放在一旁的椅背上,一隻腳的拖鞋掉在地上,另一隻則掛在腳面上搖搖欲墜。但她閱讀時很專注,卡斯托爾已經在一旁站了十來分鍾,她才意識到旁邊有人。
“你怎麽跑到這裡來讀這個?”
“你不是還在休息嗎?我到茶水間讀書就不會打擾到你了吧。”
看她回答得理直氣壯,卡斯托爾愣了一下。
為了重啟這個觀測站,卡斯托爾留了下來。兩人各自有自己的空間,但卡斯托爾很快就發現了亞布裡艾爾的一些習慣。
比如習慣早起。
而且她每天早上都會到茶水間讀書。
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卡斯托爾若有所思地看著依舊坐在高凳上專心閱讀的亞布裡艾爾。
“你就沒有什麽問題嗎?”
“那你能夠給我答案嗎?”
亞布裡艾爾回答了一句,一邊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每天早上兩個小時的閱讀雖然過得很快,但說不累是假的。
“我會視你的問題給你回答。”
卡斯托爾靠在流理台前回答。
“那麽,你這樣對待我這個外來者,是否因為你可以隨時處置我?”
卡斯托爾一笑:“那當然。”
“那你為什麽又不處置我?”
“因為我現在需要一個幫手。”
“幫手?”
“對。”卡斯托爾看了看她:“我沒想到你會出現,而你會是一個計劃外的因素。”
“哦——”亞布裡艾爾又拖長了音節,她把手裡的材料放在一旁:“那你需要我做什麽呢?”
“首先,你得能夠保護自己。”卡斯托爾說道:“不過這個難度太大,所以我只需要你能夠多撐幾分鍾。”
“你這個要求可真是高難度。”亞布裡艾爾回答。
“哼……”卡斯托爾看著她那副“尊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的衣服是從哪裡來的?”
“在這裡找到的。”
“哦。”卡斯托爾喝了一口咖啡。
這確實解釋得通。
“原本在這裡……任職的人,幾年前殉職了。”卡斯托爾說道:“你不介意?”
“能在一場災難中活下來已經不容易了,我為什麽還要在意?”亞布裡艾爾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口水:“第二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醫生。”
“醫生?”
“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亞布裡艾爾指了指手邊的文件:“這些——雖然你做了處理,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什麽組織需要如此嚴密的規則。除非你們研究的是極端機密的東西。”
“那你有什麽想法呢?”
“大概是和那個死掉的機器有關系吧。”
“很好。”卡斯托爾點點頭,放下了馬克杯,又看了她一眼:“早餐後到門廳裡來找我。”
“有何貴乾?”
“教你一些保命的技術。”
亞布裡艾爾只是揚了揚手,然後手撐住流理台的邊緣,讓身體從高凳上溜下來。卡斯托爾皺了下眉頭,但她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這兩日兩人都是各忙各的,所以,當亞布裡艾爾拖著拖鞋來到門廳時,卡斯托爾先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袋子:“先去把衣服和鞋子換了。”
“我覺得這樣挺好了。”
“不行。”上司的口氣。
亞布裡艾爾嘟囔著“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雇員”但還是聽話地拿起了袋子。不過,剛走兩步她還是回過頭來:“這些……費用怎麽算?”
“以你的命來抵。”只有一句冷淡的回答。
“……你們要價真高。”
她還是去換了。
卡斯托爾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這時,她口袋裡的通訊器響了。
“卡斯托爾大人。”一個沉穩的女聲。
“嗯,我聽得到,阿帕托,情況怎麽樣?”
“已經按您的吩咐去安排了。塞伯羅斯大人今日去總部述職,但相關的報告會在第一時間送到他那邊去。”
“我知道了……調閱裡狄普斯檔案的申請批下來了嗎?”
“申請被駁回了。”
“被駁回了?”卡斯托爾的眼神一凜:“理由?”
“檔案被銷毀了。”
“被銷毀了?這麽拙劣的借口他們也說得出來?”
“是的。”
卡斯托爾想了一想:“那遺落的線索的收集呢?”
“按您的要求,在相關的實驗資料裡有零星發現,但是不多。”
“把你發現的材料先發給我。而調閱申請既然被駁回,那我們得想一點其他的辦法了。”
“明白。”阿帕托說完,稍稍猶豫了一下:“卡斯托爾大人,您重啟觀測站的事,是否應該向塞伯羅斯大人報告?”
“你是擔心亞布裡艾爾會對我不利?”卡斯托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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