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染也不是個傻子,接二連三的重生,不但是她自己重生,柳怡也跟著重生,赤裸裸的告訴穆染她身處的世界有貓膩。
排除法來看,她才是最大的漏洞,司沐捂著臉,眼裡的憂愁似乎快要溢出來,想要歎氣,卻不解憂愁。
系統對司沐也有感情,伸長胳膊,輕輕拍著司沐的肩膀,說了句雞湯:【別擔心,糟糕的事也不一定沒轉機,宿主要想開一點,畢竟書籍意志也是聽宿主的。】
司沐冷靜了一小會,重新握住把手,下絕心把門拉開,透過門縫,她看到一道纖薄的身影,往上是穆染擔憂的神情,眉間是解不開的擔憂,不像是作假。
穆染從廚房出來,一不小心把司沐給逗跑了,扭頭髮現垃圾桶裡的花生殼,止不住的擔憂。
花生過敏要是嚴重,可能會導致休克和窒息死亡,十分危險。
她給司沐的香蔥被吃了,證實了她的推測,花生被吃了,絕對是意料之外,花生是江然帶過來的,江然不知道司沐花生過敏。
穆染把門推開,頷首見司沐裸露出的地方早就起了一片紅腫,心臟被揪一般疼:“你還好嗎?”
不等司沐回答,穆染便伸手去拉司沐,這種情況不能在拖了,必須去醫院。
司沐自然向下垂落的雙臂,晃了一下,躲開穆染,突然抬高,司沐墊腳抱住了穆染,雙臂環繞在穆染的脖頸上,輕輕的攔著,帶著細微的哭腔:“對不起……”
穆染彎著腰,任由司沐像個小孩子一樣纏著她,雙臂卻不知道要往那放,耳邊的道歉,穆染眼眸向下彎了一個弧度,有些無奈。
司沐維持著墊腳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會變得脆弱,珍珠一般的眼淚,脫離束縛 ,一顆顆從臉頰上滑落,哭的很壓抑 ,不肯出聲,沒能解釋她對不起穆染什麽,她不敢開口,她害怕。
穆染的一生,她的性格和傷疤,追究起來,到底還是她的錯,她沒資格去指責穆染,她首先是要指責自己才對 。
穆染把空蕩的雙臂舉起,突然一個動作,一隻手環起司沐的腰,另一隻手環著司沐的腿,輕巧使力,徑直將司沐打橫抱起。
司沐的眼淚打濕了穆染的外套,半掛在穆染的懷裡,後悔她來過一趟。
穆染在司沐哭的時候,心臟也像是被一隻手給掌控,束縛著她,呼吸開始變得壓抑,情緒還是繼續降落,忍著悲意,低聲跟司沐說:“沒事,無論什麽事,我都不怪你,我先送你去醫院。”
一句不怪你,司沐頓了一下,哭聲停了一會,依舊把頭埋在穆染懷裡,始終不肯說話。
等她的真實身份被解開,穆染怎麽可能不怪她,不過是安慰罷了。
她不相信穆染的話,或者是不肯相信自己。
穆染待在醫院的手術室外,司沐在手術室裡洗胃,趁著現在還來得及,過敏物質沒被全部消化,僅此是輕度,不算是太過嚴重,送進醫院就被抬去洗胃,後面打個點滴,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穆染在手術室外的鐵椅上等待,神情裡的落寞,抬頭望著手術室上的紅燈,腦海裡回蕩著司沐的對不起。
究竟是那裡對不起她,一開始是她欺騙司沐才對,精神病院出來也是她失控,犯錯的人是她,為什麽要說對不起,這和司沐的身份又有什麽關系呢。
穆染想不明白,隱約有些擔心,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擔憂,她喜歡的是司沐本人,哪怕這個司沐和她是不一樣的存在,她還是喜歡,可為什麽會說對不起,她想不明白。
手術室裡的司沐被胃鏡給折磨的不輕,反反覆複煎熬,司沐被推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睡過去了。
作為陪護的穆染則是待在病房,手裡拿著司沐的手機,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放棄了,她不想這樣。
她想要司沐親口告訴她真相,而不是她去調查。
病房裡的氛圍很安靜,夢裡的司沐也在恐懼,她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她做錯了事,無法開口。
被水淹沒的窒息,無力向周圍求助,拍打著的一切都是虛浮,抓不住她能支撐的東西。
司沐在夢裡溺了水,她期待有個人能撈她上來,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現實中的穆染,借著清晨的夕陽,柔光照著司沐的臉頰,一滴眼淚在閃爍,穆染忍不住蹙眉,輕輕用指腹幫司沐將眼淚擦乾。
穆染想了一會,自嘲的笑了笑,輕聲道:“我也對不起你。”
午間,司沐醒的時候是被扎哭的,護士小姐,二話不說,針不留情,瞬間精神了。
睜眼就只看見護士和白花花的天花板,司沐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手背上的針也過去了,司沐適應空氣裡的消毒水味,戳了一下系統,不確定的問:【穆染呢?】
她雖然睡著了,但迷糊中也有點意識,她依稀記得自己是被穆染給送進醫院,洗了個胃,她睡著了,然後就被抬走了。
她睡的迷迷糊糊,半夜睜眼,困的半死不活還看到個人影,冷冷清清除了穆染就沒別人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