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什麽吧。”葉辭不敢看向林寒悠,說著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她們兩個很般配。”
“是哦。”林寒悠忽就笑了,將“哦”的尾音拉得長長的,“我也覺得,很般配。”
葉辭的手機響了,她打開看,是一條來自蔣喬舒的微信。
蔣喬舒:【小竹的事,煩請保密。對你,我可以坦白,對蔣家的其他人,我要保護小竹。】
葉辭應該回“好的”,可有個問題,是她心裡的存疑,也關乎她的一些看法,她停了一會,問:【Ada姐,我想請教一個問題。你當初是如何確定這個人,是你喜歡的人?】
蔣喬舒回復得極快,隻說了一句話:【她是我一望無際黑暗裡的明月千裡。】
葉辭看著這句話,將手機屏幕轉到了林寒悠眼前,她隻是想讓林寒悠知曉,蔣喬舒和陳竹的事情,需要保密。
林寒悠看見蔣喬舒的回復,不禁讀了出來,隻是話到嘴邊,變成了:“你是我一望無際黑暗裡的明月千裡。”
這一句話,讓葉辭原本波瀾不驚的心裡,忽然被從天而降的一塊巨石擊中。林寒悠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地拍到了她的腦海裡,好似每個字都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垂眸看向林寒悠,眼睫顫顫。
林寒悠亦被這句話所觸動,小辭何嘗不是她一望無際黑暗裡的明月千裡呢?
她停下腳步,面對著葉辭,鄭重其事地問:“我知道從前你討厭過我,現在是不是覺得我也沒那麽討厭了?”
葉辭不承認,“我沒有。”
“那就是喜歡了。”林寒悠堅定地說了這句,可心裡還是不自信,又補充:“朋友的那種喜歡。”
“我可沒說。”葉辭慌亂中不知所雲。
林寒悠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牽起了葉辭的手。
猝不及防的葉辭,發現自己的冰涼的手掌被一個溫熱的手掌所覆蓋,條件反射地抽了一下,縮到風衣口袋裡。
林寒悠沒有繼續,她順勢挎住了葉辭的胳膊,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平和地問著:“小辭,年底的時候,我們能再來一次這裡麽?”
“你喜歡?”
林寒悠強調著,“就你和我,再來一次。”
“哦。”葉辭應完,又愣了愣,說:“好,可以的。”
第22章 明話暗探
剛入冬的濱海還沒有下雪, 入了十一月後,下了好幾場冰雨。
林寒悠時常給葉辭發微信,葉辭總會在那一日將要結束時, 統一回復她。兩個人在溫泉旅行之後,好久沒見過面。
臨近年底, 葉辭忙得根本沒有自己的時間,加上爺爺生了一場病,更沒時間想別的事情了。不過, 每天工作結束後,她會看一看微信,主要是因為她知道, 每天林寒悠會給自己留言。
周日的時候,葉辭正常還是按照往常的習慣, 回到爺爺的家裡。
才入門口,郭守仁就朝著她走來,小聲說:“今天我先和你說哦, 林寒悠在府上。”
葉辭點點頭,忽然覺得心情沉重。自己並沒有和林寒悠說爺爺生病的事情,林寒悠能來,只有一種可能,是爺爺告訴林寒悠, 讓她來的。那說明爺爺在提醒自己,要盡快去找林寒悠談專利的事情了。
濯泉閣裡,溫暖的茶室裡,葉決明披著厚厚的大衣, 在和林寒悠圍爐烹茶。
葉辭進入茶室時,剛好聽見爺爺對林寒悠說:“我總覺得很對你不住……”
林寒悠對葉決明說:“爺爺, 別這麽說,沒有的。”
葉決明看見葉辭走過來,收起臉上那股傷春哀秋的眼神,變得嚴厲,“小辭,你怎麽才來?”
葉辭說:“哦,昨晚上頭疼,睡得晚了。爺爺身體有好些麽?”
“老嘍,什麽好些不好些的。賴賴巴巴,湊合吧。”葉決明別有意味地看向葉辭,故意問:“你還記得上次你答應我的事情麽?什麽時候能成?”
爺爺在問葉辭,要林寒悠專利的事,葉辭聽懂了。其實這幾個月,她從來都沒去踐行答應爺爺的承諾。她沒有在圖謀林寒悠的任何事,一切和林寒悠之間,如朋友般的相處,都是發自內心的,對朋友的真誠。若是回復爺爺,就好比自己當著林寒悠的面,承認了自己與林寒悠的所有交往,不過都是帶著目的的圖謀。可她好似別無選擇。葉辭嘴上敷衍著:“嗯,我記得呢。”身體緊繃著,好似隨時會爆發。
說完這一句,她心上難受極了。自己明明沒有圖謀,為什麽要變相去承認呢?又是那種無力感,席遍全身。那種她是一隻困守在名為葉氏大廈的籠子裡的病鳥。她看向林寒悠,眼中的眸子聚成了寒潭深淵,又無法辯解出任何一個字來。
林寒悠原本笑著看向葉辭,在葉辭回復過葉決明之後,她發現葉辭的眼神變了,自己眼中的笑意也落了回去,變成了一種擔憂。葉辭如今的那種眼神,如此前生病時,是一種萬事無奈的病態,只看向自己。她沒有求救,她只是在籠子裡,仍舊做那隻病鳥,奄奄一息地看著籠子外的世界。林寒悠看了一眼葉決明,她能感覺到,這兩爺孫間,方才應該是說著不為人知的什麽事情。而這件事情,讓葉辭有壓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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