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個人能經常來這裡同她說說話,好像也不錯。
林寒悠走到廚房,將櫃子、抽屜都打開,意義打量著櫃子裡的不同功能,說:“零食我放在這個櫃子裡,這裡是空的。你若是哪天想吃的時候,可以翻出來。”
“好。”葉辭嘴角揚起了一絲不察的笑,因她忽就想起來林寒悠說自己是“禿鷲”生存能力超強的猛禽,她覺得好似是的。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而已,林寒悠已經把葉辭的廚房“拿下”。
“那你去睡吧。”
“好。”
“林寒悠?”
“嗯?”
“對不起。”葉辭的勇氣終於戰勝了她的傲嬌,說出了這一句。
林寒悠眼睫眨了眨,不解地看向葉辭,“為什麽和我道歉?”
“因為我此前對你種種不好的態度,是我的偏見而道歉。”
“你對我很好。”林寒悠笑了。願意同自己一起吃飯、送自己香水、帶自己來她的家裡,林寒悠知道,這已經是葉辭對一個人很好的表現了。葉辭是個不擅長交際、不愛合群的人。她還有葉氏集團那麽多人、事要處理,留給自己的空間本就不多。她還願意把自己狹小的空間,分出來一點點,給林寒悠一廂情願地霸佔著,已經很好很好了。
葉辭搖搖頭,不好的。自己沒有宣之於口、藏在心底的醜陋,是對林寒悠不公平的。她將歉意都放在這句“對不起”裡,也不過是自私地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兒。她說:“以後不會了。”這句她說給自己聽得,若是可以,她以後不會再和林寒悠黑臉了。她走到床邊,躺在了床上。
“小辭?”林寒悠走了到了葉辭我是門前,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葉辭閉著眼睛,躺在枕頭上,“你說,我還沒睡著,能聽見。”
“我們是朋友了麽?”林寒悠想確定一下。
“是。”
“嗯嗯,那你睡吧。”林寒悠笑著扶在了臥室的門把手上,要去關門。
閉著眼的葉辭猜,林寒悠可能要關門,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我……”她不想林寒悠關門,一點兒也不想。甚至還有種期盼,若是林寒悠不走了,就留在這裡,也很好啊……
林寒悠看著葉辭那雙鹿眼空洞地有些迷茫,將手從門把手上松開,又將門推回到牆邊,她應該問葉辭怎麽了。卻在電光火石間,如福至心靈般,說:“我等你睡著再走?”
葉辭沒有回答林寒悠的這個疑問,說:“我今天真的不想吃冰淇淋,但是我,給你買了。你看一下,在袋子的最底下……”她不是很清楚林寒悠在看見那個香草冰淇淋時的情感是失落還是哀傷,但是她想,也許可以買一支,送給她。於是在林寒悠去買泡麵的時候,葉辭偷偷去冰箱裡拿了一支香草冰淇淋。
林寒悠笑著看她,說:“我是真的想吃的,謝謝……”
便利店的袋子最角落裡,放著那個小小的香草卷筒冰淇淋。林寒悠坐在沙發上,衝著葉辭臥室門開著的方向坐著,含著笑,將那支冰淇淋吃完。
臥室裡,葉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她看不見林寒悠,林寒悠的角度也看不見她。可她萬分肯定,林寒悠就在客廳裡的某一處,在對著自己,品味著香草冰淇淋……
第19章 時間停擺
十月, 濱海的天氣已經入了初冬,海風凜冽。
SIN實驗室裡,林寒悠站在窗子前, 看著窗外的落葉不斷地被風刮落,心裡空空的。她自言自語道:“她是不是又生病了?”
林寒悠記得, 葉辭從小就是個病秧子,不足一年的同窗期間,經常看不見人。那時候的葉辭, 不是得了這個病,就是生那個病。後來最長的一次,林寒悠有半個月沒看見她, 來了幾天之後,葉辭又消失了, 再後來足足有一個月沒來上課。林寒悠忍了很久,終於開口問了老師,老師說葉辭要做個大手術, 以後都不會來了。
畢業那天,林寒悠站在校門口等了許久,是畢業典禮上最後一個離去的。明知道葉辭不可能來,她卻如在守著一個儀式一樣望著葉辭家的方向。那時候林寒悠知道葉辭家在哪裡的,就在離學校不遠處的別墅區裡, 可她從來沒去找過她。
因為理智的林寒悠知道,去找了能怎麽樣呢?問上一句,你病好了麽?而後,她們的人生也不會有交集, 即便擁有短暫的友誼,根本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誰病了?”劉展走過來, 問道。
他的聲音將沉浸在回憶裡的林寒悠吵醒。
林寒悠沒回答,隻說了句:“劉組長,您找我?”
“哦,是啊 ,今天不是新員工培訓結業禮嘛。一會兒有個簡單的儀式,你過來講幾句話。說完差不多就到午飯時間了,你就可以去吃飯了。”劉展知道一般的教授們都不愛乾這種講話的事情,故意跟林寒悠說得輕描淡寫。林寒悠的專利拿過科技大獎,她長得還年輕好看,是炙手可熱的科技新貴。她說幾句,效果會比較好。畢竟劉展這個組長,其實是用來凝聚實驗室力量的人物,他考量這方面比較多。
“講話啊……我就……”林寒悠是要拒絕的。
劉展聽出來林寒悠要拒絕,忙說:“葉總也來了嘛,這年輕一代的幾個教授裡,就你是女性,也不能一上去講話,全是老頭子吧。那多不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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