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黎醫生的最後一句,話裡有話,林寒悠忽就想起葉辭說的這五天看的不同的人,問:“黎醫生,小辭前幾天去體檢、看心理醫生,這些是你不是都知道?那個催眠的醫生,你認識?”
“體檢不是在我這裡,我不知道。但是那個心理醫生,是我爸。我爸和葉老先生認識多年了,葉老先生算是用私人關系,請他幫個忙。”
“小辭說催眠的醫生在她醒來後就不見了,發生了什麽事?”
黎岩:“我知道你們兩個是情侶,這事我也從我爸那聽過了。本來是不應該說的,但是他是個退休的老人,他跟我說,解鈴還須系鈴人,他不同意葉老先生的看法,覺得葉辭有病。我爸很心疼葉辭,說是如果可以,希望我把他在催眠葉辭時聽到的事情,都和你們說一下。”
“小辭……在被催眠的時候,說了什麽?”
“催眠的夢裡,她說她喜歡一個人很多年了,從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喜歡。沒想到十多年後,竟然能重遇,和那個人在一起。”黎岩說著他父親交代的事情:“我爸雖然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思想也是很保守的那種,可他十分肯定地跟我說,葉辭只是由衷地喜歡一個人,她沒有錯,也沒有病……”
聽到這句時,林寒悠已經淚流滿面。她使勁兒地掐著自己的手腕,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自己怎麽能這麽壞呢?還以愛之名要和小辭分手?
掛了電話後,林寒悠給葉辭貼了降溫貼,而後一直守在她身邊,再也沒離開。只是那隻右手,不受控地掐著自己的左手,那處已經由青變紫,滲出血來,她卻全然不自知。
葉辭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醒來的時候,她記起了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猛地坐起來!發現林寒悠沒有在身邊,葉辭跳下床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哭著喊:“林寒悠!你又騙我!”
正在廚房做飯的林寒悠聽著這個聲音,以為葉辭在做噩夢,手裡的杓子“啪嗒”落在地上,她立刻往臥室跑去!
兩人在客廳碰面,看見對方的一刻,都停了腳步。她們隔著三米遠的距離,不約而同地笑了。
林寒悠朝著葉辭走過去,小辭的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她抬手用袖子去擦掉,擁住了小辭,拍著肩膀安撫她:“沒騙你,我在給你煮粥。我沒走,沒離開。林寒悠在小辭這裡,在這裡,沒有走。”
葉辭不太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她皺著的眉頭松了些,試探著:“你昨天和我說分手了。”
“不分。我們說好的,好好商量一下,商量之後,我覺得這個建議不好,我不想分手了。”
“林寒悠,分手這件事,以後想都別想,你說過再不離開我的,你要是敢騙我,我就……”
“怎麽樣?”林寒悠發現葉辭光腳站在地上,就將自己的拖鞋脫了,擺在葉辭腳下,抬著她的腳,給她穿上。而後才走到門口去,穿了另一雙拖鞋。
葉辭說不出來自己會怎麽樣,她並不會傷害林寒悠,因為太喜歡了。她看著林寒悠給自己穿鞋,感覺什麽傷人的話都說不出了,可是為了防止林寒悠再提分手,嘴上就要威脅她:“我……我就詛咒你,因為離開小辭,日日夜夜飽受相思之苦,活一輩子,壽命百年,長長久久每一日都想著葉辭。”
“不會,我不要日日都思念小辭,那太痛苦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日日夜夜都要抱著小辭。”
葉辭擔心下一次遇到類似的事情,林寒悠還會因為心疼自己而放手,她絕對不允許。她指著自己身上的各處,說:“林寒悠,我生病了,腸胃這裡不好,肝髒也不好。闌尾做過手術,肺也做過手術,醫生說膽囊也不太好。我肯定是個命很短的人,肯定活不長,那你能不能在我有限的生命裡,陪我走一段?”
林寒悠捂住了葉辭的嘴,“不許這麽說自己。”
“你喜歡我,很喜歡我,我知道。”葉辭指了指自己的心臟,“我這裡待你的心意,太熱烈了,沒有你,這個地方都不會開心了。”
“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林寒悠看著葉辭的眼睛說道。
“認真的?不反悔?”葉辭再三確定。
“如果林寒悠再說一次分手的話,那就獲得小辭的詛咒,日日夜夜想她。”
葉辭笑了,捧著林寒悠的臉,親了一下。她似忽然想起來了什麽,忙往回跑。林寒悠以為她腸胃不舒服,又要吐,忙跟了上去。
葉辭跑到了衣帽間,在放包包的隔斷裡,翻呀翻,打開了一個包,翻看一下,扔到一邊,又打開一個。
“小辭?怎麽了?”
“我在找東西。”
“找什麽東西?”
“找……”葉辭記得,上次艾思過生日的時候,買了一對禮物,她隨手給放到一個包裡了,那個包……“是這個!”
葉辭翻開那日背過的包包,果然裡面放著一對藍絲絨的戒指盒。她將兩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來,捧在掌心裡。
只見兩隻一模一樣的鑽石戒指,被藍絲絨盒子上的冷白光照射地異常光亮。林寒悠愣了愣,這……是一對戒指……
只聽“噗通”一聲,葉辭雙膝跪在地上,捧著戒指,滿臉真誠地仰頭看著林寒悠,“林寒悠,你嫁給小辭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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