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鳶上下樓幾趟,把箱子都搬進兩母女家裡摞好。
搬完東西熱出了一層細汗,但樂鳶心情卻很放松,在樓下小便利店買了兩根雪糕,和鄧藍藍並排坐在沙發上啃。
樂鳶輕聲說:“藍藍姐,以後我就沒有家了。”說完心情越發輕松,很暢快地笑了起來,像是終於脫出牢籠的飛鳥,終於砸碎了枷鎖的野猴,恨不得跟全世界的人大喊,“我很自由!”
鄧藍藍美滋滋地舔著雪糕,聽了好一會才問:“為什麽呀?鳶哥不回家啦?”
樂鳶知道說得複雜了鄧藍藍聽不懂,只是耐心解釋:“我從家裡搬到學校去住。等你媽回來,你就跟她說,別告訴其他人。她就懂了。”
菜店裡好幾個幫工大姐,鄧姐是裡面口風最緊,跟樂鳶關系也最好的一個。前幾年樂鳶學習壓力不大,認識了鄧藍藍之後,有空會給鄧藍藍講講課,教鄧藍藍算數、識字,教一些生活上的常識。她腦子靈活,教的很有技巧,鄧藍藍多懂了好些東西,鄧姐一直很感謝她。
“哦,知道了。別告訴其他人。”鄧藍藍也沒當回事,專心地吃雪糕。她把雪糕舉得高高的,仰著頭去舔融化往下滴的甜水,嗦得津津有味。
這樣簡單的快樂讓樂鳶也笑起來,她發了一會兒呆,說:“藍藍姐,我很羨慕你呢。”
“是呀,大家都羨慕我呀。”鄧藍藍很天真地回答。
樂鳶也點點頭,確實是呢,有的人生來就能當媽媽懷裡的寶貝,怎麽能不讓人羨慕。
吃完了雪糕,樂鳶很快和鄧藍藍告辭了,並沒有馬上回去複讀學校,先去了一趟附近的二手電瓶車店。她把往常開的小電驢留在了陳秀和樂山東家裡,花六百塊錢,重新挑了一輛代步用的舊電瓶車。
車子很舊,黑色的車殼子在前任主人的使用下斑駁花白不甚美觀,但功能都還很好,電池也是新換的,開起來很順溜。
樂鳶哼著無名小調,開著真正屬於自己的新座駕慢騰騰地穿街過巷。在老城區裡到處都是生活氣息,窄窄的馬路兩旁是各種各樣的蒼蠅小館子,路邊有一家流動攤子賣的油炸小土豆,鴿子蛋大小的小土豆,削了皮扔滾水裡煮熟再油炸三十秒,撈起來裝碗,撒一大堆五香粉蔥花鹽粒,能香出一條街去。
樂鳶停下來買了一份小土豆,吃得香噴噴。
真好。她愉快地這麽想著。
許小臻一進辦公室就感受到了大家悄摸投射過來的視線。從小到大因為長得漂亮,被注目的時候多了去,她也不當回事,嘴角抿著快樂的微笑,拎著小包包到工位上坐下,收拾收拾,準備開始乾活。
這家公司主營業務就是多國語言的口譯、筆譯服務。許小臻一外英語二外俄語,還會基本日語,人美聲甜態度好,進公司一年,已經漸漸成了英語翻譯部的業務骨乾。她的翻譯準確、文雅,陸續也接到一些陪同口譯的單子,漸漸積累了一些固定客戶,收入也漲得很快。
她今天起得早心情好,挑了條淡綠色的緞面發帶編發。把發帶像發箍一樣從頭頂搭下來,編進兩側耳邊的黑發裡,最後攏成垂在肩膀左側的發辮,搭的綠色法式茶歇裙,再加上一點點淡妝,顯得人非常白非常洋氣。
隔壁德法語部門的小朱和小衛端著咖啡經過,把許小臻誇了一通,又是誇她漂亮又是誇她業務能力強的,完了又約她中午吃飯,許小臻抿嘴一笑,好不猶豫地拒絕了:“吃飯就不用啦,吃太飽腦子會轉不動的,我在辦公室吃點就好。”
小朱和小衛依依不舍地走了,還不死心約許小臻下班一起去看電影,許小臻笑得甜,但很明確地說:“現在怎麽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有空呢,有機會再說吧!”
美女就是難約啊!
小朱兩個也沒生氣,誰對著這麽漂亮的許小臻能生起氣來呢。
9.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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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半天小朱經過,一路分發買回來的進口速溶咖啡,順手給許小臻桌上擺了兩小包。
許小臻到茶水間倒完水回來,看見這樣的小包咖啡也只能笑笑,收進抽屜裡。她桌子下面的三層抽屜,放的幾乎都是公司裡的男同事們送的小東西,從咖啡、糖、包裝小點心到小鏡子、手機支架,男同事們獻殷勤的名目多種多樣。
價格小貴的許小臻都送回去了,但像這種幾顆糖、一兩包咖啡的東西還了還不如不還,大張旗鼓拿去還,會顯得作風很小氣,還可能惹怒男同事,讓對方覺得掉面子。
畢竟幾塊錢十幾塊錢的小東西,誰也不至於買不起。
鄰座的張莉莉見她回來就笑:“朱帥哥又來送東西,咱們小臻就是受歡迎喲。老實交代,今天穿這麽漂亮,是不是下班後有約會呀?”
小朱全名朱驛,帝都人,家境不錯,有海外留學背景,身高一米八。臉長得也不錯,五官端正輪廓深,公司裡妹子們私下討論,認為朱驛算是全公司三十四名男職員當中數一數二的單身帥哥了。當然也是單身妹子們眼熱的對象。不過許小臻進公司後,朱驛明顯地表現出了對許小臻的追求態度,導致許小臻也收獲了不少女同事暗搓搓的嫉妒。
許小臻笑笑,說:“哪有約會啦!帥哥明明是雨露均沾、人人有份嘛。”
張莉莉誇張地挑著眉說:“帥哥給了你兩條咖啡耶,我們這些路邊小草都只有一條,這還不是差別對待嗎?人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啦。”完了又湊近來問:“哎,朱帥哥都看不上,小臻你真的沒有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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