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蘇酥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她這是真的生氣了？”

　　“沒關系，一會兒就好了。”

　　“真的？”

　　“真的。”

　　其實陳嘉不太確定，但是她知道如果不這樣說的話，蘇酥就會一直糾結於這件事。

　　為了女朋友心安，她只能暫時把朋友放在一邊了。

　　去買菜的路上，順便取了快遞。

　　回到家，陳嘉開始倒騰晚飯，蘇酥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很認真地給自己做指甲，做了擦做了擦，感覺指甲都薄了一層。

　　陳嘉把飯端上桌，聽到她在那邊唉聲歎氣。

　　“怎麽了？”

　　“技術不精，暫時還不能出攤兒，等我再多琢磨琢磨就讓小可來家裡玩兒，我給她也做一個。”

　　她這兩天一直念叨著寧青可，可惜寧青可正高三，日漸加重的課業，讓她喘不過氣，聽寧青園說，每天吃了飯就做作業，做完作業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趴桌子上睡著了。

　　陳嘉伸手摸了摸蘇酥的腦袋：“沒關系慢慢練，實在不行，我的手指也交給你，說不定哪天你就變得很厲害了呢。”

　　蘇酥看著她修剪得很乾淨的指甲出神。

　　“算了，說不定我只是一時興起，過兩天就不喜歡了呢？”

　　——

　　晚上，陳嘉洗了澡，想起還有一個大作業還麽有測試，她的電腦在樓下，又懶得下去拿，都是一個班的，軟件都差不多，她就打算先用一下蘇酥的。

　　她跟正趴在床上抱著平板笑得一臉沉醉的蘇酥說了一聲，蘇酥從精彩的笑料中分神應了一聲，就繼續抱著平板哈哈哈地笑個不停。

　　陳嘉剛點了一下鼠標，剛才還在看電視的人，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猛地發出一聲驚呼：“不要！”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陳嘉什麽都看見了。

　　兩個身材姣好的歐美大妞，在酒吧後街的陰暗巷子裡吻得難舍難分，兩人帶著濃厚感情的聲音，讓北方乾燥的空氣都變得濕潤黏膩起來。

　　陳嘉手一抖，在鼠標上輕點了一下，屏幕上的畫面被定格。

　　她耳廓有些紅，回頭看著腦袋都要埋到胸口上的蘇酥，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聲音有點木：“你喜歡這種？”

　　蘇酥連忙擺手，頭要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就是抱著學習的心態隨便看看，這不是那種不正經的小電影，是正經電影，講的是一個短發幹練的屋頂工和美豔少婦的愛情故事，就是尺度有點大。”

　　她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

　　可是陳嘉不說話，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讓她有點慌了，綜藝節目的笑聲顯得格外吵，她把屏幕摁滅，整個空間都是安靜的。

　　她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她們現在的相處好像只是比之前多了一層情侶的關系，其余的好像都沒有，就連親親都只有那一次。

　　陳嘉答應得太容易，蘇酥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安。

　　她睫毛微顫，在眼底留下一片青灰色的陰影。

　　“對不起。”

　　“嗯？”

　　陳嘉回過神來，又聽她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為什麽對不起？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她大概知道蘇酥的想法了。

　　是她太過克制，讓她的小女朋友沒有安全感了，其實她抽空也稍微學了一下怎麽取悅喜歡的人。

　　她反手把筆記本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噠聲。

　　蘇酥就這樣看著她跪在床上，探過身子，摟著她的脖子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濕濕的吻，這一次陳嘉比上一次要熟練很多。

　　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挑起她睡衣的衣角，順著縫隙鑽了進去。

　　只是輕輕地一碰，蘇酥就好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般，整個人都落入了陳嘉的懷抱，任由她對她做任何事情。

　　可能是錯覺吧。

　　今天屋子裡面的暖氣好像特別足。

　　“陳嘉……”

　　“我在。”

　　——

　　蘇酥覺得，她可能一開始就想錯了某些東西，比如說她的女朋友好像雖然性格不太熱絡，但某些方面還是挺熱情的，熱情的有些過頭了。

　　她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忍不住垂頭看了一眼睡衣領口的邊緣。

　　她知道在衣服遮住的地方綻放的是陳嘉的熱情。

　　也是在這一刻，她覺得她對自己的定位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陳嘉在蘇酥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寫滿了克制兩個字。

　　“我只是不想嚇到你，時間不早了，累了就先睡覺吧，我把昨天做的作業再測試一遍，就來陪你。”

　　蘇酥扯著她的衣角，搖了搖頭。

　　“明天再測試好嗎？明天周六，有很多時間，想抱。”

　　陳嘉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當天的事情一定要當天做完但是現在她看著蘇酥氤氳著淡淡濕氣的眼睛，果斷地放棄了自己的原則，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她發現學的東西到了蘇酥的身上都變成了一種本能。

　　她伸手摟著蘇酥的腰，讓兩個人貼的更近。

　　“明天我們還要去醫院，你的腳應該快要好了。”

　　“嗯，終於不用每天提著一隻腳去上學了。”

　　蘇酥在她的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小心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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