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伶聽完解釋後點了點頭,並沒往心裡去,揚了揚頭指門:“回來看見宿管阿姨收拾衛生,給你昨天熬煮的蠶絲收走了,是煮失敗了不要了嗎?”
本來易宛還打算在鍾瓊床上懶散地躺一會兒,聽桑伶說完躺不下了,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哈?”
“別激動……”
鍾瓊頂著雞窩頭,睡眼惺忪還在反應桑伶的話,等反應過來人都傻眼了,易宛是對事物要求有嚴格性的人,如果那些蠶絲跟垃圾放在一起,肯定不會再用了:“怎麽回事……怎麽看也不像垃圾吧,而且宿管總也不能翻陽台來看吧。”
易宛蹙眉:“昨天晚上就不見了。”
湯星星思索:“很大可能是蠶絲太短了,掛在欄杆上跟手巾那麽大,容易掉下去。”
桑伶一聽也知道不是易宛故意的了,她忙給最後一口卷餅塞到嘴裡含糊不清說:“我馬上去問問阿姨。”
隨著宿舍門被關上,易宛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桑伶行動力很快,立刻帶了消息回來,宿管表示確實是早上發現有東西掉在地上,正好樓上有個小姑娘探頭就問了一下,對方說是不要的垃圾,也就扔掉了。
易宛正在漱口,聽完之後感覺世界裡出現了髒東西,莫名其妙處置別人的東西?
鍾瓊覺得氣悶,立刻要出去同人理論,但轉念一想,她根本也沒辦法確定到底誰是那個小姑娘,直接去問阿姨,可能因為怕麻煩而不明確說……旁敲側擊的話需要想一個好方法……
她又走到了易宛身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沒生氣吧?”
易宛洗著臉,臉上掛著水珠,笑了笑:“沒事,手工材料而已要多少有多少,如果對方不是故意的沒必要生氣……如果對方是故意的,那才是上套了。”
鍾瓊本來想安慰易宛,但她豁達得很,根本不需要。
易宛雖然有點氣悶,但氣得只是花出去的時間,更氣浪費了鍾瓊的時間。
本來以為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結果下樓的時候,易宛發現在宿舍門口出現了一張特別顯眼的大字報,圖文並茂的表示——六樓有個將其他人的東西當做垃圾處理的人,還望各位小心自己的外賣,內衣褲以及人身安全。
易宛一看,樂了,這個字跡一看就是鍾瓊寫的。她又去六樓看了一眼,結果六樓更誇張,放了一個循環播放的喇叭,內容更炸裂——當前樓層含有非法處置他人財務的人,應當是心理狀態不好,極其陰暗的人,如果有需要的話,可自發穿黑色衣服為其默哀。
她回到433問鍾瓊怎麽知道在哪裡是誰的,宿管阿姨又是怎麽同意放這些的。
鍾瓊挑眉:“我沒問是誰,只是為了哪個樓層,說得是想要放些東西友好提醒同學們都注意這種現象……而且我又沒指名道姓,對面就算是生氣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任由我們當眾職責了。如果她急了更好,直接鎖定是誰了,但她現在一急很容易成為全樓的名人,只能忍耐了。至於宿管阿姨要是覺得不妥……到時候再說,反正喇叭放在六樓,一時半會發現不了。”
“想不到你蔫壞蔫壞的。”
“呵,不好嗎?”
“好不好不敢說,但讓我心情很爽。”
“那就是好。”
鍾瓊在桌子前直起身子:“如果那人不做這件事,哪有我做這件事的余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她擺明就是故意的。”
633的印安容因為鍾瓊搞得這些事,根本就不敢出門,只要暴露在陽光下,總有一種大家都在看她的感覺,甚至有的人在竊竊私語,她都有一種在議論她的感覺,渾身都難受的不行。
她本來只是想讓易宛體驗一下失去認真對待東西的感覺,沒想到根本沒影響到易宛,反而讓自己的心裡惶惶不可終日,她去找阿姨反應了六樓的事情,但也晚了,高中的生活本來就沉悶,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可以掛起一陣狂風,這段話已經被錄下來轉載到校園的各處了,甚至有些人丟了東西什麽的也都莫名其妙按在了她頭上。
盡管別人不知道就是她,但是架不住她有心理壓力啊。
印安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也完全不能說……本來她只是想讓鼻孔看人的易宛能對她感同身受,因為她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將心比心,所以要靠她創造事情才可以,可面對易宛,她除了碰壁什麽都做不到……
實在是令她泄氣。
433可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麽,鍾瓊剛從宿管那裡領了口頭批評回來,她吐了吐舌頭,這點對她來講輕如鴻毛,不痛不癢。
易宛朝她伸手,給她的食指又換了一個創可貼,藍色的如同海浪一般。易宛總是會有很多小巧有趣的東西,創可貼已經換了好幾個樣式的了,有些好看到鍾瓊都不舍得碰,但易宛每次撕了就扔,一點留戀都沒有。
鍾瓊:“你跟數學老師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
易宛點了點頭:“嗯……我也這麽覺得,物理數學也不分家,兩個學科我都很喜歡。”
“其實我的手指都好了。”
易宛捏著她的指腹:“貼著好看啊……再貼兩天,萬一不小心又劃到了呢。”
鍾瓊摩挲著創可貼,默認了易宛的做法,覺得她這個行為莫名像打記號一樣。
星期一開學的時候,陳敬宣布了學校的一個新制度:“每天的最後一個晚自習,學校發卷子進行測試,周一數學,周二語文……到周五會給這五天的分數統計起來進行排名,全年級排名,讓大家實時了解自己的位置,也讓大家適應一下考試做題的感覺,為高考做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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