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瓊屏氣凝神看了一會兒,這才注意到她舞動的是愛的華爾茲。
等易宛走遠之後,鍾瓊才湊過去看了一眼,地面上正畫著愛的華爾茲的舞步,剛才易宛正依葫蘆畫瓢移動著女步呢。
鍾瓊也不知怎麽的走上了男步,甚至還哼起了歌。
“踮起腳尖……”她的聲音微沉些,如同緩緩展開的畫卷,又或者是厚重古老的壁畫。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甚至有了圍觀的人,有的人已經拿起手機對著她拍攝,鍾瓊有些汗顏,將拉鏈拉上,灰溜溜走掉了。
易宛這一天並沒有遇到什麽人,但鍾瓊心中還在疑惑,畢竟愛的華爾茲是兩個人才能跳,要是沒有第二個配合的對象,易宛踩女步又是做什麽呢。
鍾瓊推門進家的時候,還在恍惚:“什麽收獲都沒有啊。”
“啊?”易宛卸掉頭上的簪子,“什麽收獲?”
鍾瓊:“沒什麽……沒有買到合適的習題集。”
易宛看了看她的裝束:“我送你幾本,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鍾瓊搖頭:“我再去找找就是了。”
周日的時候,易宛又要出門,這次鍾瓊還沒有去跟,芳芳立大功將易宛攔了下來。
芳芳正趴在易宛的拖鞋上,阻擋著易宛的移動。
易宛不可能踢走芳芳,也不會將她趕走,以至於一人一貓僵持住了。
“你把芳芳叫走。”易宛對鍾瓊說著,“芳芳,你在家裡跟妹妹玩好不好?”
“芳芳。”鍾瓊對芳芳招了招手,欲言又止,如果要讓她跟芳芳玩的話,該怎麽跟著易宛呢。
易宛好似看透了她,笑眯眯說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麽哦。”
“嗯?”鍾瓊有些流汗了。
聲音都輕飄飄了。
“你說我做了什麽?”
“還要我說出來嗎?”
鍾瓊皺眉,偏過頭去:“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易宛攏了下頭髮,看著鍾瓊的眼睛,凝視著,似笑非笑:“真的要我說?你記性這麽差?”
鍾瓊笑了笑,牽強:“我做什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系。”
易宛:“你的快遞還在牆邊呢,給芳芳買的東西怎麽會跟我沒關系?”
“啊……”
易宛走近鍾瓊,抬起頭:“你要給芳芳買新的貓抓板吧,畢竟上一個貓抓板已經被芳芳抓爛了,奶牛貓就是比較調皮啊。”
做賊心虛說得就是鍾瓊,連之前說得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也是因為易宛的這句話,鍾瓊意識到了她的貓抓板還沒給芳芳買回來呢,看來她要先去寵物店裡選購一番了。
等到周一的時候,鍾瓊心裡也放心了許多,上學的日子總是特別繁忙,而且兩個人總能互相看見,也不用擔心易宛去見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馬素欣對闊別兩日的鍾瓊顯得十分熱情,看起來先前發燒帶來的虛弱已經一掃而空了。
她將窗簾拉上,將屋外的陽光擋住了些,讓它從刺眼變得恰到好處的溫和。也許是溫和的過了頭,有些烘烤的人犯困。
馬素欣坐在靠牆的位置,但不影響她大老遠跑到靠窗的地方找鍾瓊說話。
她將兜裡的一把糖灑向了鍾瓊的桌面,時不時還從兜裡摸出其他零食,說幾句就要吃兩口,吐沫星子橫飛,讓鍾瓊躲閃不及,她直接將課本橫在了兩個人中間,以求不被誤傷。
“給你講件事,瓊姐。”馬素欣神神秘秘的,“我不是跟我媽說要換個新的手機嗎,我本來都看好了的,我四嬸來了非說她用的oppo好,反對我用別的,煩死了。”
鍾瓊安靜地聽著。
馬素欣滔滔不絕:“所以oppo si tion,反對!”
鍾瓊:……
“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啊!”馬素欣噘嘴。
“……”
鍾瓊心裡對馬素欣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看著手腕上的表:“我怕你到時候背成opposishen。”
馬素欣如臨大敵地捂住了耳朵:“別說了,我真的要寫錯了。”
易宛在鍾瓊右邊輕咳了一下,將一張紙塞到了鍾瓊的手裡:“還不趕緊準備上課,讓老陳看到你們嬉皮笑臉的好嗎?”
鍾瓊:“聽到了嗎,還不快點回去?”
馬素欣戳著鍾瓊手腕上的表:“你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就知道攆我走。”
鍾瓊點頭應了句是,然後移開了手腕,讓馬素欣碰不到。
“好好好,我算是記住你們了。”
鍾瓊擺了擺手:“回見。”
馬素欣灰頭土臉跑了回去。
鍾瓊摸了摸那長方形的紙,並不是容易撕爛的材質,還有些涼涼的,於是好奇地低頭在桌肚裡將那張紙展開,發現是一張動物園雜耍的門票。
難不成之前在動物園門口是為了這件事?
鍾瓊吃著馬素欣切塊的甘蔗,鮮嫩多汁,清涼避暑,她手裡掐著票:“拒絕動物表演。”
易宛聽她說這句話眉頭一跳,被氣得不輕:“是誰看著我的熊貓玩偶移不開眼睛,沒有動物表演,我問過工作人員了,是硬要表演的動物,放你的心吧。”
鍾瓊一噎,關於看玩偶這件事,她確實不知道說什麽好,總不能說是因為擔心她人是什麽奇奇怪怪的人吧。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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