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請我喝酒,那我肯定會喝。”
鍾瓊無奈歎氣:“不要做這種不可能的假設。”
“為什麽?”
“未成年不得飲酒,我不會請你。”
易宛垂下了頭,有些委屈:“真的不可以嗎,不讓做得事情,我們兩個也不是沒少做。”
她說著還鼓起了臉:“難道你從來都循規蹈矩,沒有出格的時候嗎?”
“沒有。”
“哼哼,嗯~”易宛拉起了長音,顯得回味無窮。
歐霄湊過來有些八卦:“你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啊,是未成年可以做得事情嗎?”
不知道為什麽,歐霄這麽一說,鍾瓊的臉莫名有些發燙,就好像真的做了些什麽不應該的事情一樣,連著唇齒都有些乾燥。
她一直都認真生活,一時間確實想不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但易宛信誓旦旦,就好像兩個人之間真的發生了些了不得的,不能播出的內容,讓鍾瓊都有些不自信了。
“她與我……”易宛慢吞吞說著。
鍾瓊:“回去再說。”
易宛哼了一聲:“好啊你,敢做不敢說?”
鍾瓊:“你不是嫌棄我嫌棄的緊,我們兩個能有什麽事?”
“啊……也不是很嫌棄吧。”易宛委屈巴巴的,“只是不想靠你靠的太近,會讓我……”
說一半她又住嘴了。
“這還不算嫌棄啊,都不想靠近我了。”鍾瓊吐槽著,她並沒有注意到,這句話特別像嗔怪的打情罵俏。
歐霄實在是憋不住了:“你們能不能把剛才的話說完啊,真是要急死我了,到底什麽個事啊。”她一臉玩味,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現,“不過年輕人要注意衛生啊。”
鍾瓊:?什麽玩意?
易宛:“就是她……與我在課堂上一起吃東西!”
歐霄失落的哦了一聲。
鍾瓊做出了回答:“我一直都很注意衛生,易宛更是潔癖……”易宛的洗澡步驟都極盡繁複,大多數人洗頭是洗發水和護發素,易宛要用兩種不同的洗發水洗兩遍,護發素,發膜,護發精油,層層疊疊……
歐霄切了一聲:“小孩子一邊玩去吧,說得驢唇不對馬嘴。”她擺了擺手,徹底離開了鏡頭。
“啊……我還沒看到呢,給我看眼啊。”馬素欣擠在鍾瓊旁邊,只為了多看屏幕兩眼,可屏幕上只有暈乎乎的易宛。
易宛打了個嗝:“我是南方來的,在那邊就特別想看雪。說實話,到了北方真見到了……覺得……也就那樣吧,沒什麽了不得的。你在北方會想看海嗎?”
易宛是高一的時候從南方轉學到北方的,因為家中的一些變故,但她從來都沒提起過。她不說,鍾瓊也不問,如今乍然聽到,她還有些恍惚,不確定易宛是否是要和她敞開心扉了。但秉燭夜談畢竟是兩個人間的私密事情,和現在亂糟糟的場景及周圍吵吵鬧鬧的人群不符合。鍾瓊是想多了解易宛的,但她生怕露出這樣的情緒會遭到易宛的無情諷刺,因為無論怎麽想,易宛都很不待見她。
她曾經無數次想要找機會同易宛建立真正的姐妹情,可一談到家人,易宛就會臉色驟變。易宛雖然身嬌體弱,可生氣起來卻唬人的很,鍾瓊不想讓她生氣,因為她身子弱,鍾瓊不想讓她情緒起伏過大。遷就中,也讓鍾瓊的惆悵黯黯生天際。
她不了解易宛,這個如玉般脆,又如鋼般硬的女生,像變幻莫測流光,讓人牽腸掛肚又無可奈何。
北方人會對海情有獨鍾嗎?對於這個問題,鍾瓊的答案是不。
她輕輕淺淺地搖了搖頭,她不是什麽喜歡幻想的人,看海聽起來十分浪漫,但不過是景色死物,根本勾起不了她一星半點的興趣。
鍾瓊覺得易宛醉得徹底,已經滿嘴胡話了,她說她覺得雪就那樣,可鍾瓊沒忘記高一的時候,她在課間時跑出去,只為了同雪有更親密的接觸。當時只是零星下了點雪花,落到地面上的都沒有堆起白絮。
“算了,就知道你不感興趣……我說什麽你都不會提起一絲一毫的興趣。你就是這麽無趣,嘁……”易宛嘟噥著,“你去過南方嗎?你看過真正的海嗎……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好像去過南方……”鍾瓊仔細回答著她的問題,“有些記不清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回去查查,也許有照片——”
“好像?”
“也許很小的時候去過,但我記不清了。”
“你忘性可真大。”
“還好吧。我回去問問我媽不就好了——”
她思考著。
但易宛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這算是什麽回答啊。”
但這樣的回答實際上是鍾瓊內心的寫照。
如果易宛真的想知道,她就去問一下,再或者翻一下文件夾裡是否還有過去的照片。
鍾瓊一直都是謹慎的人,以至於回答說話往往也顯得一板一眼。說得再深些,那就是沒有人味,寡淡的像是白開水一樣,只有必要的回答,非必須的溝通極盡的省略。
“好了!”易宛忽地貼近了屏幕,看起來十分惱怒,“你還真是認真仔細,誰要你的這種回答啊,火大!”
“……”
“嘁,你去過的……算了……”易宛咕噥著,“回去帶我打遊戲吧,現實世界很沒勁,只有網絡,讓我覺得自己還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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