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當初答應過不將這件事鬧大的,她錢也拿了,保證書也寫了,現在你把這種事情公之於眾,以為對你們能有好處?陸白天,你太天真!你毀了我的名聲就是毀了自己的名聲,你不知道嗎?”
“你……”
“林叔叔。”許黎明忽然開口,她清冽的嗓音打斷了林衡意的喋喋不休。
電話那端一片寂靜,過了許久,林衡意才冷冷出聲:“你是……”
“我是許黎明,白天在晚宴上喝醉了,睡在我家。”
“黎明啊。”林衡意強行恢復了平靜,他輕笑兩聲,“不好意思,我以為是白天接的電話,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他狼狽地想撂下電話,但許黎明開口截斷了他的動作:“等一下。”
“林叔叔,我和白天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她今晚幹了什麽,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林衡意重複了一遍,他似乎不知道說什麽,於是又笑了幾聲,這才開口,“你知道什麽?”
“所有事情。”許黎明輕輕說,她慢慢坐下,雙腿交疊,“林叔叔,我隻想告訴您一聲,您當初既然已經放棄了陸白天,就別再打擾她的生活了。”
“畢竟做錯事的只有您,您最好夾著尾巴做人,還能讓自己的履歷乾淨一些。”
林衡意握緊了手機,關節哢哢直響,他呼出口氣:“你在威脅我?這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教訓我。”
“我說了,陸白天是我的朋友,而且你不是她的家人,別說什麽家事。”
“另外,這不是威脅,是警告。”許黎明笑笑。
“林叔叔再見。”不等林衡意再開口,許黎明就掛掉了電話,刪掉通話記錄,將手機放進口袋,捧著保溫杯上樓。
門打開時,夜燈溫暖的光填滿一半的臥室,另一半則被暗色籠罩,許黎明將門關上,放下保溫杯。
一轉身,陸白天正安安分分躺在偌大的床中央,被子蓋到下巴,露出發紅的臉,醉意朦朧地看著許黎明。
許黎明被嚇得頓了頓,而後蕩開笑意:“你醒啦?”
睡了這一會兒就醒了,精神真不是一般得好,許黎明索性把杯子拿給她:“喝點解酒茶?”
“好。”陸白天說,她拿起杯子喝了幾口,又遞還回去。
“現在幾點了?”陸白天問。
“凌晨一點,還早呢,你再睡會兒。”
陸白天酒量真的可以,喝了這麽多還沒斷片,雖然仍處於醉意中,但說話平穩。
“你要和我一起睡嗎?”她小聲問。
“不,不了吧。”許黎明搖頭,“你好好休息,我去客房。”
陸白天不說話了,她抿著漿果一樣的紅唇看著許黎明,眼神殷切與失望交雜。
……
“你想讓我陪你?”許黎明摸摸發梢。
陸白天點頭,她指著窗外的雷雨,聲音模糊:“我怕。”
也就喝醉了的陸白天能說出這麽多我想,許黎明沒法拒絕,於是掀開被子躺下,她盡量不去碰陸白天熱乎乎的身體。
但她不碰不代表碰不著,陸白天在被子裡一寸寸挪動,硬生生從床中央挪到了許黎明身側,緊貼著她。
“我要掉下去了……”許黎明紅著臉翻身爬起來,從另一側上床,然而沒過一會兒,被子裡的軀體就又緊貼了過來。
許黎明放棄了掙扎,她伸長手腳躺平看著繪著花紋的天花板,心想自己上次喝醉時,不會也這副樣子吧?
酒這個東西,還是得少碰。
但是可以偶爾給陸白天喝一些,許黎明在心裡盤算。
陸白天喝得腦袋發漲,眼前忽明忽暗,她伸手掐了自己一把,不疼,便以為自己在做夢。
全然沒發現身旁的許黎明倒吸一口氣,疼得皺起了眉頭。
既然是做夢,她就漸漸大膽了起來,動作也越發肆無忌憚,伸手抱住許黎明的手臂,還用手去摸上面曲線柔和的凸起。
懷裡的胳膊想逃,被她猛地拽了回來,繼續摸。
肌肉線條,她好喜歡,許黎明的胳膊骨頭均勻,滑溜溜的,從肩膀摸到指尖,要很長一段距離。
“我也想這樣……”陸白天輕聲說,她讓許黎明去摸自己的肩膀,“這樣好看。”
許黎明緊閉著眼睛:“你再多吃點就好了,這是以前學打籃球練的,你可以舉舉鐵。”
“好吧。”陸白天迷迷糊糊地說,她還想往下摸許黎明的腿,被許黎明啪一下拍開。
“你別動了,我求求你。”許黎明說,她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說不出話來。
身邊的女孩整個人都扒在了她身上,像八爪魚,又像渴望撫摸的白貓,發梢蹭過臉側,許黎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許黎明,我心跳得好快。”陸白天趴在她身上放松了身體,她眼神渙散,“我是不是要死了。”
許黎明哭笑不得:“你死不了,但是我快死了,你給我下去。”
於是陸白天手腳並用爬下去,惶恐地抱許黎明的脖子:“你不能死,許黎明。”
在夢裡也不可以,許黎明要好好活著。
“如果你死了,我也會死的。”陸白天說,她聲音很輕,像是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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