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人群,許黎明伸開雙臂,陸白天就像一尾入水的魚,順著她雙臂組成的河流流入她的懷抱,雙臂緊環著她腰,臉都要埋進她肩膀裡。
“許黎明。”陸白天不顧烈日,死死地抱著她,許黎明差點被她勒得窒息,頭頂是滾燙的陽光,懷裡是滾燙的人,她熱得一身是汗,但甘之如飴。
“我回來了。”許黎明安撫地按著她光滑的後腦杓,感受肩頭的熱氣,和漸漸洇開的濕意。
“你騙人,你說你後天才回來的。”陸白天越靠越近,許黎明只能背靠著樹才能勉強站穩,順便借一葉陰涼。
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手指插進她柔順的頭髮,從頭滑到尾,指尖清涼,很舒服。
“本來要坐的那個航班忽然取消了,我看到今天有票,就臨時買了今天的。”許黎明用下巴蹭了蹭她發頂,輕聲說。
“而且,早點回來陪你不好嗎?”
“好。”陸白天也輕聲說,她不舍地直起腰身,端詳許黎明的臉,“我好想你。”
沒人知道她有多想許黎明,每一個她不在的晚上,她都得將那枚戒指握在手裡,想象許黎明就在背後環抱著她,才能安穩入睡。
可就算睡著了,夢裡也都是許黎明。
思念是針,每過一天就細細扎一下,不致命,但疼痛只會累積,永不褪去。
“你還會走嗎?”陸白天不確定地,小心翼翼地問。
“不走了。”許黎明回答。
聽到許黎明肯定的答覆,陸白天才完全放松了身心,她手指勾著許黎明的,和她牽著手往校外走,每走一步,心裡的喜悅就漫上一分。
走到校門口時,她又問:“真的不走了?”
“真的不走了。”許黎明摩挲著陸白天的手,再次保證,“我畢業了,該拍的東西也拍完了。”
“而且我明明兩個月前還回來過,一個月前你還去找過我,怎麽好像真的兩年沒見了似的?”許黎明有些無奈。
陸白天用手挑開臉上的發絲,小聲嘟囔:“明明是一年。”
“怎麽是一年?”
“見得到你的日子,一年就是一天,見不到你的日子,一天就是一年。”
許黎明嘴角不住往天上飛,她捏了捏陸白天白皙的耳垂,看著它肉眼可見地變成紅色:“你怎麽學得這樣肉麻?最近接偶像劇了。”
“嗯。”陸白天說。
兩人撐著傘走過驕陽,避開陽光的灼傷,回到了許黎明已經很久沒住過的房間,這裡堆放著許黎明拿回來的行李,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乾淨得一塵不染,就好像她剛剛離開似的。
陸白天有空就會回來打掃,實在想許黎明了,還會蜷縮在有她味道的房間裡睡一夜。
她們開始收拾行李,把許黎明帶回來的東西擺放整齊,許黎明每拿起一樣東西都會向陸白天講把它帶回來的由頭,陸白天也不多說,只是安安靜靜聽著。
“我送給你的書呢?”陸白天忽然問。
“在這裡。”許黎明拿出自己在車上讀的詩集,翻開折角的那一頁,便是她反覆讀的那首詩。
“你是想給我看這首詩嗎?”許黎明洗乾淨手,坐到沙發上,替陸白天擰開一瓶礦泉水。
陸白天點點頭,她繞過礦泉水,將頭靠上她肩膀。
“我想告訴你,我很想你,讓你別忘了我。”
“我怎麽會忘了你呢,你可是白天啊,天一亮我就會想你。”
“肉麻。”這回輪到陸白天說這句話了,但她嘴巴卻是笑著的,她用許黎明的手臂圍住自己的腰,然後滿意地躺進去。
電視進門的時候就被打開了,此時正在播放前幾天金杯子獎的頒獎典禮,黑馬演員秦朝鶴燙著大波浪,一襲紅裙站上了頒獎台,憑借一部電影獲得了最佳女主獎。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秦朝鶴學姐得獎了,她應該和你講了吧?”陸白天開口。
“講了,發了上百條消息,生怕我看不見。”許黎明回答。
她笑了笑,關掉電視,屋子陷入安靜。
屬於女人的溫軟身體沉甸甸落在臂彎,長裙花一樣盛放在許黎明腿上,她心開始悸動,低頭看向對方,對方也在看著她。
她們什麽都沒說,陸白天閉上眼睛,仰起頭,她心裡是羞赧的,肢體卻不自覺貼近許黎明。
沒什麽,她就是渴望而已,渴望愛人的親吻,環抱,和仿佛無限貼近的身體。
“許黎明。”陸白天臉紅透了,她有點急切,拉起許黎明的手放在身前,然後抬眼看她。
“你心跳得好快。”許黎明低頭去聽,溫聲道。
“你也是。”
陸白天啞了嗓子,她嘴唇在許黎明唇邊碾磨,親吻她的臉頰,脖頸。
她著迷於輕摟許黎明的腰,有著好看的線條。
許黎明屏住呼吸,被她撩得頭腦眩暈,她閉上眼睛,將手放在女人頭頂,一下下撫摸。
而後陸白天帶著一唇的瀲灩,跨坐在許黎明身上,慢慢趴下身子,嚴絲合縫地和她貼著,腰肢輕輕地扭動。
她們嘴唇相接,唇齒安慰著對方的唇齒,許黎明隔著衣服撫摸陸白天的背脊,感受對方一陣陣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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