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撇嘴“切”一聲,“我還要不要開你工資?”
“這倒不需要,我是在按照照顧合同來做。”
“這麽說,沒有照顧合同,你就不做了?”謝韞愣愣地問,手上的漢堡包大有種瞬間不香了的錯覺。
裴殊咽下嘴裡的食物,抬眸看看她,淺淡一笑,“看起來你很在意我對你做的事是因為合同還是出於自願。”
謝韞坐在那遲遲沒回應,她眉頭緩慢地皺起,這才明白過來,“少自作多情,我只是……”她支吾其詞。
“只是什麽?”裴殊挑眉看著她。
謝韞穩穩心神,“只是希望你最好是因為履行合同,畢竟,那樣才不會有什麽感情糾葛。”
裴殊怪鬱悶的,長歎口氣,又來,又在言語上下功夫刺激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不好意思,我改變策略了。”裴殊一臉平靜地說。
“什麽?”謝韞一時間沒懂,“改變策略?”
“嗯,我不會因為你鬧別扭的話被刺激到了,你之所以這樣,肯定是有什麽地方我做的不對,只是我很不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裴殊做著猜測,“考驗?考察?還是有別的不能說的理由。”說著又長歎一口氣,苦惱道,“你為什麽就不說呢,好鬱悶。”
裴殊這樣直來直去,真的很讓謝韞感到不可思議。腦子裡開始回想沒重生前的裴殊。
這家夥真就好像是經歷了嘴巴上的重生。
“你是跑哪裡幹了銷售回來的嗎?”她不禁好奇,“嘴巴怎麽變得這麽能說。”
裴殊有被她這個形容笑到,“我在大學創業前期,確實有推銷過我做的東西,大概那時候練出來的。”
“那你跟我在一起後怎麽又沒嘴巴了?”謝韞脫口而出。
裴殊被問住了,沉默,片刻後先道歉,接著很直白地說:“之前不是說了嗎,因為太喜歡你了,每次見到你都不自在,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怕說多了你會覺得我這個人很吵,就保持高冷,很裝,畢竟,訂婚那天你不是小聲跟我說你不喜歡我,跟我訂婚只是為了家裡生意,那我更害怕被你討厭了。”
“我……”謝韞頓住,沒想到那句話裴殊還記得,那可是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當時,裴殊所有表現都在告訴她“她不喜歡她”,那個時候單戀的謝韞能怎麽辦,她也要臉啊,看著冷酷的裴殊,擔心那樣的她在訂婚宴上不給面子弄她難堪,索性就也表現的不在乎,一時腦袋發昏說了那樣的話。
“你當時聽完不是很開心嗎?”
“我什麽時候開心了?”裴殊否認,並坦誠,“我一點不開心,很受傷。”
“你……”謝韞再次語塞,咬唇,隨即不耐煩地說,“這是在幹嘛,都是過去的事了,提來提去的有意思嘛,像個怨婦一樣。”
裴殊心裡歎氣,好吧,不提。
夜幕降臨,約會第三站,熱鬧擁擠的夜市,煙火氣息很重的地方。
各種小商販,各種小吃小喝,也有地攤衣服鞋子飾品,隔壁還有個菜市場。
路邊會有那種拉人的電動三輪車,排成一排,招攬顧客坐車。
這種充滿生活的地方,如果善於發現,會拍到很有意義的作品。
謝韞拿著相機,確實有拍到讓她感覺還不錯的照片,只是在人物攝影方面,她會上前詢問對方肖像權的問題,當然,同意的會給對方一定報酬。
裴殊安靜跟著,保鏢兼助理的職責後,又多了層金主的身份。
嗯,她甘心樂意,甚至樂馳不疲。
拍到滿意作品,謝韞也感覺到餓了,在夜市小吃街這種地方,開始是從街頭吃到街尾模式。
裴殊不需要再給自己買一份,因為謝韞每買一樣都隻吃兩口,剩下的就丟給她。
就很戀人的模式。
裴殊心滿意足,吃的津津有味。
謝韞有驚訝裴殊這樣的有錢人居然可以完美的適應這種普通人才會聚集的夜市。
裴殊說:“我也是普通人。”又說,“十五歲之前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
在神學院的時候,她和小夥伴們經常會跑出去在這樣地街頭巷尾跑來跑去的玩耍。
雖然那是國外,但全世界的平凡人生活的地方都差不多。
謝韞聽完,眉頭皺起,半晌說:“全世界的人販子都該死。”
她聽來的是裴殊幾個月大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轉手賣到了國外。
具體是怎樣的故事,謝韞從沒問過裴殊。
老實說,她對這個“裴殊被拐賣”的故事存在很多疑問,但是,拐賣本身就是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惡毒事件。
怎麽會有人如此喪盡天良,要拿別人家的婦女小孩換取價錢?
像裴家這樣的家境,尋找一個孩子都花費了十五年之久。
想想有多少個普通家庭窮極一生都沒辦法找到被拐賣的孩子。
“人販子確實該死。”裴殊說著不知為何自嘲似的笑了下,“但有的孩子是父母親手不要的。”
“嗯?”謝韞抬眸看她,接著點下頭說,“確實,是有這樣的孩子,真可憐,有些父母真的很過分,既然不愛為什麽要生下他啊。”
裴殊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慢悠悠吃著謝韞吃剩的飯團,沒有說話。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今天的約會也到此。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