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歪頭咬上她的手腕,唐林不走心地輕“嘶”一聲,笑著收回了手。
而醫院大廳裡,
“你再仔細找找,真的沒有嗎?你給我我自己找。”
“抱歉,你要找的人真的不在我們這,而且原則上來說我們不能透露病人的信息的。
我已經破例幫你找了,是真的沒有,你要自己動手找這不是為難我嘛。”
曲晚的眼眸一寸寸暗下來,仿佛靈魂被抽離的空殼,內心被撕裂成了無數碎片,每一片都深深地刺痛著他。
找不到……怎麽都找不到。
她迫切地想要見到雲芷,想要知道她的情況。
愧疚和悔恨就像是乾柴烈火,她被架在上面炙烤,已經不能用煎熬來形容。
那天曲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家的,她將汽車的油門踩到底,一路連闖十四個紅燈,直接將車開進了警局大院。
又不顧站崗人員的阻攔搖搖晃晃地往裡面走,險些被當做反社會分子控制起來。
“雲芷在哪?你們告訴我她在哪!你們抓了人,我姐姐怎麽樣了?她有沒有事?她現在人在哪?你們告訴我……”
值班警員見到這情況也有些慌亂。
“你先別著急,發生了什麽,你要找誰,慢慢說。”
曲晚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失控,將事情說了一遍,讓他們先去幫自己詢問關於雲芷的狀況。
最後他們告訴自己雲芷好像被一個上面下來的警員帶走了,他們隻負責善後。
曲晚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你們去查人在哪啊!”
“不用查了。”一道沒有什麽溫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屋內的吵鬧,將眾人的視線吸引。
唐林身上披著一件警服,衣擺隨風飄動,她雙手插兜,嫌惡地看著曲晚。
只是很快視線便從曲晚身上移開,似乎不想多看她一眼,望著在場的其他人:“S市市局特級警員,唐林,前來報到。”
曲晚稍愣,這人她是認識的,雲芷的同學,於是快步走上前去:“雲芷她……”
怎知她才剛靠近,唐林就一拳揮了上來,卷起一陣勁風,毫不留情地砸在她臉上。
曲晚沒設防,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猛的後退幾步,最後扶著牆才站穩。
她抬手往嘴角一抹,手背上立馬見了血。
其他警員都被這巨變嚇懵了,一時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什麽。
唐林眼神中充滿了凜冽的冷意,還有一些隱晦的殺意,她冷嗤一聲:“她如何,與你有什麽關系?”
說完抬腳就往警局裡面走,隻留給眾人一個不留情面的背影:“警局不是閑雜人等耍橫的地方,也不是什麽消息都可以向不相關的人透露的。”
她這句話指向性太強,其他警員對視一眼又看向曲晚,猶豫地開了口:“請問您與這位雲芷是什麽關系?有什麽可以證明的嗎?”
再正常不過的詢問,卻堵得曲晚啞口無言。
她和雲芷之間是什麽關系?
愛人?家人?姐妹?朋友……
是,又都不是。
因為她拿不出任何證據。
她們的關系,不受法律保護,不被世俗認可,憑據也只有兩人的認可而已。
只要有一個人否認,她們的關系,就什麽都不是。
唐林來警局報了個到就走了,其美名曰安撫受害人,且對案情進行深入了解。
唐林回到地下停車場取車,剛準備關上門,一隻手按在了車門上:“唐林,雲芷怎麽樣了?她現在在哪?”
唐林哼了一聲,轉身靠在車窗上,嘴角分明上揚著,眼底卻無一絲笑意:“我還想問你呢,把我家雲芷弄哪去了。”
說完這話,她笑意驟然收斂,一把將車門拽上:“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曲晚想要阻攔,車子已經揚塵而去,等她回到自己車上,唐林已經沒影了。
曲晚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她的表情凶狠,眼眶卻漸漸紅了。
最後她抱著自己的頭,崩潰又無助的趴了下來,肩膀不住地抖動。
只是很快,她又立馬坐直了身子,用力的抹了一把臉,掏出手機打開了通訊錄。
“給我查車牌號為******的一輛車,我要知道它的位置。還要知道本市的大醫院,有沒有一名叫雲芷的病人,越快越好。”
查這些需要時間,可曲晚一刻都不能等。
她還沒有見到雲芷,還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有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需要人照顧……
她啟動車子,往最近的醫院開去,在沒有消息之前,她要一家一家的找。
她不能讓雲芷一個人。
可是兩天過去了,依舊一無所獲。
這兩天她根本不敢睡覺,一閉上眼就是雲芷躺在血泊裡的畫面和她蒼白如紙的臉,不管自己怎麽叫她,她都不會睜開眼,也不會回應自己。
她害怕極了,一顆心高懸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失去,讓她提心吊膽,無法安心。
夜深了,醫院的走廊裡空蕩蕩的,雲芷坐在床上。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道微弱的光。
唐林已經在陪護床上睡了好幾覺,這會兒醒了過來,一偏頭髮現雲芷那邊還有微弱的亮光,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快一點了。”
雲芷聽到動靜,以為電腦的光亮影響到她睡覺了,將電腦又往旁邊斜了斜,光線調的更暗了:“馬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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