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諸犍帝君的大力一掌,這才叫白甲神將真切的察覺到了,常羊山一戰,當真是結束了。
經此一戰,常羊山被蕩為平地,化成廢墟一片。
太極正殿之中,日日皆有大帝帝君出入,倒是叫灑掃的仙娥認清了不常見的大帝帝君。
可亦是日日都能見著天帝傳詔令於諸位大帝帝君,卻不見天帝對常羊山一事有所動作。
只是前些日子命太子殿下去了一趟昆侖墟,此後便是如往常一般上值下值。
倒是紫宸殿對於戰將的訓練更加刻苦了起來,昔年都是於羲和神女駕車後才出來練兵。
近些日子,卻是於羲和神女還未上值前半個時辰,就能聞見紫宸殿後頭傳出戰將訓練的聲響。
而作為常羊山一戰統帥的青帝更是閉門不出,叫諸多前去拜訪的天神吃了個閉門羹。
倒是十余日前,上界太子入了青帝殿,再出來時,腰間就已掛上青帝殿的令,成了青帝座下大弟子。
而那深入乾戚之中,驅逐墮落為邪魔的雲陽上君的玄帝同青陽帝君,卻是自那日後便不曾醒來。
若不是二位天神命魂還算穩定,上界怕是早已傳開二位已神隕的消息。
時日越往後過,上界傳出的消息便已不再側重於絞殺雲陽上界一事。
倒是變成了四帝子渡劫歸來後,對洛水神女座下的蓮花上仙非娶不可,一切似是又變回了往常的模樣。
第79章 百年之後
沿著昆侖墟蜿蜒的盤山山階而上,直至山頂的墨陽宮向下望去,一眼就能望見半山腰盤繞的果林。
宮門前來來去去的坐了好些天神,前來接應的奎木狼遞茶時抖著手,走時抖著腿。
褚健帝君雖說性子暴躁,可行事作風卻是豪邁的很。
這墨陽宮宮中的桌椅板凳皆給他躺、坐了百年,近日屬實是不想再進去了,於是在今個昂日星君將將上值時,就坐在了宮門前的石砎上。
“這都百年過去了,怎還未醒?”
褚健帝君狠狠地放下手中茶盞,“不成,我得再去尋白澤來瞧一瞧。”
同他一道坐在石階上的鍾山帝君聞言,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你可省點力氣罷,你不過就是想叫玄帝賠你那被煞氣侵蝕的斷蛇麽,你自個瞧瞧這百年來你不小心打壞了她多少上好的茶盞?”
鍾山帝君摸著新生的龍鱗,頓了頓又道:“我忘了,你還坐壞了她宮裡不少椅子,如此算來,你那斷蛇早就夠賠了。”
“她若是真算起帳來,只怕你還得把自個押在昆侖墟給她壓榨個幾十年。”
但聽此言,褚健帝君登時止住了身形,面色奇怪地撓了撓頭。
“誰說我要叫她賠斷蛇了?我不過是在憂心極北之地的鎮守軍常年沒有主帥,會不會叫鎮守松懈罷了。”
“這就輪不到你來憂心了。”
鍾山帝君白了他一眼,“玄帝手底下的戰部一個頂紫宸殿三個,哪裡還輪到你來替她操心?”
“嘿你小子!”
他這這樣說,褚健帝君的暴脾氣又上來了,當即就將斷蛇握在了手心,直指鍾山帝君新生的鱗片。
忽地變故突生,一柄長刀穿過大開的宮門,直直地釘在二人腳邊,一道怒斥聲自宮中響起:“都滾遠點打!”
這聲音鍾山帝君和褚健帝君可熟悉的很,可還未等他二人有所反應,身側陡然間出浮現幾道虹光。
是青帝同司命星君等人。
見此,褚健帝君反手收了斷蛇,目光掃視釘在腳下的鳴鴻,不大確定地問:“玄帝醒了?”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的咳聲,緊接著便是另一道怒斥:“去山下吵!”
“青陽帝君也醒了?”鍾山帝君驚疑的道,但話方一出口,就被褚健帝君捂住了嘴。
褚健帝君念著宮裡頭二位的怒斥,生怕鍾山的驚訝聲再度驚擾了裡頭二人,頂著青帝的目光,正如做賊一般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鍾山的臉,又摸了摸自個的臉。
再一抬頭,青帝同勾陳大帝等人就已入了宮中,一路穿過回廊腳步匆忙地抵達玄又同弦錦沉睡的寢殿。
先前常羊山一戰將將結束時,天帝是想將這昏睡不醒的二人分別送回昆侖墟和窮桑城的。
不承想,這二人手攥得太緊,分不開。
於是,司命星君就和月老湊到一塊兒商量了半天,叫青帝做苦力,將二人一齊送回了墨陽宮。
不過現下,距常羊山一戰已有百余年的光景,上界已極少有天神再去關注那沉睡的二位帝君。
大多都是因氏族中長輩於常羊山一戰中,上神階位以下的天神仙家半數被煞氣奪取神魂一事心悸。
趕忙將自家小輩送往諸位大帝帝君手下拜師學藝,哪兒還有精力去關注沉睡的帝君,只是偶有聽自個兒師尊提過一嘴便作罷。
被弦錦捏了捏虎耳朵的玄又還未消去起床氣,方一直起身子就就見一群人走進來,嘰嘰喳喳的,似是窮桑城的鳳凰崽子又開始啼叫。
不僅吵得玄又腦仁生疼,也吵得弦錦腦仁生疼。
玄又嘶了一聲,方欲抬手將床榻前的人全趕出去時,就對上了少卿和扶柏淚眼汪汪的眼睛。
玄又愣了愣,偏過頭去,又對上了友一凝和常欽淚眼汪汪的眼睛,還有個隻比床榻高一小截的十帝子也是淚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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