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糾正道:“我家師姐大概一輩子不會成親的。”說完偷瞄一眼清瑤。
鳳宸說:“那總得上茅廁吧?仙女也要拉屎啊!”
扶玉:“啊這,道理雖然是這麽個道理……可你好歹是妖王,說話能不能文雅一點。”
鳳宸呵一聲冷笑:“我們動物可懶得講那些酸腐的東西。”
扶玉說這不是酸腐:“是單純的汙了我耳朵,別在我面前說屎尿屁行嗎?”
鳳宸覺得人類就是假模假式,每天都要做的行為,卻不能說。
飛行結束,落到地面時,已是用暮食的點兒,扶玉深怕清瑤提出回去做飯給她吃,乾脆直接繞開她,問鳳宸想吃什麽。
鳳宸說吃點素的就行。
扶玉提議乾脆她們就在這河灘邊烤東西吃,夜裡還可以賞星星。
意外的是,清瑤沒反對。
她們到街上買了食材、佐料以及碗筷,拿到河邊,在地上刨了個坑當生火爐。
鳳宸不喜歡動手做食物,但她喜歡去林子裡撿樹枝做柴禾,這大約是鳥的天性。
她鑽出林子時,胸前抱了一捆柴,嘴裡還叼了一根樹枝。
將柴扔地上,把嘴裡的樹枝取下來拿給扶玉看:“你看,這樹枝好適合搭窩。”
扶玉:……
扶玉在前世時,時常喜歡與朋友一起,去郊外露營。
搭帳篷、烤燒烤、搓麻將,時間過得很輕快,一玩兒就是一整天。如果是夜裡要留宿,甚至還會在帳篷四周掛上小彩燈,投影儀也帶去,晚上看露天電影。
火生了起來,扶玉備菜,菜備好了她就要準備下廚了。誰知鍋鏟被一隻手搶走,清瑤說:“我來。”
扶玉茫然地說:“師姐這油煙重,你不適合。”
清瑤說:“不礙事,愛好。”
這下完了,扶玉突然理解上天為什麽讓師姐修無情道了,試問成親後,誰受得了一個天天荼毒你胃的妻子。
鳳宸嫌棄清瑤的廚藝,幸虧她之前買了許多堅果和糕餅,在一旁嗑瓜子嗑得起勁兒得很。
清瑤興致不錯,做了五個菜。
吃飯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把菜挨個兒遞到扶玉面前:“多吃點師妹。”
扶玉很為難,又不好拒絕,也不好擺出一副苦相,要讓師姐知道她其實覺得很難吃,師姐得多尷尬難過啊。
於是,她強顏歡笑地強行喂進嘴裡,一口,又一口,不知還有多少口,淚目。
清瑤見她吃得香,很是滿意。難得啊,居然有人喜歡她的廚藝。看來等回去後,她完全可以把扶玉留在香雪苑親自帶,興致來了做做飯給她品鑒一下,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今夜星辰浩瀚,吃過東西後扶玉和鳳宸坐一起數星星,清瑤則遺世獨立地立在一旁,仿佛一個白糖冰糕。
鳳宸喊她:“冰棍兒,你杵在那兒給本王和扶玉站崗啊?”
清瑤不說話,面無表情看著前方。
鳳宸受不了她這清高的模樣,嘖嘖兩聲轉頭對扶玉講:“你看她,我還是那句話,你喜歡……”然後嘴裡就被塞了塊棗泥糕。
“吃你的吧話這麽多。”扶玉說。
清瑤或許是覺得奇怪,低頭看過來一眼,發現只是她二人在嬉笑打鬧,又收目光眺望遠處。
扶玉望著星星忽然想到自己的前世,兒時的童話都說,人死後,靈魂會化作一顆星,在天上看著人間。
“一開始認識你時,你說你的本命法術是什麽來著?”
鳳宸說:“我告訴過你我的本命法術是什麽嗎?”
扶玉訕訕然,才想起來這好像小美告訴她的。不能出賣小美,她篤定地說:“對,就是你告訴我的。”
鳳宸也記不清了,平時她嘴不把門兒,興許是她啥時候給她講過吧。
“我的法術是生命之術,本命法術起死回生,怎麽樣,聽起來很厲害吧。”
扶玉說:“那你不是違背了自然法則嗎?你想讓誰活過來就讓誰活過來?”
“那哪兒能隨便使用呢,再說,本王不能憑空復活生命的,得尋求生命質量等價的生命作交換。”
扶玉好奇道:“生命質量?每個人生而平等,哪裡會有價值的差別呢?”
鳳宸驚訝地盯著她:“生而平等?哦,你們人類不是講階層的麽?哪兒平等了,不是有貴族、平民、奴隸麽?”
扶玉有點尷尬,這是個古代背景,她居然和這裡的人講這樣的話,簡直是異類。
鳳宸接著說:“不過我說的生命質量和這沒啥關系,它首先是與生命的長度有關,活得越久自然就越重,還有這一生注定要承載的責任,責任越大,生命越重,以及行善積惡也會影響到生命的質量。”
扶玉說:“這還挺有意思的呢,那你能看出我多重嗎?看得出來的話,豈不是能推演出一個人到死活多少歲?能承受多大的責任?是行善多還是行惡多?”
鳳宸也來了興趣:“我的生命天平必須同時稱兩個東西,一個是無法稱的。要不,我稱一下你和冰棍?”
一聽和清瑤一起稱,扶玉自卑了,畢竟人家將來要飛升,獲得與歸元界齊壽的資格。一個境界上億年都不見得坍塌。
“那你的生命天平絕對是有史以來傾斜得最厲害的一次。”扶玉說。
清瑤:“我不稱。”
鳳宸說:“沒關系,反正不需要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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