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哦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才走一步就趔趄一下。
得虧清瑤及時將她接住,才勉強站穩。
“師姐我好像有點頭暈。”
“你著涼了,頭暈正常。”
清瑤扶著她,往床邊走。
“師姐你呢,身體可有不適?”
清瑤說沒有,將她安頓著躺下,再把被子拉來給她蓋上。
帳幔被夜風吹得飄起,清瑤看了看窗戶,走過去將窗葉拉過來。
還沒等窗完全關上,便有人從外面踢了一腳,把窗戶都踢爛了,只剩一隻插銷連接了一點窗框,窗葉搖搖欲墜。
清瑤早讓到了一旁,一片紅影從窗戶跳進來。
鳳宸一眼看到躺在床上咳嗽的扶玉,火急火燎跑過去:“呀,你怎啦?受傷了?”
扶玉見了她驚喜道:“你回來啦?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鳳宸說你開什麽玩笑:“我是妖王!她一個老妖精能打得傷我?倒是你,這是怎了?”
扶玉說沒事,大約是著涼。
鳳宸又問:“怎麽沒看見冰棍兒?”
扶玉向窗戶那邊遞了個眼風。
鳳宸會意,轉頭望過去,就見將落未落的窗葉後,站著一個冷面女子。
鳳宸喲了一聲說:“你杵那兒幹嘛?這窗戶怎麽開成這樣了?沒見我備胎都在咳嗎,趕緊關了。”
清瑤緩步走過來,淡定道:“你去關試試,它不聽我話。”
鳳宸說這點小事兒有何難,不就關個窗?爛了也能關。邊走還邊說著方才她追桃樹妖的事兒:“你們是不知道,那老妖精老狡猾了,她的妖丹居然沒在自己體內,給她藏起來了,害得我白白追了那麽久,將她這軀殼打死了都沒用!”
說著已經走到窗邊,一上手,哢嚓,僅剩的插銷也掉了,窗葉砸到了地上。
涼風呼呼地吹,鳳宸一時有點懵,轉頭去看,就見清瑤那廝居然在抱她的備胎。
“門窗皆乃你砸壞,你陪。”清瑤說著,十分自然地就把扶玉抱了起來。
不過她的抱有些特別,是扛沙包那麽扛到肩頭上。
扶玉懵懵地被扛上肩,心說師姐這是要幹嘛?
鳳宸追上去:“喂喂喂,你把她抗哪兒去?這就是她房間!”
她擋著清瑤的去路,清瑤說:“讓開。”
鳳宸雙手叉腰站在門框裡:“與本王說清楚,你要帶她去哪兒?”
扶玉有些尷尬,現下這架勢,怎麽有一種搶民女的感覺?
還是兩個人在互相搶。
清瑤說:“這處門窗皆壞了,我帶她去我房間。”
扶玉一聽,心突突地跳起來,要去睡師姐睡過的床嗎?她有點不大好意思。
鳳宸不幹了:“什麽啊,你倆要睡一張床嗎?那不行,我也要一起!”
扶玉:?
清瑤睨她一眼:“讓開。”
鳳宸就是不讓。
扶玉覺得,師姐確實有些瘦,肩膀全是骨頭,膈得她肚子痛,看兩人僵持不下,便試圖當一回端水大師:“師姐,你放我下來吧,我沒事的。我就住這房間,明早叫掌櫃來把門窗修好就是了。”
結果換來異口同聲的兩句“不行。”
扶玉覺得自己端水再次失敗。
清瑤已經沒了耐心,抬腳就踢到鳳宸腿側。鳳宸見招一躲,就給人留出了空子鑽。
清瑤抱著扶玉從她身旁經過,回隔壁房去了。
鳳宸沿著長廊一路緊追,清瑤扛著人進了屋,哐當一聲把門關上。
鳳宸差點被門撞到鼻子,她後退一步,氣不過又想踢門,一想到那邊門窗還要她陪呢,再踢壞一扇,她拿什麽賠?拔鳥毛變金子嗎?
只能灰溜溜摸著鼻子回去了。
清瑤把人放到床上,被子蓋好。
扶玉定定地望著師姐,心說她睡了床,那師姐睡哪裡?絕不能讓師姐乾坐一宿。
於是她大方地往裡挪了一下說:“師姐,要不你也睡上來吧,我睡覺老實,絕不會影響到你。”
清瑤看了看那讓出的一半床:“你老實,才怪。”
扶玉一下子紅了臉,想起自己在那場桃花綺夢裡的所作所為,她居然還敢自稱老實?什麽老實,薛定諤的老實嗎?
訕訕笑道:“那師姐在哪兒休息?”
清瑤說:“師姐不困,你自睡你的。”
扶玉掙扎著要爬起來:“那怎麽行,師姐不睡扶玉也不睡!”
清瑤也不與她爭辯:“好,我待會兒會去找店家再開一間房,你先睡,你睡著了我再去。”
扶玉這才安心,重新躺下,就是一雙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看著清瑤。
“閉眼。”清瑤說。
扶玉居然聽出了一點溫柔體貼的味道,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
受了涼,加之沒有休息好,再聞著被窩裡殘留的清瑤的淡淡香雪花氣息,扶玉很快便睡熟。
第二日醒來時,扶玉起身一看,清瑤已經不在房間裡。
扶玉穿上衣裳,下床出房間。
她這個時間點出來得正巧,長廊兩頭都將將好有人找她。
左邊是鳳宸,右邊是清瑤。
左邊鳳宸笑容燦爛,端著個托盤,快步走過來:“你醒了啊,你昨夜身體不適,來,這是我大清早出去給你買的藥膳粥,能吃飽還能治風寒呢,快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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